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张辽大喝一声,抡圆了手中钩镰刀就噼里啪啦的往拓海智勇头上砍去!
拓海智勇见状大惊:这小子还喝了牛鞭酒不成?
只听得“叮叮当当”一阵乱响,拓海智勇苦叫道:“你他娘的打铁呢?”
说着,手中长刀被张辽砸飞,双臂发麻,夹紧马腹的双腿哆嗦,已是无力再战!
拓海智勇只好掉头就跑!
张辽见状也不追,朝着拓海智勇的背影吐了一口唾沫,“插标卖首的鼠辈尔,迟早取了你的项上人头!”
连胜两场,汉安军折家军欢声雷动,胡人垂头丧气。
眼看下午天气开始变化,自高原而来的强风开始肆虐,今日也是再战不成了,双方便鸣锣收兵,各回营寨。
“唉,汉军果然还是厉害!”
回到营寨的拓海智勋心中恼火,战阵两输两场,借刀杀人之计也没成功,“诸位头领请说说,明日该如何应敌?”
奇斤鄂克多浑不在意,自顾自的倒了一碗马奶酒,仰头一饮而尽,抹着嘴道:“汉军战力已是大不如从前了,明日事情明日忧,今夜只管喝酒!”
“要是汉军有当年勇,何至于今日不趁胜掩杀?”
奇斤鄂克多是上郡胡人中的猛将,也是各路头领里面的老人手了,只见他不屑地说道:“我等占据上郡二十多年,汉人朝廷可曾敢派人来战?”
大汉朝自数十年前,开始放弃凉州、上郡、并州大片地盘,将这些地方的百姓内迁,以至于留给汉灵帝刘宏的地盘越来越小。
“那这支兵马为何又来上郡?”
匈奴头人明哲远瀚道:“我听并州那边的族人说,这支兵马在并州地界上横行无忌,如此看来,这支兵马还是很强悍的,不可大意。”
“我看你是被汉人打怕了吧?”
氐胡头人海曲格出言讥讽:“你匈奴里的呼延氏、兰氏和须卜氏三大贵姓名族,都归附了汉庭,就你区区数千人的小部落,想依附于汉狗求活,也是情理之中……去罢,对面汉人将军营寨里,说不定就会摆酒招待于你。”
明哲远瀚闻言大怒,掀翻了案桌,烤羊奶酒撒了一地!
海曲格的话如刀,刀刀扎进了匈奴人的心窝子!
匈奴早已分裂成东西两支。
乌桓、鲜卑人,其实都是东匈奴里的一支。
自汉武帝之后,匈奴被大汉朝廷时不时的狂揍,加上匈奴里部落众多,自己内部也天天厮杀不休。
匈奴只是一个广泛的称谓,这些人根本没有“同一个民族天一片蓝天”的觉悟。
其实匈奴自己互相杀起来,下手比谁都狠。
里面部落众多,多到历任大单于都说不清楚自己的匈奴兄弟们,到底有多少个互不服气的部落!
到了虚闾权渠单于时期。
(前68年)匈奴举国闹饥荒,百姓牲畜死去十分之六七。
这年秋天,归属匈奴的羌族西嗕部落不堪乌桓连年欺凌,西嗕部酋长带领数千人,赶着牲畜逃离匈奴,途中与奉命阻截的欧脱王激战数日,终于冲破围追堵截,遂举族南迁,投降了汉朝。
或许因为那里死人太多,乌桓人也不愿在那里定居,此后,匈奴人的西嗕故地,就变成成了人烟稀少的废弃牧场。琇書蛧
汉宣帝五凤二年【前56】。
呼韩邪单于派弟弟左谷蠡王袭杀屠耆单于在左地的屯兵,杀死掳掠万余人。
屠耆单于恼羞成怒,亲自率领六万精骑追击呼韩邪单于。
呼韩邪一路向东撤退,埋伏在西嗕故地,打了一个极为漂亮的伏击战。
呼韩邪单于以少胜多,四万人力敌六万强敌,屠耆堂部属纷纷叛逃,连自己的小儿子右谷蠡王姑暓楼头和左大且渠都隆奇合谋率众叛逃,投靠了汉朝。
屠耆堂小弟弟临阵反水,投靠了呼韩邪单于,屠耆堂眼见败局已定,只好挥刃自杀了。
此后呼韩邪单于和哥哥郅支单于反复争夺单于庭。
饿死的饿死、战死的战死,投降大汉的投降。
数举并下,让原本人口就不算太多的匈奴人,这下子是彻底败光了家底儿。
自此以后,整个匈奴部族今非昔比,不再有往日的光润鲜亮。
如今氐胡人当面羞辱自己,你让明哲远瀚如何咽的下气?
“我,呼兰拨拓部头领明哲远瀚,在此向长生天立誓,我呼兰拨拓部,永不向汉庭低头!”
明哲远瀚拔刀,一把将铁刀扳弯:“如有违誓,犹如此刀!”
明哲远瀚原本想将铁刀掰成两截的,那样看起来,比较有气势。
奈何,打制这把镔铁刀的工匠太敬业,生怕铁刀太脆,还往里面加了熟铁。
“哈哈哈,都是一家人,何必闹内讧呢?”
奇斤鄂克多上前拉住斗鸡也的似二人,“来来来,喝酒喝酒,我帐里还有几个汉家女子,都叫过来,咱们比比谁更像公牛,哈哈哈!”
哟,说这个,咱可就不困了啊。
“哈哈哈…”帐篷里面顿时响起一阵荡笑。
是夜,胡人军营里篝火连片,烤鱼烤羊,杀猪宰牛,胡人们尽情狂欢。
夜深,海曲格帐篷里。
“阿爸,咱们真要投那姓文的汉狗?”
与海曲格长的一模一样的长子,阿来木低声道:“咱是草原上的雄鹰,自由自在的在草原上生活不行吗?咋非得向一个幼齿小儿投降?”
“啪!”
海曲格一巴掌呼在,低头向自己讨要说法的长子脸上:“就你这瞎眼憨货,还雄鹰哩,鹰是啥眼神,你又是啥狗眼?羞你先人!”
“为、为何打我?”
阿来木捂着红彤彤的脸,不解地问。
“啪!”另一边脸上又挨了一耳刮子,“先说为啥要打你。”
海曲格揉揉手,“一,姓文的?这话你它娘的也敢说?信不信那姓文的一冒火,杀你事儿小,灭了我整个牢姐羌都毫不费力?凉州那边,哪个羌人部落比我的部落小?哪个部落架得住汉安军的摧残?”
“别以为咱人多就不得了了,一万只羊,也斗不过十头狼!二,你真它娘的信明哲远瀚那厮的牙疼咒啊?”
海曲格竖起三个手指道:“明哲远瀚这是让咱去送死,他好去对面邀功呢。”
海曲格伸出四根指头道:“三,咱屁股后面,还有一支汉安军杀来了,那是啥?那是竹竿!直顶你个肺。”
“阿爸,这是四。”
阿来木指着海曲格的手掌道。
“啪!”
又是一耳光扇来,“爷还不晓得这是几?”
“你是阿爸,不是爷。”
阿来木委屈不已,“乱辈分了。”
“咚!”
海曲格暴起一脚将这傻儿子踢翻,一下子拔出腰刀:“我拱你姆妈!你这是要气死爷了!”
我姆妈不就是该你拱的么?
看着暴怒的阿爸,实心眼的阿来木终究还是没敢说出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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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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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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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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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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