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像镜子一般碎成很多块,无数金色的链条从破洞中钻出来,缠上毕方的手脚。
毕方手中的丝线完全没有反应的余地便被紧紧箍住,那链条还在缠绕着他,渐渐地将他全身都紧紧缠住,他想给主人传音却发现根本传不出去,这些链条仿佛能隔绝灵气,他一点都反抗不了。
尤思瑾完全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异象,等他回过神来毕方已经被裹得严严实实了。
空中突然劈下一道响雷,此时链条金光大作,发出阵阵轰鸣声,片刻后渐渐消融。而链条消失的地方只剩下那人穿的衣物等身外之物,人却不知所踪。
尤思瑾跪在地上紧紧抱着顾锦的“尸体”,眼泪流个不停,肌肉害怕地发抖,鼻腔里充斥着顾锦身上的血腥味,嘴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不知道哭了多久,尤思瑾抱着顾锦的手臂早就麻了,却一点没有松手的迹象。一边哭一边打着哭嗝,正在他准备随顾锦一起葬身野兽的肚子里时,顾锦的胸口突然有了起伏。
尤思瑾连忙抬头看向顾锦,却发现掉了的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来了,此时顾锦皱着眉头睁开了眼,入目的是哭成了泪人的尤思瑾小朋友。
“姐姐……”尤思瑾不敢相信地喊道,他怕自己在做梦,又狠狠掐了一下自己,自己没有感到痛,反倒是顾锦疼的皱起眉。
“思瑾,疼。”
原来掐成了顾锦,尤思瑾连忙替她揉揉,疼说明自己没有在做梦,顾锦没有死。
“怎么突然掐我?”顾锦吃力地坐了起来,一时没有想起来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只记得碰到了一个怪人,一言不合就动手。
“你怎么一脸血,没事吧。”顾锦伸手抹了抹尤思瑾脸上的血,担忧道。ωωω.χΙυΜЬ.Cǒm
尤思瑾闻言猛地抱住顾锦的脖子,在她耳边翁声道:“不是我的血,是姐姐的血,我以为姐姐死了,那个人把姐姐的头割掉了……”
顾锦震惊,“什么?”她连忙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还好,头还连在身上。
尤思瑾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个怪人想抢姐姐的刀,但是刀碎了。”
“后来他被发着光的链子绑了起来,现在消失了。”
顾锦没想到自己还能起死回生一把,任谁的头掉了凭现在的科技也无法生还,果然世界玄幻了,连接头都能发生了。
她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神识探向自己的丹田,里面多出来一把小小的镰刀,像是她那把的缩小版,思瑾说镰刀碎了,其实是受损后回归体内了。
丹田的灵气正在缓慢滋养着镰刀,顾锦也不知道多久才能修复好,她没看出镰刀身上有什么缺痕。
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身上都是血,也没有换洗的衣物,穿着一身血腥味的衣服行走在野外可是很危险的。顾锦用袖子擦干净小朋友的脸,发现小朋友的眼睛肿成了核桃,还在一顿一顿地打着哭嗝。
“乖,不哭了,我没事了,你看我不是好好的。”顾锦安慰地摸了摸小朋友的头,把他抱在怀里哄道。
尤思瑾瓮声应道:“姐姐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好,姐姐不丢下你,姐姐怎么会丢下你呢,你还这么小。”顾锦想原来是小朋友太小没有安全感,怕被丢在这深山老林里。
顾锦没想到的是,这次袭击事件给年幼的尤思瑾心里造成了很大的创伤,本就早熟的他,在五岁这一年下定决心变强保护这个拯救他的姐姐,即便很多年以后再回想起来,他还是害怕顾锦死在面前无力的感觉。
脱掉染血的外套,顾锦里面穿着的迷彩短袖幸好没有完全弄脏,不然她实在不知道怎么办好了,附近也不知道有没有小河什么的,脏了的外套她也没舍得扔,拿在手里等着到有水源的地方洗一下还能穿。
这个天气顾锦也分辨不出到底是夏天还是冬天了,来的时候明明是冬天,可现在却变成了夏天,问尤思瑾小朋友,确实只过了几天,地球因为灵气的复苏而产生了季节的紊乱。
尤思瑾小朋友只穿了一件,脱了就光膀子了,只好委屈他先穿着。顾锦用土埋上地上的血,拉着小朋友重新找了一个离这个远远的地方修整。
顾锦死了一次后,额头上出现了几道裂纹,仿佛下一刻脑袋就会四分五裂似的,她尝试抽出丹田内的灵气来修复脑门上的裂痕,要一整个丹田的灵气才能修复一道,也不知道这个裂纹对自己有什么影响,为了以防哪天脑袋开瓢,她还是花了好几天的时间来修复脑门上的裂纹。
这些天他们走走停停,在第三天顾锦终于召唤出了大镰刀,几天的修炼让她能够熟练地使用大镰刀,为了称呼的方便,她给镰刀起了个名字:致命之剑。
西方死神达纳特斯手持致命之剑,身穿黑色斗篷,行走在黑夜中。将弯曲的剑称作镰刀,致命之剑意味着生命的收割。自己手里的镰刀虽然没有死神的霸气,但也不是凡品,虽然她现在除了用它割草、捕猎没有其他用处。
遥远处。
一只七色麋鹿脚踏祥云从天而降,方圆几里的动物皆匍匐在地,虔诚地向它祭拜,连植物也弯下茎枝,叶子放在胸前微微颤抖。
那七色麋鹿步步生莲,所踏之处似有仙乐传出,仔细一听又会陷入其中,飘飘欲仙。一条五彩丝带绑在麋鹿散发霞光的角上,随着它的动作似要飘然飞去。
七色麋鹿停在了一处空地,如果顾锦在这会发现这里正是她死了一遍的地方。
七色麋鹿一双淡漠眸子在略过埋着顾锦血迹的地方后有了色彩,它走到那处,前蹄轻动,捻来一丝沾染着顾锦血迹的土,外人根本看不出什么不同,但七色麋鹿却可以分辨出来这正是他要找的人。
“没想到秩序之神这么快就有人选了……”麋鹿低头轻声呢喃道。而其他人却只能看到一片霞光,无法窥视到里面的动作。
“还以为要等待几百年,呵呵。”七色麋鹿挥去前蹄的土,轻迈四足踏着祥云而去,等它消失很久后,方圆几里的动物才起身恢复如常。最新网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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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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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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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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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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