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官道只修到了雷公嘴,就变成羊肠小道了;
黎昆发动族人们,将山路拓宽,一直延伸至雷公山乡。
乡里街道的墙壁上,刷满了标语:
「要想富裕,多搞养殖」
[瓜果蔬菜半年粮,边角斜坡别撂荒]
[勤快勤快,有饭有菜;懒惰懒惰,受冷挨饿]
[种地不能贪多,婆娘只娶一个]
[要想富,先修路]……
现在县寺里发出来这种类似的口号很多,都是讲述一些简单直白的道理。
而且黎昆深以为然…除了娶老婆那一条:
这不,路一拓宽,雷公山山里面的各种山货、木材、草药等等,都贩卖出去不少了;
换回来族人们急需的各种生活物资,这使得族人们更加拥戴自己!
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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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好的。”黎敏对哥哥黎昆的关心询问,回应道:“天天陪着婉儿姐姐,逗逗小鵅小豨,练练功夫、与串门的钱倩吵吵架;偶尔逛逛街,每天可快活哩!”
文呈等人前脚刚到雷公山,黎敏后脚就追来了。
以黎敏对文呈的了解,这文大哥无事不登雷公山,来了就不会空手而归…
肯定是要薅自家哥哥羊毛的!
“那钱倩买了文二郎家对门的宅子,不如哥哥我也替你在县城里买一个大宅子?”
黎昆柔爱地看着黎敏,“毕竟文二郎家也不怎么宽裕;你老是借住在别人家里,也有点……”
黎敏搂着黎昆的肩膀,“有点啥?啥都没有!我倒是希望有点…算了,若是哥哥有心…嘻嘻,把那买宅子的钱,直接给我好不好?”
黎昆双眼一瞪,佯怒道:“干嘛?每月给你送去两百贯钱,还不够你花用么!你嫂子每月例钱才二十贯钱哩。”
“才两百贯钱而已啦,”黎敏娇笑,“哥哥你知不知道,文大哥太需要钱了…再多都不够用!”
黎昆看着自己含辛茹苦小心翼翼养大的漂亮妹妹,心中不禁五味杂陈…
醋放的有点多,酸味儿更大一些
——我的刀呢?
姓文的,你给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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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姓文的,正在乡街道上一家汤饼铺里等着,等深山训练营里面的甘宁前来相见。
没过多久,晒的满脸痘痘的甘宁,急匆匆赶来。
跳下马背,甘宁冲进汤饼铺子,见到文呈,习惯性地双腿一并:“报告!军士甘宁前来报到。”
文呈摆摆手,“私下谈私事,无需军营礼节。”
甘宁浑身一松,跨步上前急切地问:“他,下葬了吗?”
“柏木棺材,简单的埋了。”文呈答复甘宁,“至于墓碑的事情,你自己决定。”
甘宁双拳紧握,盯着文呈问道:“就不能放他一马?让他驾船离开汉安地界,甚至是永不涉足益州地界,不成吗?”
“不成。”
文呈摇摇头,“坐下说吧。他这个人眼高于顶目空一切,行事只凭个人好恶,从不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毫无是非观念…留他不得,那是增添沿江百姓的苦痛!”
甘宁低头不语,一双桃花眼里,泓泓一滩秋水。
李恢叹口气:“许林这人,骄横惯了。即便是放他一马,以他宁可站着死、绝不低头生的德性,迟早还会杀回汉安县来报仇…到时候,除了徒增民众的死伤以外,毫无益处;他自己还是难逃一死…”
这些道理,甘宁都懂。
放了许林,许林只能继续为祸长江,以维持自己锦衣玉食的生活、享受众星拱月般的荣耀。
而这些,很费钱的!
并且许林的实力积累到一定程度后,必然会来汉安报仇雪恨…
否则,他不仅仅是过不了自己的心里关口,而且无法统领手下的江湖豪杰们;
……一位连奇耻大辱都不敢去洗刷的人,还在江湖上混个毛线!
而到时候无论许林的实力有多么强大,在新汉安军面前,都将是不堪一击!
天天在军营里摸爬滚打的甘宁,对现在还叫「汉安县民众自保队」的汉安军实力快速提升的情况,最是清楚不过了。
道理归道理,情义归情义,哪能分的那么泾渭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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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宁祖上据说是前秦丞相甘茂。
不过文呈对此并不太相信;
古人动不动把自家祖先往历史大名人身上傍,这是惯常做派。
往往当不得真
原本在巴郡忠县定居的甘宁大父,不知何故突然发了横财。
后来便搬迁至汉安县碗厂乡,开办了八孔陶窑、默默地置办下三五百亩田地;
终究成为碗厂乡一名豪强窑主。
段八爷猜测:甘宁祖上是一个隐秘的杀手组织头目!
文呈感觉这个猜测有点靠谱。
(《吴书》、《三国志》对甘宁出身寒门,却又生活奢华、行事豪横无比的记载,都语焉不详。)
一个寒门二杆子,居然惹的许多县郡官员都敢怒不敢言,自己依然活的滋润无比;
要做到这一点,除非,有一股极大的势力在背后支持他!
更何况,现在文呈手下的第五风、第五剑、第五刀,还有华鹰,原本都是甘宁家的“供奉”。
后来才被甘宁阿爹,请出来护卫段八爷!
供奉,是不会出卖主家的;当供奉的人,可以选择另投主家,却不会出卖谁。
因此,文呈从来不问第五刀等人,甘宁家的根底……问了也是白问。
文呈更不担心这几人出卖自己
最讲规矩的人,恐怕就数世家豪强家里的“供奉”这种人了。
供奉不一定是习武之人。
大多数供奉反而是“账房先生”、负责替主家打理生意的“总管”之类的,掌握着主家最隐秘、最致命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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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艮拍着甘宁的肩膀,“没让你参加碗厂乡剿匪,是为了…”
甘宁不等伍艮说完,拍着伍艮的手背喃喃道:“我知道…我知道…”
张吉对甘宁说道:“那许林留下话来,说什么‘山洞里面的东西’都留给你,随你心意处置。”
甘宁戚然一叹:“唉,当年我跟着许兄纵横……劫掠各县,有些东西,只有许兄和我知道;请二哥替我向梁正梁督察请个假…我去看看他。”
甘宁举起桌上的劣酒,一饮而尽:“许兄一生,行事潇洒不羁…现在想起来,他也是凄苦;除了他自己和我,他就没爱过谁;没替谁哭过…自然也没有谁替他流泪。我去给他点盏灯罢!”
军营里不允许喝酒,甘宁现在喝酒了,便不敢回军营当值…
否则,酒驾…不是,是酒值,会挨军棍的!
梁正监督军纪,那可是一个六亲不认的主,连文呈都惹不起。
张吉便跟随甘宁前往碗厂乡,他知晓许林的坟头在何处;
文呈等人扭头去薅黎昆、钱封的羊毛…
不是,是去收取“承包费、管理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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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鸡儿管理费、承包费?”黎昆一脸嫌弃:“你来管我,我还要交钱给你承包…让你承包管我?”
黎敏一瞪哥哥,“不准说粗话!先听明白二郎的意思再说话不迟;又不是野狗,半路上叼起一截骨头就赶紧跑!”
黎昆心口瞬间感觉堵得慌…
我、我怎么就成野狗了?
——老幺,我的大刀呢?
钱封双眼瞪得鼓起!
差点跳起来:“你管我,让老子…让老哥我浑身难受,你还有理了?哟哟哟,让我浑身不自在,我还得给你钱…这是哪门子管的道理?”
“哥…”钱倩摇着钱封的手,音调拖的老长,“跟文郎好好说话!”
那甜腻腻的声音,齁的在场的一众小盆友们浑身哆嗦。
李恢是一个成熟的中年男人,显然不会对糖过敏。
李恢道:“一个家,有一家之主,有家规;一个国,得有…”
“说人话!”钱封不会对李恢客气
…你谁啊?
“人活着只有两件事不能改变:纳税和死亡。”李恢立马变得言简意赅。
“啪!”钱封一巴掌拍在案桌上,“听你的意思,要么给钱要么死…嘶……你个狗曰的,这是在威胁我吗?”
惊的李恢赶紧补充,“这是文君文大人的原话。”
对面这个钱矮子不敢劈文呈,劈了自己还不是拍蚊子似的?
不说明哲保身,就说干工作,出师未捷身先死…
不是,是收税没成挨刀劈,它不划算啊!
钱倩毕竟读过书,一拉暴怒的哥哥钱封:“哥,这句话的意思是说…人一辈子,避开不了纳税和死亡这两件事。而不是不给钱就得死;你就别瞎说了,让人家文郎笑话…”
笑话?来收老子的钱,还要笑话我?
咦,不对啊
钱封扭头看看妹子那张精致的脸庞…
这就开始胳膊往外拐了?
——赵二娃,我的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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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二娃没敢去找刀。
此时,文呈幽幽开口了:“你不交钱、他不交钱,县里哪来钱财养兵护境安民?哪来钱财修路架桥?哪来钱财开办学校?”
“可朝廷答应给我们免税啊,你可不能食言而肥!”黎昆、钱封都很恼火。
“对啊,所以县寺里收的是承包费、管理费,不是朝廷征收你们的口赋、田赋、徭役钱啊。”文呈偷梁换柱。
“老子不交!”钱封开始发火了。
不能让他们发火,与客户要多沟通…这可是衣食父母呐!
俩位矮矮胖胖的羊,圆滚滚的真好看,逗的人清口水真流。
起身将钱封按坐好:“呵呵,钱游徼稍安勿躁。”
既然有分歧,就不能硬来…
——主要是现在没那个实力,还灭不了钱封。
文呈开始忽悠:“请问钱游徼,你地窖中的铜钱,是不是还得经常搬出来翻晒啊?”
“关你屁…何事?”钱封还是不敢与文呈闹翻,否则会两败俱伤。
他又不傻
“钱这个东西呢,”文呈慢慢悠悠道:“花出去了,它就是钱;藏在地窖里,它就是一堆铜疙瘩。”
钱封冷哼一声:“铜疙瘩越多越好,我不嫌压手。”
“哥,你能不能跟文君好好说话?”钱倩开始板脸。
文呈不理会钱封的态度,自顾自继续忽悠:“存进钱庄没利息、钱庄还有倒塌的风险;我跟你保证:廖记钱庄过不了几年,就得倒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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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记钱庄,是刺史刘隽、他的门客、属下都邮,加上蜀郡太守、犍为郡太守、巴郡太守府里面,众多官僚开办的。
文呈知道,过几年黄巾起义、五斗米造反,天下将大乱。
加上刺史刘隽即将卸任;
继任者刺史邵郗、犍为郡太守任岐、都尉贾龙统统被马相造反杀了……
那时候益州乱成一锅粥、众多官吏死伤狼藉,廖记钱庄哪能不倒闭?
至今文呈都从廖记钱庄里大量贷款出来,而且就没打算还钱。
凭本事借的钱,为什么要还?
文呈告诉钱封、黎昆:既然铜钱放在地窖里不能下崽,何不拿出来投资?
马上就要开始的“新亭台建设计划”,二十多个新型亭台,每个都会配备客栈、商铺、乡学、食肆酒楼、粮仓…
文呈忽悠…是劝说两位,拿钱出来,投资建设农贸市场!
今后每个亭台,都将发展成为一个热闹非凡的集市;而每一个农贸市场会占地二十到三十亩。
到了赶集那天,一切摆摊卖农副产品的、卖碎布头的、杂耍的、说书的、耍猴的…都会进农贸市场里经营。
这样一来,那时候钱封、黎昆就可以收“管理费、卫生费”了。
…长久买卖哟,世世代代当包租公,美不美?
一听到‘管理费’三个字,俩只肥羊这次没有那么反感了
——毕竟这次,自己管薅,别人才是羊…是换做自己去收别人的管理费;
嘻嘻,听上去不错的样子啊。
“你收我的管理费,我去收别人的管理费?”黎昆感觉有点绕。
“是啊,一层吃一层嘛!”文呈显得特别实诚,“纠正一下,你上缴的,是‘承包费’。”
“都是交钱,换汤不换药。”钱封透过表象看本质,“感情你是大鱼,我俩是小鱼?”
哎,好歹都是鱼,干嘛这么计较个头大小啊?
有的吃就不错了,人家那些虾米还只能啃泥巴呢。
“汉安县所有的游徼兵营,都要撤销!”文呈赶走闲杂人等以后,抖出来一个猛料。
“什么?”事关钱封的官职,不由他不吃惊。
李恢补充:“以后的协防、巡逻、抓捕,都是新型亭台里面的军士负责,现在亭台里面的官吏们,太腐败了…得连根刨掉!”
黎昆点点头,“这个我知道,二郎详细告知过我等。”
“可为何要撤销游徼兵营呢?”钱封不解。
李恢道:“汉安县所有的混混儿游侠都扫光了;以后大亭台驻军一百余名军士;小亭台驻扎三十名。哪还需要,每个乡都配备游徼兵勇呢?”
“现在汉安县的游徼兵勇,也就钱游徼、东山乡的游徼兵勇有点战力。”
文呈解释:“没必要再浪费民脂民膏维持游徼兵营了。”
“那我以后,就是一个背着背篼,四处去屁颠儿屁颠儿收租的人?”钱封很不开心,开口酸酸的。
他哪能甘心放弃官位?
这东西,非常让人上头…不是,是能够让人上瘾的。
“哪能呢!”
文呈得安抚好钱羊羊,“以后,钱大哥将是「汉安自保队匠作使」,再以后的以后…前途不可限量啊!”
开始画饼饼了
文呈起身:“二位贤兄,将眼光放长远一点,别老盯着雷公山,也别盯着汉安县这一亩三分地。实话实说,我连中原都不盯…海外,有无数广袤大地,任你我弛聘!”
得画大大的一个饼,还是肉馅的;
“外面的天地很大;”文呈看着两只…矮肥……的可爱人儿。
咂咂嘴,接着说:“螺丝壳里做道场,能闹出多大的花儿来?世道变了,我们只能与时俱进、不进则退啊!”
钱封看着意气风发的文呈,心里感慨万千…
这小子,短短数月之间,实力蹿升的太快了!
照这种速度发展下去,此人手中的战兵,恐怕再过上一年时间,就可以轻易而举地灭了自己手下的三千儿郎。
届时,自己要么被他毫不留情地灭掉;
要么搭上他的快船,一起勇闯天下!
要不然就离开汉安县,否则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黎昆喃喃自语:“不是我不明白,是这个世道变化太快…”
唉,碗厂乡那边的羊毛,是硬薅…哪怕薅秃噜了也在所不惜!
雷公山这边,不好薅啊
得哄着来,真累。
老君山那边更惨…除了不缺人,其它的啥都缺。
压根儿就没羊毛可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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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希望以后有2600字章节的时候,别骂和尚不地道就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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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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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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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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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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