蜈蚣黑衣面罩,只留一对眸子,手持双剑倒飞丈许,长剑朝后一刺,地面火星四溅,身体快速停止后退。
“典庆,难道你忘了吗,是魏庸,是魏王害死了你师父。”蜈蚣的声音带有蛊惑人心的力量。
他继续说着:“你师父乃魏国大将军,一身横练武功达到披甲门至高境界,肉身化作盾甲,刀枪不入,罩门内藏,已无破绽。”
“只有知晓他罩门所在的人,才知道削弱他至强硬功的法子。”
典庆双眸一凝,冷声道:“那又如何?”
蜈蚣阴冷一笑:“难道你不知道吗?魏王生性多疑,猜忌魏无忌,猜忌朱亥,猜忌你师父,也猜忌魏庸。”
“你师父是一位尽忠职守的好将军,为了让魏王放心,放心他去执掌魏武卒。你师父曾经对魏王吐露过自己硬功罩门所在。”
蜈蚣笑道:“所以,你觉得,是谁杀了你师父呢?单凭一个魏庸,他能扳倒大将军吗?”
典庆两手紧握兵刃,骨节咔咔作响。
梅三娘面色一变:“师兄,他说的是真是假?”
典庆沉着脸,纵身杀出,双脚狂奔起来,身躯携带强大冲撞力,两手双刀一挥,迎面斩下。
嗖!嗖!
二当家毒蛇、三当家蝎子,两人一左一右杀出,抢攻典庆。
面对二人杀招,典庆毫无躲闪,两人兵刃是蛇形弯刀与三股长叉,九品实力爆发惊人一击,全部击中典庆。
铛!铛!
兵刃击中典庆腰肋,一串一串火星夺目耀眼,然而却无法对典庆构成一丝伤害。
典庆爆喝一声,护体罡气全开,披甲硬功防御无敌,两手挥舞天罡刀,刀刃锋芒如影随形,杀向蜈蚣。
蜈蚣面色一变,两手挥剑杀出。
“铮铮铮……”
三人联手,一个半步自在地境,两个武道九品,竟然被一个典庆死死压制,他们的兵刃偶尔击中典庆也只是带起一串一串火星子。
另一边,五当家蟾蜍张口一吐,一团毒雾喷出,八品客卿双眸刺痛流血,双眼瞬间失明。
蟾蜍两手一挥,一枚一枚铁胆飞旋而出,铁胆击中长镰,震退梅三娘好几步,随后一人欺身杀出,以一敌二。
梅三娘联手另外一名九品客卿出手,竟然只是以这个五毒帮五当家打一个平手。
百米之外,一座高楼,两道身影观战。
焰灵姬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作为五当家,蟾蜍的实力反而更高呢?仅次于大当家蜈蚣。”
李长青笑道:“根据情报来看,蟾蜍心思简单易怒,性格直来直往,极少算计,也不通算计。心思简单的人,武道之路上通常能走得更远一些。”
随意点评一句后,李长青继续望向典庆方向,脑海里不由得想起大概二十年后的典庆,朱家神农堂第一高手典庆风采,令人神往。
如今的典庆,虽然还没硬功大成,罩门内藏,但他的肉身纵然是半步自在地境也无法攻破。
铛铛铛……
典庆以肉身作为遁甲,两手天罡刀挥舞,一人对抗三人,前方蜈蚣、左侧毒蛇、右侧蝎子,每一击对碰,火星四溅,一道一道强劲气流扩散开来。
这一条长长的小巷,一个一个五毒帮死士蜂拥而出。
“杀……”m.χIùmЬ.CǒM
每一个人身姿矫健,杀伐之术惊人,他们这些人竟然都有武道六品之上实力,近二十个武道六品、武道七品、武道八品凝聚为一股力量,一流高手也要落荒而逃。
这一支队伍化作钢铁洪流横冲直撞,一个一个甲兵倒下,一个个披甲门弟子倒下。
梅三娘大怒:“休要伤我师弟!”
“喝呀!”
炼体罡气一震,梅三娘俯冲杀出,彻底无视防御,以拼命法子杀出,杀向蟾蜍,这一股悍不畏死的气势让得蟾蜍面色一变。
两方搏杀,胆气勇猛者可占三分优秀。
九品客卿见状,纵身一跃,杀向五毒帮死士,每一个九品高手都有自己值得骄傲的武技,他用出了自己擅长的绝技剑术,一名一名死士倒下。
披甲门精锐弟子,太子府甲兵护卫,这些都是精锐,虽然折损过半,但他们联手九品客卿一起反击,倒也挡住了这一波冲杀。
某一刻,一道一道身影从天而降,从两面高墙、两面屋顶飞出,每个人都身穿黑衣、都带面罩、衣服上绣着白色蛛网。
“罗网…”李长青眼眸微皱。
焰灵姬开口道:“想不到罗网也出手了。”
“这件事的背后,果然有罗网的影子。”
李长青纵身一掠道:“罗网既然出手,就绝不会只是一些低等级的杀手。”
唰!
青衫飞掠,须臾七八丈外。
焰灵姬继续观望战斗,玫唇轻抿一笑,自语道:“这样才更有意思,每一次看你出手都是享受。”
长巷战场,左右高墙,四个杀手一跃而出,长剑绽放寒光。
四人同时冲出,从四个方向杀向车厢,他们绝对可以一击杀入车厢内,也绝对可以一击杀死车厢内的人。
典庆见状,双眸一凝,赤脚一踏,长啸一声,龙象高喝,强大罡气一震,震耳欲聋,右手天罡刀一挥,飞旋杀出。
四个罗网杀手只见寒光一闪,双眸露出惊恐之色,随后他们感觉到剧痛,几乎一瞬间,他们被回旋天际的天罡刀斩杀,漫天鲜血飞溅。
典庆往回狂奔,纵身一跃,右手接住回旋的天罡刀,巨大身躯从两丈高空落下,两手刀刃插入地面。
轰隆!
巨大爆炸传来,车厢木板撕裂,露出太子魏增面容,地面上一块一块石板被典庆掀起、冲击四面八方,击飞一个一个罗网杀手。
然而,一道影子,悄无声息来到车马一丈之外,气机完美藏匿;又是一闪,立于车头上空,又唰的一下消失不见。
这个人,身形完全隐匿于黑暗,气机完美掩藏,这是一个真正的刺客,一个杀人于无形的刺客。
第三次一闪,黑色影子露出真容,一个年龄接近五十的剑客,双眸幽邃,一袭黑衣劲装,身躯微微佝偻,一把长剑倒背于身后,剑尖朝向。
呛!
长剑倒背,剑尖朝上,无鞘利剑,瞬息杀出。
这个人贴近魏太子的时候,他手中的剑也同样贴近魏太子。
魏国太子魏增面色一惊,亡魂大冒。
典庆面色一变,已来不及回援。
蜈蚣、毒蛇、蝎子三人露出冷笑,得逞冷笑,杀招爆发,拦截典庆。
蜈蚣,也就是魏国二公子,心里得意笑道:“罗网杀手,越王八剑,剑奴断水,此人出手就没有失手过。”
铛!
千钧一发之际,魏增已经闭目等死。
然而,一柄长剑横档于断水利刃之前,一袭青衫立于车头,背一口剑匣,左手持剑鞘,右手握一把名剑格挡。
哧啦、哧啦……断水剑刃与飞虹剑身对碰,一串一串火星摇曳,两人同时爆发自在地境气机,两道浩瀚气流澎湃如潮,震荡四方。
两股真气显化,一黑一金,黑色真气与金色真气交织,震荡一道一道气浪。
李长青抿唇轻笑,右手振臂一荡,飞虹剑长鸣一声,震退刺杀者。
断水倒飞丈许,立于车马前,灰白头发垂落,双眸幽邃平静,淡淡道:“阁下要与罗网为敌?”
罗网,江湖中人谈之色变,诸子百家也不敢轻易招惹。
李长青持剑而立,淡然道:“只要是罗网的人,我见一个杀一个。”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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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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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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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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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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