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出现了两个神奇日晷,一个被协徒弟盗走了,一个被扔在塔楼三层的角落里。
这两件事着实是有些奇妙的。
顾良拍下两个日晷的比对图,杨夜在旁边道:“如果光看到一个风仙姑,我还在想会不会是风仙姑不为人知的双胞胎姐妹之类的。但现在这里竟然有一个一模一样的日晷……”
“如果这日晷不是为了防止被盗而伪造的赝品,排除掉这个脑洞、以及双胞胎的脑洞的话,现在看上去,风仙姑被复制了一个,日晷也被复制了一个。”
“预言未来的石头,改变空间时间的日晷……”
杨夜看向顾良,“这些因素加起来,更像是我们的时空倒流过。”
顾良想了一下,道:“如果出现过时空倒流,一定不是单纯的时空倒流。单纯的时间倒流,是指所有人都回到了过去,并且失去了对未来的记忆。而他们回到过去的那个时间点上,每个人有且仅有一个。但现在……有两个仙姑、两个日晷。”
杨夜点头:“我知道,这存在一个悖论。”
所谓时空倒流的悖论,是指如果一个人回到过去杀了自己的母亲,那他母亲就不会在未来生下他,那么他又怎么做到回到过去杀母亲呢?
顾良道:“所以时空倒流这种事情,通常跟多维宇宙和平行时空的理论联系才一起,才会相对合理。”
“当你回到过去某个时间点,改变了某件事后,历史其实就从这里开始分叉了,没有被改变历史的时空可以叫做时空A,而改变后的世界,实际上已经属于是另一个时空的了,我们把它叫做时空B。”
“比如人回到过去杀自己母亲这件事,他杀了母亲,可他还活着,因为这实际上已经不是他原来的那个时空了。”
杨夜道:“现在看上去,是有另外一个风仙姑穿越过来,她带着一个神奇日晷,有可能日晷就是帮助她完成时间倒流的工具。但实际上,她回到的并不是原来的时空。我们可以假设,她从时空A,穿越到了咱们的时空B。”
“有可能。”顾良道,“时空A和时空B,是两个完全平行的时空,假设里面的人物、以及人物经历的事情,全都一模一样。时空A的风仙姑可能遇到了什么事情,想改变过去,于是选择了穿越,到了咱们这里的时空B来。”
“现在就是不知道……死的到底是哪个风仙姑。”
杨夜思忖了一下,道:“杀她的凶手,有很多种可能。一种可能是凶手本来就要杀风仙姑,于是看到她,就杀了。另一种可能,就是穿越到咱们时空的风仙姑,得替代这个时空的风仙姑,于是杀了她,取而代之。当然了,这个过程中,实际上她也有可能被反杀。”
“不错。这几种可能都存在。只是……”
顾良调出相机里拍到的尸体衣襟和嘴角的粉色桃花蜜,道,“但如果根据尸体的情况来看,案发经过更像是凶手知道凭武力值杀不死她,至少不可能凭武力值一剑穿胸,一招把她杀死。所以真凶才用花蜜灌醉风仙姑,继而杀之。
“凶手更像是知道自己打不过她的人。所以我倾向于认为,是第一种可能。”
“凶手杀风仙姑,是一件预谋已久的事,他并不知道什么时空穿越的事,他也不知道他遇见的风仙姑,是哪个风仙姑。他见到了她,只把她当做自己要杀的人,然后按着计划杀掉。”
杨夜打开旁边的一个柜子翻看了一下,过程中他也在思考顾良提到的这个问题。
半晌后杨夜道:“嗯,从逻辑上来说,是合理的。如果是这种可能,不存在其他特别的情况的话,死的应该是那个时空的风仙姑,而不是咱们这个时空的风仙姑。”
顾良问他:“你是怎么判断的?”
杨夜道:“因为那个风仙姑能穿越过来,表示她在那个时空没死。那么原本计划杀她的凶手,是失败了的。”
杨夜只说这么一句,顾良也就很快反应过来。
顾良点点头:“对,这样的脑洞是合理的。但这个脑洞的前提,是风仙姑A并不知道她会被真凶设局杀害。她一定是因为别的什么事,才选择穿越过来的,但她没想到自己会被杀。”
杨夜道:“嗯,我们把那个时空叫做时空A,那里的风仙姑称作风仙姑A。那个时空杀她的凶手,则叫凶手A。”
“凶手A既然准备了桃花蜜这种东西,我倾向于是认为,他俩约好了几点在哪里见面,因此凶手A往桃花蜜里加了酒,打算灌醉她后杀了她。只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风仙姑A并没有赴约,所以凶手A的杀人计划也告吹了。”
“凶手A失败了,风仙姑A才能活下来,而后,不知何故,她穿越到了咱们时空B。”
“在咱们时空B,这之前发生的故事,和时空A是一模一样的。也即风仙姑B和真凶B有某种约定,但风仙姑B因为同样的原因,未能赴约,因此她也没被杀。”
“但这个时候,穿越过来的风仙姑A,估计是出于某种考虑,改变了原来的行动,她之前没有赴约,但这一回她赴约了——她去见了这个时空的真凶B,不料被真凶B杀了。”
顾良摊开笔记本,把这些事情都记了上去。
而后他抬起头,看向杨夜,双眼无意识眨了几下:“如果是这样,那么杀死风仙姑的凶手很好判断,我们问这个时空的风仙姑,也就是现在还活着的那个,看她跟谁做了类似的约定就好。”
杨夜道:“嗯。是这样不错。但现在的关键问题就是,每个人的时间线都很模糊,很多人有大把的时间,似乎都是自己待着,而没人能证明的,他们都说在处理门中事务、要么就是练功。”
“仙姑没提过跟人有过约会,也没有人提到过跟她有过这个约会。如果这个约会确实存在,她们在说时间线的时候却隐瞒了……说明这个约会可能没有那么单纯。”m.xiumb.com
说到这里,杨夜食指弯起来,勾了一下眼镜架,把它往上抬了抬,“所以,咱们再看看吧。这只是一个初步构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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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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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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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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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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