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徐徐,沙场辽阔,残阳如血。
一袭血衣,白发如雪,白亦非两手持剑,一白一红,红白双剑滴着血珠,白皙英俊面容平静无波,双眸幽邃。
白甲副将,武道九品,踏步走来,抱拳一礼道:“启禀侯爷,秦军已退出至三十里外;并且还在撤退。”
城楼上,两条冰蔓延伸而来,一左一右贴近白亦非,冰蔓送来两把剑鞘,也是一红一白。
呛…呛…
剑罡清脆,传来剑刃与剑鞘摩擦的声响,红白双剑归鞘。
白亦非淡淡道:“伤亡如何?”
白甲副将汇报道:“弟兄们死伤近百人,宛城守军折损超过五千。”
“秦军损失一千精骑,三千平阳重甲军。”
白亦非面色幽冷,徐徐道:“我亲率三千白甲精骑,三万宛城守军出击。却还要付出数千兵马、以及近一百白甲军损伤的代价,才能取胜。”
白甲副将说道:“侯爷息怒,若非盖聂拦住您,我白甲精骑正面冲锋便可一举击溃秦军。”
“不,重点不在这。”
白亦非轻轻摇头,淡淡道:“平定千军,重甲一方。不愧为大秦武安君嫡系精锐,平阳重甲军虽不及我白甲军,却也胜过将军府黑甲劲旅许多。”
“还有那蒙恬,此人虽然年少,但观其用兵之法,不愧为秦国将门之后,有上将军之才。”
“又加一个鬼谷盖聂,相当棘手…”
白亦非松开双剑,负手而行,行走在巍峨城墙上,行走在修长城墙。
走着、走着,白亦非前方出现一名漂亮女子。
女子年龄二十左右,束着一头长发,青灰色长发似柳如絮,身穿如海水一般碧蓝的衣裙。
一张鹅蛋脸,十分清秀,十分秀丽,白皙如雪,眉如柳叶,小巧琼鼻,精致下巴,一双平静且靓丽的眸子。
女子徐徐蹲身,单膝叩地,低头道:“鹦歌拜见义父。”
白亦非走过城楼,走过女子身侧,苍白如雪面容浅笑,气质邪魅狂狷,左手轻轻一探,轻轻抚过女子的头,随后徐徐走远。ωωω.χΙυΜЬ.Cǒm
“回来的正好,替我去新郑办一件事。”
鹦歌起身,转身跟上白亦非步伐,聆听命令。
——
魏都大梁,入夜时分
两道身影一闪,飞掠长空,趁夜悄然出城,离开大梁。
大梁城外十里某处山林,两匹快马早已备好,两个流沙密探蹲身道:“拜见长青大人,焰灵姬大人。”
李长青点头道:“去吧。”
“是。”两名弟子一跃,快速遁去。
“驾!”
李长青与焰灵姬驾马而行,一路南下。
大梁城至新郑城一共二百里,两国边疆各自距离王都一百里(五十公里),快马而行,天亮之前便可抵达边疆,黄昏之时就可以返回新郑王都。
李长青和焰灵姬策马而行,策马途中,李长青开口道:“灵姬,我有一事,需你去办。”
“何事?你说。”焰灵姬一边策马跟上,一边开口道。
李长青说:“此次南下,你留在魏韩边界,帮我杀一个人。”
焰灵姬美眸一转,问道:“杀谁?难道是姬一虎?”
“没错。”
李长青眸子幽邃,面色平静,淡淡道:“除了杀他,还要灭口。将军府的人除了墨鸦、白凤外,一个不留。”
焰灵姬俏脸肃然,徐徐点头,语气温媚:“好。”
一路夜行,破晓时分,焰灵姬停下。
山岗上,破晓晨光洒落,绝色佳人一袭赤红长衣,褐色披风摇曳,温柔似水的眸子眺望李长青策马南下身影。
许久,焰灵姬转身离去。
——
时间流转,夕阳时分。
新郑北疆,卫庄正在巡视大营,一身戎装的他更加威严、更加霸气、一双剑眉更加冷厉、目光更加冷峻孤傲。
一人一剑,孤傲于世。
“报!”
一个黑甲劲旅裨将,一脸狼狈,策马疾行大营四周,一路狂奔、一路呐喊:“报,少将军遭遇魏国数千兵马伏击,危在旦夕,请司隶大人派兵增援。”
一时间,军营喧哗,一位一位万夫长、千夫长纷纷走出军中营帐。
“什么,少将军遭遇伏击?”
“快,我等快去请司隶大人派兵增援。”
“……”
卫庄双眸冷笑,他突然想到李长青说过的某句话——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整座大营,都是姬无夜嫡系,也就是姬一虎嫡系,要救人,你们大可直接领兵前去,何必来让我下令救援?
整座军营,有几人是我的兵?
卫庄抿唇浅笑,低声自语:“可以收网了。”
很快,众人汇聚中军大营,众将士汇聚一团,一个接一个抱拳恳请道:“还请司隶大人派兵驰援一虎少将军。”
“是呀,军情紧急,还望司隶大人抛弃前嫌,原谅姬督军先前孟浪行为,发兵救人。”
众人异口同声,情真意切道:“还请司隶大人发兵。”
卫庄轻叹一声,惆怅问道:“整座大营,可有我的兵马?”
众人面色一滞,想不到卫庄会直接说出来。
卫庄继续道:“驰援姬督军的军令我可以下,但救人之事,还需各位将军出马。”
一个万夫长摸了摸屁股,尴尬笑道:“前几日卑职以下犯上,被司隶大人打了五十军棍,至今还没好利索,无法骑马作战。”
“卑职愿意出兵千员,供司隶大人调配,这一千兵马就当是送与司隶大人的礼金。”
另外一个万夫长也是同样说辞,他也是被打五十军棍的对象。
第三个万夫长咳嗽一声,内劲运转,面色苍白,说道:“近来天气渐渐寒冷,卑职昨夜巡视军营,感染风寒,只怕也无力救人。”
“卑职也愿调兵一千,送与司隶大人调配。”
三人低头,眸子暗笑。
“少将军英明,卫庄所需的正是兵权,三千人手、三千步兵作为礼物请他出手。料想他不会不答应。”
“将欲取之,必姑与之。少将军有勇有谋,令人钦佩。”
“……”
一个恭维道:“想来,司隶大人师出鬼谷,三千兵马在手也足以抗衡数千魏军,营救姬督军必定轻而易举。”
又一人恭维道:“胡说,三千兵马在手,司隶大人足以对抗魏军三万,乃至数万兵马。卫大人之才,绝不在庞涓张仪之下。”
众人点头:“对对对,卫大人精通纵横之道,擅长兵法、阵道,营救少将军一事,非他莫属。”
一句又一句的恭维,说得他们自己都信了。
卫庄起身,露出畅快表情,朗声道:“好,速速点齐三千兵马,本将定能一举击溃魏军,救回姬督军。”
三名万夫长点头道:“吾等遵命。”
一刻钟后,卫庄率领三千兵马出征,离开军营。
三名万夫长相视一笑。
“虽是鬼谷弟子,可到底还是年轻了些。”
“嘿嘿,为了三千兵权而丧命,此人将是鬼谷一脉最大耻辱。”
“哈哈哈。”
三人畅快大笑,能将闻名天下的鬼谷弟子耍得团团转,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真是一件无比痛快的事。
只这件事,就足够他们痛快一辈子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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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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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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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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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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