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包含的比较著名的郡县包含横山、肤施(绥德)、毕家寨(米脂)、麟州(神木)、甘泉以及富县等。
陕北东邻山西,北接内蒙,西连宁夏,西南方向是甘肃。
从长安一路向北,一过了铜川,到了洛川,便是广袤无垠的黄土高原,沟壑纵横,风沙肆虐,民匮物乏,苦寒无比。
陕北自古民风淳朴中带着彪悍,这是一个充满苦难与杀戮的地方,千百年来的厮杀,渐渐的使得此处的人们性格极为坚韧与不屈,犹如村口的老槐树,沧桑而顽强。
一千二百多名汉安骑兵出了京师,好比那蛟龙入海、猛虎归山,又似龙卷风过境,似沙尘暴肆虐,一路上肆意妄为,毫无顾忌!
沿途郡县供应粮草军需,但凡有一点点拖沓,汉安军二话不说,上手就抢!
若是遇到仗势欺人的太守、县令,汉安军更是毫不客气地将堂堂太守、县令们一刀劈翻——大汉从来不缺乏当官的人,死也就死了,换一个人来治理此处,未必会好到哪里,却不会更坏。
都是贪婪无比的蚂蟥,没有最贪,只有更贪。
汉安军没有选择走三辅、长安、蒲城、铜川这条路,而是从河间郡沿着沁河河道向北,直奔晋城!
这条路径,属于并州地盘。wWW.ΧìǔΜЬ.CǒΜ
并州刺史丁原与中原士子不对付,而并州地界上的太守、县令职位,多半掌控在南阳、颍川、京畿等地的世家门阀子弟手中。
丁原乐的汉安军去收拾他们。
因此对杀气腾腾的汉安军的行动,丁原采取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坐山观虎斗的态度。
大家会以为刺史是一州最高长官,其实不然。
汉代实行的是郡县制,一州刺史并不是行政长官,而是朝廷派去的监察机构。刺史可以弹劾太守、县令、县长,可以给太守县令们穿小鞋,能让这些太守县令们欲死欲仙,但并不是太守县令们的直接领导。
等到过几年“撤史设牧”,刺史才会转变成一州之地的土皇帝。
并州各太守、县令们都颇有来头,背景深厚。这些人搜刮来的钱帛,丁原从中得不到多少好处,因此他并不在意汉安军在并州地界上猖狂——反正不是自己兜里的钱财,落谁手里不是一样?
只不过汉安军劫掠并州各郡县,却引起了中原世家门阀们的强烈抵制,一时间朝堂之上,为了如何处置文呈闹的个天翻地覆!
宦官们集体袖手旁观,心中偷笑:哈哈哈,这次总算轮到尔等倒霉了!上次宋典被抢,尔等这些公卿还幸灾乐祸哩,苍天有眼呐,终究报应到尔等头上了!
后宫何皇后装聋作哑。
天子刘宏不闻不问——别找朕要军饷就行了。
天下都是朕的,汉安军去上郡灭氐胡、剿鲜卑,并州各郡县凑一些粮草给汉安军,乃分内之事,天经地义的嘛!
至于汉安军杀伐过重——谁让尔等刁难于他?
军情紧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杀呗,空出来的职位,朕又能卖不少钱咧。
朝堂之上的诸公们也是各有盘算,有子弟在并州任职的,自然是暴跳如雷:“码蛋,区区一个益州蛮夷小吏,竟然欺辱到爷头上来了?”
想将家族势力往并州渗透而不得的朝臣们,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有些人还巴不得文呈多杀掉几位太守县令呢——要不然怎么能够空缺出来位置?
虽然世家门阀们互相联姻、相互举荐,但在利益面前,儿女亲家又算得了什么呢?
真以为送一名女子去和亲,双方就成铁板一块了?
想得美!
政治面前,没有亲情可言。混的好吃肉,混得不好吃屎,捧红踩黑,人人都毫不心软,各个都极度现实。
朝堂之上,有孔融家的势力替文呈站台,再加上人缘极好的司空刘宽,出面替文呈辩解;铁头桥玄也公然替文呈说话,一时间,朝堂上除了天天争吵,一时半会也拿不出一个惩处文呈的章程来!
过了不久,一件让诸公都感到毛骨悚然的大事,彻底的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有人告密,控诉张角要造反!
文呈在并州的所作所为,不过是伤了小部分人的皮毛,而核心之地的张角造反,却有将所有世家门阀都连根拔起的凶险!
孰轻孰重,大家拎得清。
于是乎,文呈在并州行事,就更加变得有恃无恐起来!
汉安军甚至公开喊出了“谁敢再走私粮食、铁器、草药、盐巴给鲜卑、氐胡、匈奴,抄家灭门、九族皆死!”的口号。
并州的官员大族们,原本就是靠走私,才能大发国难财。文呈此举,不啻是与并州地界上的所有世家大族们,彻彻底底的撕破了脸!
——这是要大开杀戒了么?
一日,汉安骑兵到达一县城,唤作昭余(今山西祁县)。春秋时晋大夫祁奚邑,因名祁;又因古有昭余祁泽薮,故别名昭余。
城邑在今县东南古县镇。
昭余县城城墙不高,约两丈多,却是并州首府晋城的南大门,故此驻有重兵,领兵之人,赫然是大名鼎鼎的吕布!
此时的吕布,还不是丁原的义子,只不过是昭余县一小吏——县寺里面的兵曹而已。
因其领兵有方,其人勇猛善战,被晋城太守卫弘寄予厚望,请昭余县令乐进擢拔于吕布,任命他为昭余县兵曹。
汉安军一路敲诈勒索粮秭,动静可是闹腾的不小,吕布早就对汉安军不忿至极。
县令乐进原本打算如数贡上粮草军资,免得惹恼了那些个杀才,吕布只是不允,还放出话来,说汉安军若是不来昭余便罢,要是胆敢来昭余县啰皂,定要汉安军好看!
这日,前出的细作回禀文呈,将昭余县城里的布防、主将姓名通报上来。探子们也禀告说昭余县周边的亭台尽皆撤离回防,如今昭余县城里面,精兵有一千八、民壮两千余人,合起来足有四千之众!
且兵曹吕布属下猛将极多,张辽,高顺,曹性,魏续,成廉,郝萌,侯成,臧霸等人,尽是昭余县里的亭长、游徼或是兵曹佐吏。
并州北部和西面,已经被氐胡鲜卑、匈奴占据,郡县皆无。
为了阻止蛮人南侵,晋城周边都布有重兵,哪怕是民间的青壮,都长年组织起来训练,说此地全民皆兵都一点不为过,北地猛将频出,也是常情。
古代最能打的精兵强将,泰半出自北地,直至冷兵器时代成为过去式了,南方兵才开始真正崛起。
“有意思……”
文呈听完细作和探子们的禀报,敲着桌上的地图沉吟道:“诸位可有良策,既不能将昭余县屠成白地,又还能诏安于彼等?”
“诏安?”
公孙虎出言提醒文呈:“彼等也是正儿八经的官军,诏哪门子的安?”
“披着官军外袍的私兵罢了。”
文呈摇摇头,表示不赞同公孙虎的说法:“彼等听吕布的号令还是听朝廷的军令?”
苏剑呵呵一笑,“倒也是,就好比我等只听从文指挥使之令,哪会看朝廷半点脸色?”
段颎脾气火爆,猛地一拍桌子,“好你个文将军,腰间威远将军印绶是摆设么?我等奉天子之命,出征上郡,沿途郡县胆敢不供给粮草,只管掩杀过去便是了!”
张辽,高顺……啧啧啧,都是良将啊,哪舍得一锅炖了!
唉,自己身上没有王霸之气,招募一点打手……咳咳咳,是招募一批人才,咋就这么难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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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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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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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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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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