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月色朦胧的夜晚里,一老一少的身影缓缓移动。
劳累一天的毛小夕,眼皮沉重,起了倦意。
走着走着,他停了下来。
孤鹜一听,也停了下来。
“怎么了?”孤鹜淡声道。
毛小夕没有回应,眼睛直视前方,站在原处一动不动。
而毛小夕心里则在想:能快速愈合伤口,会不会和那绿光有关?还是说……
孤鹜弹了下他的耳朵,这才回过神来,眨了眨眼,看着孤鹜。
“发啥鬼呆?”
“我……爷爷,衣服还没拿,您先回去,我很快就回来。走了。”
说完扭头跑回山崖瀑布。
“早回。”
“知道了。”毛小夕挥手,头也不回。
孤鹜放心不下,决定跟上去。
毛小夕健步如飞地跑到湖边。感应到他回来,瀑布的水量又开始缓缓减少,直至消失。
湖面,闪烁着微弱绿光,渐渐的,愈发明亮。
毛小夕瞪圆大眼,绿光照亮他的全身,这下生活完全过得去。
光辉倒映崖壁,明暗交错,淡淡月光为其点缀。
他倒是没有留意这份光景,而是直勾勾地盯着湖底的那团绿光。
“我倒要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毛小夕深吸一口气,憋着气鼓鼓的脸蛋像个小胖哥,正当他准备跳下水里一探究竟时。
绿光消失,一泻千里的瀑布,重新出现!
“衣服找到了吗?”
后方传来孤鹜的声音。
“噗。”
毛小夕大气泄漏,手忙脚乱地捡起脚下的衣服。
“找到了。”
孤鹜径直走来,“怎么,看到我,跟见鬼一样。”琇書網
毛小夕尴尬一笑。
但是,下一秒,身后的湖面陡然亮起耀眼的绿光!一旁的孤鹜眉头微皱,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毛小夕疑惑。
“木灵药池。”孤鹜嘀咕着。
毛小夕看着绿光的漩涡,“木灵药池?”
孤鹜突然转头盯向毛小夕,严声道:“走,回去。”
毛小夕只好跟着孤鹜走,一路上,两人沉默……
次日。
孤鹜又把毛小夕丢到刀桩剑阵,待剑阵狠狠的修理毛小夕一番后,又把面目全非的他丢进木灵药池,愈合伤口后,又开始任由瀑布拍打。
隔日,孤鹜不是抓他试药,就是把他丢进灵兽的窝里,客观上来说这是种虐待,主观上来看,是为了锤炼。
晚上又被拖到木灵药池整治,洗去疲劳,经过几天惨痛的经历,毛小夕很享受浸泡在木灵药池的日子。
就这样日复一日,孤鹜把毛小夕训练成坚强自律且犀利的男人。
一晃间,又过了一年。
清晨。
“四年了。”毛小夕喃喃自语。
他靠在树干上,感慨着四年的蜕变,不仅武学方面精进很多,连同体魄,也非同一般。
难以想象,从小到大,一直对武学不通的他,如今能有如此成就。
不过,回想起四年内的日日月月,他便浑身就不自在。
他从树上轻松跃下,一年的质变,令得整个人看上去都极有气质,明朗精神,全刻脸上。
一道挺拔的身影从木屋里走出,那是孤鹜,与一年前相比,除了白了许多发丝,其于倒无任何变化。
“爷爷。”毛小夕主动问候。
孤鹜大手一杨。
“走吧。”
毛小夕跟上孤鹜,来到了刀桩剑阵。
还未等孤鹜开口,毛小夕就已经大步走进木桩。
看着熟悉的十五个木桩,毛小夕自信道:“今天,咱就做个了断。”
木桩似懂,当即加速转动起来,十五个木桩变换位置,内一,中七,外七。
刀桩剑阵第一重——外焦里嫩。
这是毛小夕给起的“绰号”,一年来,毛小夕没少和刀桩剑阵打过交道,自然也熟悉了刀桩剑阵的规律。
刀桩剑阵共有九重,若在阵内十五分钟内没有闯过一重,木桩则会变动至下一重。
如果成功破解一重剑阵,那就可以在木桩内休息两分钟,思考破解下一重剑阵的方法。
毛小夕回想当年第一次进入剑阵时,差点被第五重的剑阵砍成残疾。
做好准备,毛小夕自信吐出两字:“来吧。”
极速转动的木桩,数把刀片齐齐出现,数量比之前多了不止一倍。
毛小夕嘴角一扬,时刻感知刀片的动向。
嗡!
八片刀片破空横切而来!
他不紧不慢,右脚后撤,然后,眼神一凝。
几乎就在一个瞬间。
所有刀片切了个空,是毛小夕闪躲速度,比刀片的速度还快!
又是不同角度的刀片切来,只见刀片划过毛小夕,但他的身躯像虚化般,使得刀片没有真正割到毛小夕一丁半点。
事实上,毛小夕以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躲开的诸多刀片。
一年的苦修,让他的躲避速度、观察能力等综合实力大幅度提升。
到底是威胁到了生命,所以他的实力才突飞猛进。
如果说,毛小夕负伤,加上静养和康复的时间,不知得等到何时才能再次训练。
而有了木灵药池整治,他才有资本,常来与刀桩之阵“切磋”。
再加上与各种灵兽群体的生死搏斗,以及每次在战斗中的感悟,总结。
由此,他才能在短短的一年里,提升到如此境界。
现在他的反应能力,甚至比猛兽还要敏锐。
木桩迟迟没有切中毛小夕,毛小夕也懒得再玩下去,懒懒的目光盯向了内层仅有的一个木桩。
之前他被骗了,中外层看似薄弱,但想要突破出去的却很吃力。
而毛小夕,早就发现了猫腻。
轻松躲开中外层的刀片,毛小夕来到中内层,内层的木桩转速最快。
毛小夕一脚踢在仅有一个木桩的内层,中外层的木桩骤然停下。
第一重,过。
原地休息两分钟。
就是这么简单。
之前,他就是忽略了这单一的木桩,看似强横且没理由破阵的内层木桩,而导致他失败在这看似复杂,实则简单的问题里。
也就因为这样,毛小夕才给这第一重剑阵,起名“外焦里嫩”。
每破解一重剑阵,毛小夕都会直呼每重剑阵考察的目的。
如,他破解了第一重剑阵。
他就会说:好一个逆向思维。
两分钟休息结束。
刀桩剑阵第二重——阴阳相转
启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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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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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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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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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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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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