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夜市街出现一个卖电话卡的,跟雨艳当初一样,那人也是把一叠电话卡藏在口袋里,手上托着几张站着叫卖。雨艳在东台市卖过电话卡,从心里觉着这是一个不错的生意,可是怎么样才能找到鹏城的电话卡批发商花老二呢?
雨艳让文文趴在桌上写作业,她也没打算从卖电话卡的小贩嘴里问出批发电话卡的地方,不得已就在小贩的手中,每张比面值便宜八毛钱,买了30张面值30元的电话卡。她把小店正面玻璃柜台里面的香烟收起来一些,用新腾出的位置顺序摆出10张电话卡。雨艳找出一张白纸,用大头笔写上“本店有电话卡”五个大字,贴在柜台朝街的一面。雨艳管这招叫筑巢引凤,自己先试着卖起来,说不定就有花老二之类的电话卡批发商从门口经过,看到这里也在卖电话卡,那么批发电话卡的金凤凰就有可能自动找上门来。
雨艳又花了四百块钱,从二手店买了一台七成新的卧式冰柜,批发来矿泉水、绿茶、啤酒和红牛,放在冰柜里冰着。鹏城这里,常年无冬,流动人口又多,什么时候都有人口渴要喝水的。而且,有个冰柜,家里买了肉,也可以暂时存放一下。
星期六晚上,是夜市街人最多的时候,烟茶店里自然也是忙得不可开交。这个时候,来了两个穿着华丽的摩登女郎,一个染着金色的卷发,身高有一米七,上衣短短的,一不小心就露出前面的肚鸡眼,另一个则是绿色的长发,身高约一米六五,上衣长长的遮住屁股,脚上一双软靴长及膝部,露出中间一截雪白的大腿。雨艳感觉在店里见过一次。
“大姐:收港纸吗?”金发女郎掏出一叠港币在雨艳面前晃一下,用带着香岛腔生硬的普通话说道。
“不好意思,小店不收港币。”雨艳答道。她想,人民币都有那么多假币,如果港币也有假的,自己就更分不出来了。
“哈哈,港纸都母收哇啊?”绿发女郎用白话回道,人已经走进店内,东瞧瞧,西看看。
绿发女郎好不容易挑了两罐红牛,递过来一张百元大钞付账。雨艳接过钱,仔细看过,是真钞,正要找钱。却被金发女郎一把抢过百元大钞,说什么也要自己付钱。两个人拉扯一番,最后还是绿发女郎用手中的一百元大钞付了款。
两个人走后,雨艳总觉得有些不对头,她忙掏出刚收进的那张百元大钞查看,果然又是一张假币。
雨艳迅速跑到店门口,前后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却再也看不到两位时髦女郎的身影。雨艳这时才确认,之前那张来历不明的百元大钞,也是这两个女郎用类似的方法,让自己上当受骗的。第二次被骗,雨艳不免震怒,刚好有巡逻的联防队员经过,雨艳便叫住他们,把刚才的事情叙述一遍,并详细描述了两个女骗子的形貌特征。
“如果下次你再看到这两个人,你可以给我们打电话。打110也可以。不过,如果没有直接的证据,仅仅是怀疑,那么我们即使看到了这两个人,也没有办法。当然,我们会重点调查这两个人,想办法抓到她们的现行,拿到她们犯罪的证据。我相信她们作案的地方绝不会只有你们一家店。”其中一位年长的联防队员认真地说道。
联防队员的话,提醒了雨艳。夜市街通常也是三教九流人员汇聚之地,有个电话报警也方便。
第二天,雨艳打电话给电信局,询问在店里装一部公用电话需要办什么手续?没想到,鹏城电信局办事的效率有这么高,次日布布镇电信局就派来了一个接线员,给小店免费装了一部公用电话。雨艳把通红的电话座机摆放在冰柜盖子上面,再把冰柜拖到店门口,说多醒目就有多醒目。雨艳已经想好电话收费标准,市内电话一次收一块钱。长途电话一分钟一块钱。
电话接线员收拾好工具正准备离开,雨艳递上去一瓶绿茶表示感谢。接线员这会也确实渴了,他不再客气,接过来绿茶,扭开盖子,一咕噜喝下去大半瓶。接线员转身正准备向雨艳告别,却不料一眼看到了玻璃柜台里的电话卡,便好奇地问道:“你的电话卡是从哪里批发的?”
雨艳实话实说,告诉接线员,她还没有找到批发点,因此临时从夜市街上的小贩手里拿了一点。
接线员笑道:“从小贩手中拿货,可能最多赚一块钱差价就了不得了吧?这些电话卡都是从我们电信局那里出来的,三十块钱面值的批发价是二十八块五毛钱,如果你要,我明天可以给你带100张过来。如果少于100张,可就没有什么意思了。”
“如果电话卡被锁住了,你们那里可以解锁吗?”雨艳问道。她在东台市经常会碰到这个问题,买了卡的客户,打几个电话,卡就被锁住了,每次人家找来,雨艳要花好大的精力去安抚,有时少不得还得赔钱。
“可以解锁,不过要有5张以上,集中解锁一次。”接线员回答道。
“行,100张就100张。麻烦您明天就送过来吧。”雨艳暗自盘算,这个价格和东台市花老二给的价格一样,应该是差不多了。只是雷海涛的钱都已经投到小店里面了,好在自己在东台市卖花、卖电话卡赚的钱一直没动,这次不动小金库看来是不行了。xǐυmь.℃òm
电话装好了,雨艳给弟弟雨辉打了电话,把这边的情况简单介绍了一下。刚好雨辉也正准备打电话给雨艳,电话中,雨辉先告诉雨艳,他们过年就回山花乡结婚,不准备办酒席。
“不办酒席,姐姐也要发个红包给你吧!”
“真不用。如果硬要给,那我们借你们的钱可不可以再晚一点还?这就当是你跟姐夫发的大大红包了。年后我们打算再买一辆车。”
雨艳立即爽快地答应了,心里在想谁也没有这个弟弟鬼。
雨艳又给小妹雨霞打了个平安电话,顺便也问了一下爸妈的情况。雨霞告诉姐姐,他们已经和牛牯分开了,牛牯给了他们五万块分手钱,说是其他的钱都压在货里面,要慢慢结。以后她和云秋鲤就专心在良峰县城发展。
接下来,雨艳想起云秋莎也在鹏城,就也打了一个电话给云秋莎。云秋莎告诉雨艳她生了一个女儿,小名叫豆豆,现在两岁多了。云秋莎语气中带着幸福。接着电话那头又传来云母的声音,她客气地邀请雨艳一家人过去玩。
雨艳又打电话给曾乐梅,不知道怎么回事,电话打通后,刚报上姓甚名谁,对方就挂了机。雨艳后来又拨了几次,对方干脆关机。雨艳也只能作罢。
就这样,雨艳按着通讯录上的顺序,给每一个留有电话的亲戚朋友都打了电话。有了座机,雨艳感到方便多了,而且座机不像手机还要双向收费,很划得来。即使不用电话做生意,自己用也不亏啊!
没过多久,良娟从雷海蓝那里打听到雨艳的座机,主动打电话过来联系。雨艳接到良娟的电话高兴坏了,两个人自然聊上好半天。良娟已经结婚,老公跟她是初中同学,有张汽车维修专业的中专文凭。夫妻两个都在鹏城打工。末了,良娟答应有空就会带老公一起上门来玩。最新网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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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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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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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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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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