只见房门紧闭,里面没有一丝动静。
他狐疑地站了起来,他依稀记得她昨晚好像进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的样子了,一天一夜,难道她不饿的吗?还在睡觉?
皱着眉头站了起来,成江去敲了敲应疏影的门,只是可惜应疏影好像消失了一般,在房间的那头毫无动静。
内心不由自主地涌起了一股不安,成江又敲了敲应疏影的房门。
“应小姐,你在吗?应小姐?如果你在的话就回答一下我。”
房间的那头还是悄无声息。
不安的预感越来越强烈,成江突然想起了应疏影在机场的时候那样绝望的神情,猛地拧了一下房间里面的门,发现里面反锁了。
成江也顾不得上这么多了,猛地一下就撞击了过去,房门的锁有点牢固,成江还是撞击了好几下才撞击了开了门。
急切地走到房间里面,成江一下子就看到了躺在床上脸色有些苍白的应疏影,见应疏影正闭着眼睛毫无声息地躺在床上,旁边还有一小瓶药物,这让成江的心瞬间拧了起来。
下意识地拿过桌旁的小药瓶来看,成江的心一下子拧了起来。
安眠药……
目光飞快地掠过了应疏影一眼,成江的手骤然地握了起来。
这个女人,该不会是因为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想着要自杀吧?
盯着旁边毫无声息的应疏影,成江的心一突,下意识地推了推她来,“应小姐,应小姐,请醒一醒!应小姐!”
见应疏影始终都是昏迷不醒的样子,成江手上的力气更加重了些,心下慌乱,他也也顾不得上什么男女的距离了,当下就直接抱起她打了辆车去医院。
急匆匆地将应疏影抱到了急诊病房,成江才冷静地道,“医生,请快点给她洗胃。我怀疑她吃了过量的安眠药!”
总之,应疏影一定不能够死。
夜色越来越深,街道上已经开始没什么人,应疏影醒过来的时候,就闻到了一股子医药水的味道,让她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
支撑起脑袋缓慢地站了起来,应疏影揉了揉眉头才睁大眼睛看清楚自己是在什么地方。
愣愣地看着来来往往不断经过的白衣护士跟医生,应疏影扶着头才缓慢地回过神来,她这是,在医院?
正当她狐疑地张开唇想要询问两句,眼角却蓦然地瞥到了一个身影,抿着唇看着眼前的男人,应疏影愣了一下。
聂漠风,他怎么会在这里?她不是已经逃离到了另一个城市,没有人认识她才对的吗?怎么他还能够找到这里来?
那个江哥呢?
应疏影扶着头有些疼痛,下意识地想要下床倒杯水喝,却没想到被子被聂漠风压着,还没有翻身下床,她就已经惊动到了他。
聂漠风没有开口说话,刚从梦中清醒过来,缓了好一会儿才看向眼前的应疏影,见应疏影想要翻身下床,聂漠风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急切了起来。
“疏影,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问题?”
紧紧地抓住了应疏影的手,聂漠风似乎是看不到应疏影的表情一样,拦着应疏影不让她前进,“疏影,你不要想不开,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只要你别再丢下我……”
“而且你放心,我也绝对没有将你的行踪告诉泽巡哥,他不知道你在这里,我只是希望你能够好好地。”
似乎是看穿了应疏影的心思一样,聂漠风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臂,脸色有些难看地道。
应疏影对聂漠风还是有些警惕的,担心他会将她的行踪告诉聂泽巡,但是事到如今,她只能够回答他了。
应疏影有些尴尬,抿着唇僵硬着身体看着聂漠风那样急切的脸色,她慌乱地挣脱开他的手才抿着唇道,“漠风、漠风学长,你误会了,我并没有要自杀的意思,我只是想要去倒杯水而已。”
“只是,你怎么会在这里?”
低垂下眼眸看向自己光着的脚丫上,应疏影也知道现在的自己逃不了,而且听到聂漠风刚才的话,她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只是她不甘心,还是想要问一问。
聂漠风松了一口气,将她的手放下,才淡淡地道,“是成江告诉我的,他是我的朋友,知道你的消息,就立刻给我打电话了。”
“还说你吃了安眠药要洗胃,我实在没办法才匆忙地赶过来的。”
原来聂漠风跟成江,是认识的。
应疏影咬着唇自嘲了一声,她想要逃离到没有认识她的地方去,结果兜兜转转还是碰到了聂漠风的熟人,让他给找到了,这也就不奇怪当初的成江会让她入住成家了。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
聂漠风听到应疏影的话,也安静了下来,抿着唇看了应疏影一眼,沉声问道,“那天,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疏影,我就这么地让你难受吗?我虽然是聂家的人,但你不是一直都知道,我是站在你这边的吗?”
他一直对这件事耿耿于怀。
“难道你是怕我会把你的事告诉泽巡哥?”
应疏影似乎是被泽巡的这两个字刺痛了神经,她的眼眶红润,突然咬着唇看向了聂漠风,眼眸里面充满了绝望,“漠风学长,请你们放过我吧。”
“我真的不想要再回到聂家里面去了,我求求你,求求你,让我回去找我妈妈好不好?。”
她不想要看到聂泽巡,不想要看到李欣儿,不想要回到那个充满了压迫的环境中,只要一闭上眼睛,聂泽巡跟李欣儿的对话,还有那份离婚协议书就会出现在她的面前,让她觉得痛彻心扉。Χiυmъ.cοΜ
聂漠风从来就没有见到过应疏影这样强烈的情绪跟绝望的表情,一时之间心不由自主地软了下来,
“好,好好好,只要你不想要回去,那就不要回去好了,我也不会告诉泽巡哥你在这里的。”
见应疏影这么激动,他拍了拍应疏影的手,叹息了一口气,“你放心好了,等到你出院,我们立刻就去找你的母亲一刻也不耽误,只是……”
他语重心长地道,“只是疏影,你别再做那些傻事了,你知不知道,吃安眠药自杀的这种行为很是愚蠢?他不值得你这样。”
自杀?
她怎么可能会为了那种人做出自杀的这种举动?当初他硬是要打掉她肚子里的孩子她都没有自杀,怎么可能现在因为这种事情自杀?
吃安眠药不过只是纯粹地睡不着觉而已。
应疏影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嗤笑了一声没有解释,就算解释了那又怎么样?反正现在那个人也已经不在了。
想起聂泽巡,她低垂下眼眸,乌黑的瞳孔暗了暗,然后才抬起头看向聂漠风,“漠风学长,泽巡他……现在还好吗?”
低垂下眉眼,应疏影最终还是抵不过内心的纠结,询问了聂漠风。
明明他对她都这样了,她却依旧没有办法地控制自己想要知道他的消息。
聂漠风的脸色听到应疏影的这句话,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浑身散发出一股冷气,也不管应疏影的脸色,直直地撇过了头,显然是不想要回答应疏影的问题。
“我出来得早,没有留意到他,倒是你,躺了这么久,你应该很饿了吧?要不要我让人出去买点东西给你吃?”
应疏影的神色又黯淡了下来。
不知道应疏影跟聂漠风已经成功地会面的聂泽巡,已经做好了准备,跟聂景摊牌了。
就在昨天,聂景的确是很守信用,将一个亿汇入了他的户口里面,而他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地收下了,反正到最后,这些股份全部都会通通地落到他的手上的。
但是眼前最重要的是不是这个,而是另外一件事。
蓦然地将文件夹甩在了聂景的书桌上,聂泽巡的嘴角缓慢地勾起一个笑容,目光幽深,“大伯,你放心好了,关于遗嘱的这件事情,我暂时不会再继续追究,只是,我还有一件事情,要跟大伯你商量。”
聂景紧紧地盯着他,眼眸微眯。
这阵子以来,做了这么多的功夫,聂景才知道聂泽巡这个人的厉害,如果不是因为有李欣儿的那次偷听,恐怕他早就被眼前的这个臭小子给玩死了。
不知道聂泽巡又在耍什么花招,他只是眯着眼睛道,“你说。”
“大伯,你也很清楚我们现在的关系了,那现在我们住在一起,是不是觉得有点不太合适?”
这是想要跟他摊牌的意思了。
如果被媒体知道聂泽巡从聂家里面搬出去,那就意味着,大家都会知道聂泽巡跟他意见不合,或者是吵了架,要分散开来。
“明天开始,我要搬出去住,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不会回来。”
聂景还没有说话,聂泽巡就仿佛是洞悉了他的心思一样,缓慢地勾起了红唇,冷冷地道。
见聂景的眼眸幽深,心里面似乎是还藏着什么想法似的,聂泽巡突然勾起了唇,不紧不慢地敲了敲桌子,示意聂景注意听话。
“大伯,你也知道,这阵子对聂家来说是多么地重要,我可是希望大伯你,可千万不要有什么把柄或者罪证,可以让我抓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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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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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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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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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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