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狼最是火大:原本以为自己招降了官军能够大出风头,没成想被对方耍成了疯狗,这耳贴太辣,脸上红彤彤的,怒喝着一马当先,便杀了上去!
山上的汉安军也开始分兵,实施“逐次抗击”的预定战术,一队队作战小组,依次进入斜坡后面严阵以待。
汉安军挖的斜坡很坑爹,先挖坑,挖出来的泥土就堆积在深坑前方,形成一个斜坡。
朝着山下是一个斜面,使得敌人总是仰攻,还没有屏障可躲。山坡本来就陡,加上斜坡,这就让马匪非常难以迅速进击。
朝向山上是一个断崖,高度正好能够让军士们站着射箭,身后就是深坑,坑里是密密麻麻的尖桩,掉进去就是个烤串的下场!
各个斜坡犬牙交错、彼此独立却又能够互相支援。马匪每前进一步,都得死伤惨重;每夺取一个斜坡,填进去十条八条性命,那都算是最顺利的情形了。
即便是夺取了一个斜坡,后面的斜坡永远都比前面的斜坡地势高,原本军士们射击的断崖,在后面的斜坡面前,就变成了毫无遮挡的墙根儿。与后面斜坡之间,还有深坑阻隔,马匪除了自己跳进坑里去,就真的是逃无逃、躲无可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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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狼骑着巨型西域宝马,冲到山脚下暗叹一声:你大爷的,这下苦也!
噗通、噗通,一阵阵战马栽倒在地的声响传来,紧接着就是战马的嘶鸣、马匪们的惨嚎!
只见冲在最前面的几十名马匪们,纷纷从战马上掉落!
有的战马是马失前蹄,有的战马,是后蹄踩进了陷马坑。
虽说只要中招的马匪,都是非死即伤的下场,但在奔赴黄泉路上,各人姿态各异,以至于有飞出去的、有一头栽倒的、有往后仰面摔下去的,还有的马匪不走寻常路,是斜斜地飞出去…
青狼胯下的战马,也是万里挑一的良驹,奈何混乱之中,也躲不过密密麻麻的陷马坑,“噗通”,一下子马失前蹄。
青狼身手了得,感觉胯下一沉,心中暗道一声不好,双手往马背上一按,身体一跃而起,“嗖”地一下就凌空飞起,稳稳当当的落在栽倒的战马前方!
刚要暗自庆幸,不料,另一匹战马被青狼的战马一绊,呼地一下就径直往青狼身上撞来!
青狼此时正是旧力用尽、新力未生的节点上,哪还有多余的力气去闪躲?只来得及吼出半句你大……,就被“嘭”地一声,撞飞数丈!“啪嗒”重重地摔了个七荤八素。xǐυmь.℃òm
亏得青狼反应敏捷,半空中一扭身,尽力用后背着地。也幸亏他皮糙肉厚,如若不然,便是一个骨头碎裂七窍流血的下场!
青狼刚刚落地,一团黑影便砸了过来,青狼慌忙往旁边滚,“嘣”,那马匪就砸在青狼身上,咔呲咔嚓几声,不知二人到底是谁的骨头断裂,青狼痛呼一声:去你大爷的!头一歪,生死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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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蹄人屠从来不喜欢打头阵,因此远远落后于那些炮灰。此时眼见前面马匪们跑着跑着,就马嘶人沸、轻则断腿断脚,重则变为一滩肉泥,几十号经年老匪统统倒了血霉,惊的血蹄人屠赶紧勒住战马,惊疑不定。
还没摸到山脚呢,就折损了如此多的好手?那山脚处、半山腰、山顶上,还得死多少人啊?
“怎么,虢当家的怕了?”一声冷哼从虢泾珉身后响起:“你退半步给我试试?”
血蹄人屠回头一看,却是那不死胡杨占彪,正立马站在自己身后,冷冷的盯着自己。
“占大首领莫要小瞧人,更别欺压我太狠,我虢泾珉十岁杀人,不是贪生怕死之辈。”血蹄人屠心中畏惧此人,嘴上用强硬的态度说着怂话:“我只不过在想,这些官军歪门邪道的东西挺多,如此进攻,不是个办法。”
占彪又是一声冷哼,好像不如此不能彰显个性:“那以你之见,又当如何?”
血蹄人屠用马鞭指着前方道:“占大首领且看,先前五六十人马折损进去了,如今又死伤上百好手,却连那山脚都没摸到。”
占彪凝视前方,只见无数马匪前赴后继的冲向山坡,却在山脚下百丈开外便纷纷落马,也是皱起了眉头。
“陷马坑密布,得下马步战!”血蹄人屠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马匪马匪,马匪本就是靠驰马纵横、来去迅疾,以马群冲击、以马蹄声扩大声势,吓得对方腿软、斗志崩溃了,才能战无不胜屡屡得手。
没马的匪徒,战斗力连内地郡县的盗寇都不如。
沉吟片刻,占彪抬起头盯着血蹄人屠道:“此议甚好,虢大大家的,就由你领着你的儿郎们,去试试看吧。”
说完,也不理会血蹄人屠,径自打马回阵,点起兵马当督战队去了!
“我呸!”血蹄人屠差点没把智齿咬碎,麻蛋,自己的人马去干头阵,岂不是凶多吉少?
万般无奈之下,也只好遵命行事。拼一拼,还有活下去的希望,若是惹毛了此獠,那是立马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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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霸立于山顶,看着马匪们涌过来如惊涛拍岸,退去时似蚂蚁炸窝,连地上还在挣扎的同伙都顾不得扶一把,不禁笑道:“一起吃肉喝酒便是朋友,遇到生死关头视若猪狗,此等敌寇,不值得视为强敌,乌合之众而已。”
“不是我撞的,为何要扶?”王平也笑道:“舍命去扶同伙起身,还得伺候他吃喝拉撒睡,谁也不愿意给自己找麻烦,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公孙虎更邪性一些,看问题的角度与众不同:“这些灰怂当然不愿意救回同伙,要是同伙死翘翘了,他窝里的财货、婆娘,岂不是又能瓜分一番?若是扶回去了、残废了,当着半死不活的同伙瓜分家当,总是别扭不是?”
“哈哈哈”众人皆笑翻。
“全军听令!”王霸神色一正:“敌军攻击性不强,今日吃了大亏,定然会换着法子来试探。为了麻痹马匪,火油弹、轰天雷统统不许动用,违令者,以临阵抗命论处!”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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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山城
苏剑领兵出城,按照惯例,自然是双方相距八十丈左右,便张弓搭箭射住阵脚,以便双方将领互通姓名,若是谈得来,惺惺相惜,便扯扯各自祖上、说说彼此仰慕已久的客套话。
若是彼此看不顺眼,就厉喝一声:瞅啥瞅?
接下来,自然又是一番吹牛、脚麻…不是,是叫骂,然后开战,活下来的耀武扬威、死了的挫骨扬灰。
苏剑打马上前,敌方将领田汉早已提着大戟侯在场中。
苏剑勒缰、小跑、提速,花刺刺就冲向田汉!
那田汉心中一惊:这是甚意思?汉人不是挺讲究礼数、先得彼此问候一番吗,哪怕是问候对方祖上的女性成员,也是问候,哪有这种一言不发就冲过来干仗的?
田汉一愣神的功夫,苏剑已经冲到近前,举起手中铁棍便兜头盖脑地砸了下去!
田汉胯下战马是静止状态,苏剑的战马是全力冲刺,这就让苏剑获得了加速度,“嗙”地一下,铁棍砸在田汉匆忙举起的大戟中间,“噗”地一下,铁棍前端就拍在田汉肩膀上,顿时将田汉的肩胛骨拍的粉碎!
田汉只觉得一股钻心般的剧痛传来,喉头一甜,顿时栽落马下!
原本田汉举起大戟,横在自个儿头顶,生生硬接了苏剑一棍,虽在马速上吃了亏,田汉天生神力,却也足够抵挡这一棍,为何却被苏剑一招砸下马…
这是为什么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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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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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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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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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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