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点心虚的迅速扫一眼自己的衣着,人鱼色V领衬衫光泽细腻,缂丝鱼尾裙凸显出她臀部双腿诱人的曲线。样式都是宝格丽刚刚发布的早春新款,加上大厅过分柔弱的光线,很难看不出衣衫的质地不是重磅真丝而是雪纺。
有了这身战衣,她抬起下巴,装出自信的笑容,迎接那些异样的目光。竟觉得那些穿戴着阿玛尼范思哲爱马仕的男子,竟然和学校里荷尔蒙泛滥的男生没有什么区别。ωωω.χΙυΜЬ.Cǒm
她意识到这里不是学校,而是上个世纪最糜烂的红灯区。她慵懒的坐下喝下侍者奉上的咖啡,换了一副极放松的姿势,衣领出现奇妙的角度,立刻点燃了所有异性的视线。
对面的外籍侍者立刻用托盘遮住自己突发的生理反应。而带着钻石袖扣的男子,在视线的牵引下将身躯扭成陀螺状,完全不觉手里的咖啡正流淌在他华贵的西裤上。
并不是每一个妙龄少女都有解雪心那样能过分夸张的曲线,奥丁酒店的顶尖美人也不例外。
她扫视整个大厅,视线没有聚焦在她V领胸口的人竟是离她最近的一名老年侍者。
他看着解雪心的眼睛笑的有点歉意,像他这样的资深人士,偷窥美女胸部若被对方发现也太不专业了。但这个美女肯定不是这个酒店的,这么美的美女,没道理见过没有印象的。他脱口而出的话语充满了戒心。
“Do_you_have_reservation.lady?(你有预约吗?女士。)”
她看着他黑褐色的瞳孔,对他刚才故意用英文的质问充满疑惑,自己和对方哪点像是一口洋腔鬼佬?
不过在这种地方,人们的表达的内容可不限于语言字面本身。
她发现侍者的表达方式特别失礼,说的英文却有刻意强调的德语口音。
她看看对方的年纪,猜测这个资深服务业从业者有什么理由,不但不使用礼貌的接待方式,还不会说发音标准的英文?
她看着奥丁酒店的招牌福至心灵,迅速秒懂了老年侍者给她的所有启发。
她脸上露出一丝媚笑,七分天真三分诡秘。也用带着口音的德语飞快的说:“如果我的护照没有被奥尔森先生整晚枕在枕头下面,我一定按标准流程给我预约一套单独的VIP贵宾房,这样我爸爸他就完全不知道我昨晚预支了两年后的娱乐项目了。“
她笑的格外单纯,王煌建筑学书籍中记载的奥丁酒店,主要房客并不是观光客,也不是靠着提供成人娱乐闻名全球,在上个世纪末,这里还是以北欧风范闻名全球的老牌贵族酒店。漂泊在东部大陆的名流世家多汇聚于此,而在顶级客房久居的世家子弟多半来自某中立小国,此国顶尖的银行家及贸易世家几乎全部都来自那里德语区的几个郡。
解雪心带着北欧口音的流利德文,都成功的误导了老侍者的判断结果,认为她是某个银行家的女眷,那个地方不一定盛产美女,但待人接物的本领都是人群中拔尖的。
老侍者看她的眼神变得很不一样了。
解雪心见侍者听懂了她讲的德文,继续角色扮演,“侍者先生,咱们华裔是最懂得变通的,又何必如此多此一举呢?我爸爸在我出生的时候就替我预约了这儿所有的服务了。您那么善解人意,一定知道像我爸爸奥尔森先生那么低调的绅士,是不希望别人知道他女儿拿着他的银钥匙到处招摇的。哎呀,我怎么又说漏了嘴呢。您能替我保密吗?”
侍者听到银钥匙,简直对她有些肃然起敬了,奥丁酒店的确有那么几个房间的使用权是长期预订的,不过预订期限不是月、季度、年,而是世纪。
在几个世纪前,这些固定房号被各族权贵、上层名流一代又一代的沿袭下来,已成为一种社会等级的象征。
奥丁酒店一个普通的单人间,有些人得提前三个月预订方能入住,而另外一些人的房间已经预订了一百年。
解雪心手心的哥特风银钥匙,做工别致,那可是由18世纪的工匠为奥丁大酒店特制而成的,是货真价实的古董。他若不碍于资深领班的尊严,简直就要跪舔这个年龄不到他一半大的小女孩了。
“如果你能在奥尔森先生起床之前回到房间做个乖女儿的话,我又有什么理由不配合你呢。”
他掏出工作卡,在贵宾专用电梯前的感应器打了一下,电梯在解雪心前敞开大门,她不动声色的按下顶层空中花园的按钮,在大门关上的瞬间心脏开始狂跳起来。
电梯直达酒店顶层的空中花园。
建筑史册中记载的的奥丁酒店,空中花园从来不曾向公众开放。至今还保留着上个世纪贵族私人隐秘的庭院格局。
解雪心认为,沈玉牒如果真是赫赫有名的东海地王的家族新添成员,多半会待在这里行使她的权贵特权。
“沈小姐,您真是太漂亮了,您怎么可以刚睡醒不化妆都那么漂亮,此刻我真想做你手边的那支烟。”
在被圣诞红遮挡的座椅前,一个侍者对着座椅上的人拼命献媚,换来的却是一句娇斥。
“我想把烟灰掸到你嘴里。”
果然是沈玉牒的声音,伴随着高脚杯和餐具碰撞的清脆声响。还有醇酒浓郁的果香。
她身旁边坐的正是王煌,低沉的声音提醒她:“你能不能别那么大声,万一被对面的记者拍下来,影响多不好。”
沈玉牒的嗓音立刻变得甜腻起来:“说的也是啊,我一夜之间变成这间贵族酒店的女主人,难保别人不会眼红。不过,你是因为这个一直对我保持距离吗?”
“不是。”他坚决否认。
“那是为什么?你可是一考完试连夜就回到我这,难道就是在这里写文档的吗?”
“你不会明白的。”
“可不管我明白不明白,你过中国年就要和我订婚了。上次我们在酒店过夜拍的照片,马上就要登报了。”
偷听的解雪心此刻顿时倒抽口凉气,狠狠的咬了咬唇。
疼,原来一切并不是一场梦。
那个念着自己乳名的心上人,就要和显赫的豪门千金订婚了。她若没有千里迢迢走这一遭,还蒙在鼓里呢。
“你在要挟我吗?”王煌压着火质问沈玉牒。
“我要挟你?我一个女孩子要挟你?”她冷笑一声,声音却多了一丝哀怨,“要挟你怎么了?因为我做的到啊!我12岁时起就开始喜欢你了,但是你一直对我爱理不理,只要能将你留在我身边,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王煌冷酷的说:“你这样用强的,有用吗?”
她的声音却火热甜腻:“我觉得很有用啊,至少你现在在我身边。”
解雪心忍不住拨开花丛,看见沈玉牒媚笑的眼睛竟然也含着泪花。女孩子痴情起来,竟然如此相似。
她泪如雨下,手心里的银钥匙刺入手心,她甚至有点后悔这趟银岛之行,情愿没有看到这一幕,默默转身离开这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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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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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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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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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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