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房间还弥漫着男女缠绵的气息,空气中仿佛也还能听到女子的婉转低吟,男子的高歌猛进。
一缕和煦的秋日阳光照进满是狼藉的屋子,映射出一抹抹春光。
熟睡中的两人相互依偎在一起,女子嘴角微笑,面带恬静。
门外传来“咚咚”的敲门声,“小姐,公子,该起床洗漱了。“是水玲珑的贴身丫鬟。
睡眼朦胧的郭凌云从沉沉的睡梦中醒来,发现身边的女子已经起身,端坐在梳妆台前打理自己早已凌乱不堪的妆容。
“小红把你吵醒了吧,你再睡会儿,没事儿,还早。”水玲珑笑颜如花,如微风拂过,在郭凌云心里激起一层层浪花。
刚刚经历一番风雨,郭凌云确实感到身体些许疲惫,但也没有继续恋床,从床上一跃而起。
穿戴好水玲珑准备的衣物之后,看着丫鬟阿红便端来了饭菜,引得郭凌云肚子一阵叫唤,实在是饿了。
用餐期间,郭凌云和水玲珑商量一番之后,叫来了醉春楼的老板燕二娘。
“我在天心城没有长期的居所,需等我通过天心阁的考核之后才能再来接你离开。”郭凌云看着满脸都洋溢着幸福神情的水玲珑说道。
“嗯嗯,一切都听你的。“这女子一旦坠入爱河,所作所为都是感性占了理性的上风,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二娘,感谢您这么多年对玲珑的照顾,我打算为她赎身,昨晚从那九皇子那儿赢来的十万金都给您,倘若不够,您说个数,我再去凑。”郭凌云看着一脸风尘的燕二娘,很诚恳地说着。
“玲珑能得郭公子的青睐,实在是她的福分,我是看着她长大的,她就像我的女儿一样,这醉春楼也不是她最终的归宿,郭公子放心,以后不会再让玲珑抛头露面了。”这燕二娘不愧是人精,一眼便洞穿郭凌云的心思。
“那就谢谢二娘了,您算是她的长辈,待我和玲珑成婚之日,一定邀请您前来参加。”郭凌云拱手,振振有词。
此话一出,在场的燕二娘,水玲珑,丫鬟小红都吃了一惊,一是没想到这郭公子会萌生取水玲珑的想法,二是竟然毫不避讳地就说出来了。
看着惊为天人的三人,郭凌云也不隐瞒:“我本是孤儿一个,家早就没了,现在玲珑就是我的家,我自然是要娶她的。”
说着便朝水玲珑微微一笑,灿烂而温暖。
“那到时我们醉春楼便是玲珑的娘家人了,呵呵。”燕二娘回过神来,捂嘴笑道。
“那是自然,你们都是玲珑的亲人。“郭凌云握着水玲珑凝脂般的玉手,安抚着早已激动得流泪的女子。
郭凌云在水玲珑依依不舍的眼神下还是离开了醉春楼,他得赶紧找到彭豪,把昨晚赢的十万金给人家燕二娘,可不能让那货给乱花了。
听醉春楼的伙计说,彭豪昨晚就没在醉春楼过夜,也不知道去哪儿了,可别出什么差错。
郭凌云火急火燎地赶到他们之前住的那处院子,依然一片狼藉,没有彭豪回来的痕迹。
也找了天心城另外两家青楼,也没有彭豪来过的消息。
“这秃子不会携款私逃吧,不至于啊,也就十万金而已啊。”郭凌云一边吃着路边买的臭豆腐,一边骂骂咧咧。
忽的瞧见前面围了一群人,很是热闹,郭凌云也没太过注意,实在是没什么心思。
不过他忽然发现,这群人堆里面好像有一颗光头,还在那儿大声嚷嚷个不停。
待郭凌云走近,看了仔细,果然是他,个死秃子,竟然在这儿。
正想找他拿钱,却发现这群人一个个的把金票扔在一块标记着大小的桌子上,郭凌云这才反应过来,光天化日之下,这是当街聚赌?
彭豪好像还没有意识到郭凌云就在他身边,嘴里还碎碎道:“这把肯定开大。”
“大,大,大”
“小,小,小”
声音此起彼伏,不绝于耳,所有人都使出了浑身解数,为自己的押注拼命呐喊,都想着四两拨千斤,一把翻身。
看着身边冷汗直冒的彭豪,郭凌云想都不用想这货肯定输了不少。
冷汗直冒,声音发虚,气息不稳,手脚不安,赌钱输多了可不就是这种状态。
“开啦,开啦,买定离手,开!”
桌子上的赌盅应声而开,“1,3,4八点小。”伴随着老板一声语落。
有人欢呼雀跃,有人捶胸顿足。
“我靠,这都5把了,还开小啊。”彭豪吐槽一句,又拿出一叠金票,准备下一把。
“输多少了?”耳边响起一个声音。
“输了有...诶,我输多少关你屁事。”彭豪很不赖烦,准备看看到底是谁哪壶不该提哪壶。
看到郭凌云这张脸之后,彭豪整个人都蒙了,作势就要逃跑,可郭凌云那会轻易让他就这样溜了,自己可是找了好久。
彭豪见挣脱不开郭凌云的手,只好低着头解释道:“老哥我是想给老弟多赢些,没想到着了道了。”
“还剩多少?”郭凌云懒得听彭豪叨叨,直接打断。
“还剩三四万金的样子。”彭豪这下可被郭凌云吓得不轻,他这语气有点瘆人,再加上自己理亏,又输了这么多。
“都给我。”一把夺过彭豪手里的金票。
“你不想翻本?这把肯定出大,我告诉你,你听我的,一把全押。“彭豪激动的口水喷了郭凌云一脸,他想拉郭凌云上船,即使后面输完了,那也不是他一个人的锅。
“大你妹,还没输怕?“郭凌云太了解这秃头了,知道他心里打着什么坏主意。
“那不翻本了?”彭豪试探性地问道。
“翻本肯定是要翻的,不过得讲究策略。”水玲珑可还等着自己的这十万金呢。
“呐呐呐,你听我的...”
“闭嘴,好好看着。“
彭豪噤声,不敢再说话。
约莫看了三四把,郭凌云对着摇骰子的男子说道:“兄弟,我们单赌一把如何?”
那男子看了看周身的两位同伴,得到示意之后说道:“这位兄弟想怎么赌,赌多大?”
“十万金,比小,一把定胜负,接吗?”郭凌云一字一句说道。
“卧槽,兄弟你这太猛了吧,翻本也不是你这么个翻法啊?”彭豪打算劝郭凌云冷静,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况且他们现在可没有十万金。
郭凌云不理会身边聒噪的彭豪,只是又问了一遍:“怎么?不敢接?这可不像你们,当街设赌的胆子都有,区区十万金就怕了?”
台上男子还未回应,他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既然兄弟都这么说了,那得必须接了啊。”
应声望去,迎面而来的是一高大男子,一脸的络腮胡子,浑身隆起的肌肉也壮实地可怕,再加上那三寸有余的刀疤横穿整张脸,实在是面目可憎,看起来像是个十恶不赦的狠人。
郭凌云也是头一回见到如此极具震撼力的样貌,这人走在路上怕是鬼神难近啊。
“兄弟,咱们这赌桌的规矩可是拿上来多少就拿回去多少,你这可没有十万金呐。”刀疤男子拧开腰间别着的酒壶,喝了一口酒说道。
“那你看加上这个够吗?”郭凌云将李相赫送给他的那块岫岩玉腰牌扔向刀疤男子。
男子看了看,露出一丝惊讶,随即说道:“不说这岫岩玉本就价值连城,仅凭这辽东王三个字就远不止十万金,兄弟你确定要拿这个作为筹码?”
此话一出,周遭一片哗然,没想到这看起来年纪轻轻的男子竟然身怀辽东王府的腰牌,想来也是这次来参加天心阁大选的。
“你敢接我就敢放。”刚刚男子的表情郭凌云看得一清二楚,想来对方也是有些来头的,知道这块玉的来历,而且好像并不惧怕这块玉背后的辽东王。
“好,痛快,这世上还真没有我彭雷不敢接的,买定离手了啊。”说罢便把玉牌放在了赌桌上,便拿起骰盅摇了起来。
骰盅在名为彭雷的刀疤男子手中来回翻滚,像是表演杂技一般,让人眼花缭乱。
“没想到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雷炎炮——彭雷,他也来天心城了,怪不得当街聚赌也不见城卫军前来。”
“是啊,他可是南七北六十三省绿林会总瓢把子月轮的结拜弟弟,横练一身体术,在江湖上也是恶名远扬,传闻他曾一人灭掉了海沙帮千余帮众。”
“是的,我听说过此人,修为应该还没到三昧境界,只是得势巅峰水平,但是身体极其强横,就连一些三昧境界的高手也不太敢与他正面交锋。”彭豪的声音在郭凌云耳边响起,可见这彭雷的实力确实了不起。
“砰!”
彭雷停止了手中摇动的骰盅,顿时周边一片内力波动,感觉整个桌子都要被震散了。
待彭雷拿开骰盅,映入眼前的竟然是三个一,四周一片躁动,没想到竟然摇出了三个一,这可是最小的了,看来这辽东王府的年轻公子怕是要输了。
“兄弟,承让了啊,看的出来,兄弟你也是练过的,但是我这骰盅可是有玄铁木打造的,你若没有几十年的内力,怕是很难震碎里面的骰子啊。不信可以问问你身边的这位和尚兄弟。”彭雷似乎吃准了郭凌云心中所想,从郭凌云开口要比小那一刻那就猜到了,说着又喝了一口酒。
“是的,他们这骰盅若不是玄铁木打造,否则我不可能听不出骰子的点数。”彭豪这才明白过来,怪不得他的判断总是出错,原来原因在这里。
“不过,本着交朋友的想法,我还是给你这个机会,虽然赢面不大,但是我相信辽东王府的人没准能给咱一些惊喜,是吧,哈哈哈!”
“卧槽,这小子有点嚣张啊,干他。“彭豪的声音再次响起,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还在撺掇郭凌云。
“要不你来?不管输赢你都得还我十万金。”郭凌云说得彭豪一顿语塞,老老实实地闭上了嘴。
最终,郭凌云还是自己拿上了这由玄铁木打造的骰盅,可良久不见动手,只是拿着骰盅左看看右看看。
“哈哈哈,兄弟,我这这骰盅没任何问题。”彭雷很奇怪眼前的小子拿着骰盅看什么。
“嗯,确实没什么问题,那我就开始了。”说罢便将骰子装入骰盅之中开始摇了起来。
和彭雷那花样百出的手法不同,郭凌云只是和普通人一样,来回晃动几下便停止了。
要知道,赌桌上的和局可是算庄家赢,也就是说即使是他郭凌云摇出三个一,那也是输。
可就当郭凌云打开骰盅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里面只有两个显示一的骰子,还有一颗已经从中间断成了两半,没有了点数。
“这不可能啊,我都没有十足的把握能透过这玄铁木把里面的骰子震碎,他是如何办到的啊。”郭凌云有几斤几两,彭豪是最清楚不过了,修为不过内息境界,内功更别谈,刚打通奇经八脉没多久,往后修炼可能会很快,但是短时间内还不足以跻身高手之列。琇書網
彭雷也是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没想到竟在这阴沟里翻了船。
“彭兄,怎么样,赔付吧。”郭凌云看着还没反应过来的彭雷说道。
“哈哈哈,是我看走眼了,兄弟好功夫。”说着便把十万金如数赔上。
“谢谢了。”郭凌云拿着赢来的十万金和刚扔过去的腰牌,拱手道。
见郭凌云和彭豪准备转身离开,彭雷连忙说道:“兄弟,还未请教名讳,交个朋友如何啊?”
“姓郭,名凌云,朋友不敢当,有缘再见吧。”郭凌云头也不回,和彭豪离开,向醉春楼走去。
“没想到你小子有两手啊,肯定不是用内力震碎的,你说说,到底用了什么办法?”彭豪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拉着郭凌云问个不停。
“你有没有想过,我们把全身内力聚于一点会有什么效果?”郭凌云也不隐瞒。
“哦,我明白了,你刚刚是...”彭豪没有再说下去,都是习武之人,一点就通。
不得不佩服郭凌云的脑袋,没想到内力还能这么用,以前自己和别人比武或者是对打的时候也曾不知不觉间会把内力凝于双拳,增加攻击力量,可从没想过将内力凝成一点会发生什么。
反观彭雷这伙人,他们走过了很多城市,凭借这玄铁木打造的骰盅赢下了不少江湖人士,却没想到在这天心城竟栽了跟头。
彭雷望着郭凌云和彭豪离开的背影,回想起刚刚在骰盅上发现的那个极小的细孔,笑了笑:“这天心城果然是藏龙卧虎啊。”最新网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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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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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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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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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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