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漫布的夜空雷鸣电闪震耳欲聋,震痛着幻荧的心脏,大雨磅礴拍打着街道上幻荧狂奔的身影,冲刷掉怀中苍白之人的满身腥血。
好不容易寻到一处废弃的房屋,幻荧迅速进入屋内,以平生最快的速度找来干柴,拿出火折子点燃柴堆,将烛照抱到火堆前。
“你...你还好吗?”
幻荧看着烛照面上被火光熏染的红润,脑中闪过齐三少爷欺负烛照的一幕幕,无意识中抱着烛照的手臂不断收紧。
其力挤压到烛照伤口,令烛照感痛‘嘶’了一声,吓得幻荧赶紧扶起烛照,伸手便欲拉下她的衣服。
“你干什么!”
幻荧被烛照一声冷喝,怵得一愣,赶紧从怀中拿出创伤药,放到烛照眼前。
“你受伤了...”
“不用”
烛照摆了摆头,将幻荧放在自己衣领处的手推开,惹得幻荧心下担忧,脱口而出。
“你现在这样怎会不用!”
“我说了...你!!!”
声于同时幻荧心知烛照执拗,左手抓住烛照拒绝自己的手掌,右手强劲的撕下烛照染血的红衣,于烛照瞪大的瞳孔中瞬间红了脸。
“你...你...果然是女的...”
此刻虚弱的烛照彻底失去了幻象保护呈现原本面容,以至于此时上身赤裸落入幻荧眼中,气得烛照浑身发抖,银牙咬得咯吱作响,盯向幻荧。
“看够了没?!”
“没有...啊!不不不....”
幻荧被太过欣喜的欢悦笼罩,语无伦次间慌乱拉起烛照红衣,又心系烛照伤口,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的伤...”
烛照未历情欲自然不知男女之事,故而忽略了气氛中膨胀的暧昧,方才因幻荧擅作主张而衍生的愤怒,在触及幻荧手足无措时,烛照想起天启的所作所为,终是不忍再伤害幻荧,在收紧衣袍同时漠然转身背对幻荧。
“上药”
“...”
“磨蹭什么?”
“我...”
幻荧闻言强压下内心悸动收拾完烛照伤口,看着低头不知在作何思的烛照,只觉情愫怦然而出。
加速的心跳唤醒幻荧灵魂深处暗藏的欲望,本该收回的手渐渐伸向烛照发间红绳。
“涿...涿光...”
一声轻唤,烛照后背染上幻荧急促的呼吸,惹得烛照扬眉间淡淡‘嗯’了声,转头同时乌发散落,迟疑了烛照望向幻荧的目光。
“你扯我发带做什么?!”
闻得烛照质问,幻荧握住烛照右肩的力道加重,倾身压上被自己推倒在地的烛照,修长五指将烛照双手按于头顶。
“涿光...”
幻荧蕴含情欲的凤眸近在咫尺,极赋性感的磁音惹得烛照莫名蹙眉,奇怪的感觉弥漫四肢。
“你...”
“涿光,我...”
烛照凝望着幻荧俊颜,虽不知幻荧到底意欲何为,但她既已知幻荧发现了青鬽和东皇,与其欺骗不如就现在实话实说,若能消除幻荧的怒火,那便是最好的结果。
“幻荧,我知道我家公子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作为下属虽不能控制公子的行动,但最起码要护你周全...”
“什么意思?”
说话间幻荧僵停了手中动作,寻着烛照眸中少见的惭愧,心下一沉,启齿再道。
“你家公子...”
“青鬽”
“那你来救我,是为了你家公子?”
“是”
“所以你对我就没有一丝其他?”
“没有”
幻荧眸中柔情在烛照回应中化为冷漠,瞬息忆起所有遇见烛照的前因后果,再到今日院内的青鬽和东皇。
原来整个局里自己从始至终都是被欺骗的那颗棋子,而身边无论是陪伴自己多年的青鬽,还是眼前的烛照都是为了那位突如其来的白衣公子。
一股剧烈的情绪波动激发封冻在幻荧体内的恒元冰晶,致使幻荧凤眸黑瞳瞬间晕染赤金,乌发隐约可见银白冰蓝极光。
两人四目相对间,烛照寻得幻荧身上不逊于天启分毫的威严,被幻荧压制的双手十指成拳,闻得耳边幻荧浑厚沉声传来。
“好一个忠肝义胆,护主心切!”
烛照凝视身上已然不同的幻荧,见其虽还未真正苏醒,但仅凭这般银发极光,鸿蒙天地除了天启绝无仅有,便知其力可惧。
“职责所在,天命难违”
“天命?”
“恩”
“呵呵呵”
一声冷哼落入烛照耳中,笑音夹杂讽刺,嵌着不加掩饰的戾气,令烛照下意识咬了咬牙,念及夕月神殿内发现的秘密,直视幻荧道。xiumb.com
“您需要我”
“哦?”
“您给自己下蛊情咒又抹掉缘卷,若不是真爱青鬽,那便是另有大谋”
幻荧闻言眉峰一扬,饶有兴趣的“啧”了声。
“看来你还挺聪明”
“只要您能放过我家公子,我任您处置”
闻得烛照话语视死如归,幻荧睨视身下发丝凌乱间香艳诱色的烛照,眸中闪过一抹狡黠,猛地收紧揽住烛照腰身的手臂,促使两人身体更完美的贴合,启齿道。
“你跟在跟我谈条件?”
烛照擒着幻荧目光中的思索之意,嘴角上扬间笑含玩味,跟强者谈交易,开门见山直达目的便是最好的筹码。
“若不然,您早就将我挫骨扬灰了”
就这句烛照说得毫不怀疑,若是幻荧彻底苏醒,其隐藏的势力就解决自己而言,不过是翻手覆雨刹那之间。
“不怕死?”
“生死一瞬,何以为惧?”
幻荧睨视烛照眸中清明,闻得烛照生死淡然的言语,琢磨着自己应劫为人未做完的事,忽而暗笑,凤眸深邃。
“死太简单了,活着才好玩儿”
“...”
“你家公子非等闲,自然也不能低了身价”
“您想如...唔...”
烛照未说完的话被唇间如冰似霜的吻截断,从未有过的感觉促使烛照睁大双眸,很快双眸便被幻荧手掌盖住。
短暂黑暗袭来,唇齿吻意加深间侵蚀着烛照所有感官,直到吻意渐散,耳边传来幻荧低沉嗓音。
“五件事,不得拒,不得违”
声于同时幻荧微抬头颅,对上烛照震惊的目光,扬眉挑眸道。
“涿光不好,本帝赐你个名,唤九极,九天之英姿,极致之芳华”
“我...”
烛照看着幻荧凤眸微眯同时显露的杀意,瞬间禁了声,名字而已无伤大雅,故而咬牙道。
“好”
“准备好了吗?”
“什...哇!嘶...”
完全不给烛照出声的机会,幻荧埋首一咬烛照颈脖,刺入灵魂的铭刻剧痛传来,痛得烛照绷直了身体,十指紧握间掌心刺破腥红,冰蓝光耀乍现于烛照颈脖处落下一朵绝美的冰晶荧霜。
“第一件事...”
幻荧说着坐立而起,抬手斜撑额角,抬眸迎上屋外裂地而来的十万雷劫,提醒烛照道。
“来了!”
...轰咚咚咚
一瞬即到的电光火石,怵得烛照翻身而起,甩出腰间涅槃炎佩扔向本该劈到幻荧身上的劫雷。
...嘭
上古神物与十万劫雷碰撞震动天地,炎佩炸裂飞溅熔浆灼染幻荧眸梢处一抹赤金艳红。
迎面炎气转瞬即逝,幻荧眉峰高扬,抬手轻触眸稍,低眸望向手中落入的涅槃炎佩,再抬眸对上烛照转头而来的惊愕目光。
“十万雷劫?!”
“不然呢?”
幻荧嘴角噙笑不以为然,望向烛照身后接踵而来的劫雷群,启齿提醒道。
“又来了”
烛照闻言转头望向狂风暴雨中足以荡魂摄魄的十万劫雷,回首抓住幻荧跃出被惊雷瞬息夷为平地的破屋,朝屋后桓江树林奔去。
劫雷吞没暴雨,狂风如漩涡席卷整个桓江城,折断江边两岸绿茵,雨滴从天而降穿石可破,声势浩大排山倒海。
劫雷一记劈地三尺,搅得江面波涛汹涌,掀起百丈水幕冲刷得烛照浑身湿透。
烛照抬头望向空中急速扩张的劫雷,斜视寻得身后看自己笑话的幻荧,双眸微凝间九渊一触即发,召唤火胤神凤冲向直逼两人而来的劫雷。
...轰!
火光四溅晃亮大地,烛照看向被劫雷吞噬的火胤神凤,眉头紧锁同时拉起幻荧,开口便道一字。
“跑!”
未等烛照尾音落下,劫雷铺天盖地而来,一声胜过一声,尘土混杂雨水抨击两岸丛林,霎那惊天动地。
劫雷声不绝于耳,荡彻失去平衡的大地,逃进树林的烛照以身为盾紧紧护住被劫雷不断袭击的幻荧。
仍由劫雷光刃落在自己身上,劈出深可见骨的血痕,一鼓作气拉着幻荧在树林里左窜右避。
终于寻得一处庇护之所,烛照将幻荧直接推了进去,双手撑在洞口朝空中厉喝。
“九渊!”
一阵嗡鸣声起,被劫雷打落的九渊拔地而起急速飞来,插入烛照身旁黄土。
烛照染满鲜血的右手一把握住九渊,乌发飞扬间眉宇赤金极焰乍现,寻着暗空中临近尾声的劫雷,倾尽全身数十万年魂力,脱口厉喝。
“去吧!”
由着一声指令,被极焰熔浆缠绕的九渊飞向空中劫雷,所到之处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九渊与余雷碰撞间震动地面起伏不定,摇得烛照根本站不住脚,只得死死抓住洞口,双眸于灰茫之中转头望向暗洞内的幻荧。
“还请...您信守承...”
一阵巨响盖过烛照尾音,以至烛照坠地昏睡间幻荧由着一抹冰蓝极光化为一位身着帝青星辰袍的银发男子。
银发男子睨过挡住自己出路的烛照,抬指临空轻点,烛照瞬间被甩出重跌地面,溅起泥土覆盖全身。
落入站在银发男子身后的夜枭眼中,夜枭眉峰一扬转眸望向幽荧,一如既往银发凤眸俊魅无双,不经心生敬畏,抱拳行礼道。
“恭贺荧帝历劫功成!”
幽荧闻言未语,低眸看了眼被自己扔进淤泥的烛照,引得夜枭随同幽荧的视线望向烛照。
“荧帝,此人是否?”
夜枭说话间寻得幽荧眸稍处多出一抹赤金艳红,神情一僵,半晌见幽荧目光落于手中悬浮的涅槃炎佩,扬眉挑眸同时幽幽道。
“罢了”
“那神族...”
幽荧收好烛照的涅槃炎佩,抬眸望向天启所在之处,嘴角上扬间启齿意味深长。
“好戏才刚刚开始,回幻世城”
“是”
话语声落,恢复安静的丛林历经一夜劫雷席卷,东方日出之时昆仑迎来鸿蒙初开第一场史无前例的至尊之刑,一时间众神集聚昆仑台,天地再次陷入洪荒史前乱战。
昆仑台上天启召化劫溟轮坠入悔生涯,掀起天地动荡,以至尊之神旨落入凡尘,开启踏寻莲种之路。最新网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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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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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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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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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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