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原本晴空万里的天气,随着夜晚稍微暗淡下来的天空逐渐变得昏黄,使人有些透不过气来,大风呼呼的从西南方向往北方刮来,轰隆隆的雷声,在天边有些像裂痕的闪电,相继而来,这种现象没持续多久,暴雨倾盆而下。
此时,茅草屋内的二人正双腿蜷在胸前,如同受惊的小猫般浑身瑟瑟发抖,头上蒙着棉被包裹着整个身体,相互依偎的坐在床上,两人面前是一盏油灯,一条乌黑的灯芯上还在燃烧着微弱的火苗,感觉若不是那灯罩护着的话,随时都有可能熄灭。
窗外犹如裂痕般的紫色闪电,透过那薄薄的窗纸透射进茅草屋内,再加上那阵阵雷声,吓得两个蜷缩在棉被里的小孩子瑟瑟发抖。
“依肖,我怕”看着屋内的闪电折影和那震耳欲聋的雷声,依雪紧紧的搂住身边依肖的脖子,把自己的头埋藏进依肖的怀里,似乎唯有这样,才会使她拥有安全感。
“没事,依雪,有我在呢”望着怀里的依雪姐,依肖紧紧的抱着怀中的依雪,而怀中依雪身上那特有的樱花香味,弥漫在两人周围,依肖猛地深吸了一口气,用那樱花香来麻痹自己,使自己不那么紧张。
由于刚才关好的窗户被寒风吹开,发出“咚”的一声,让床上龟缩的二人吓了一身冷汗,促使原本就搂着依肖的依雪搂的更紧了一些,使的依肖有些喘不过气来,那稚嫩的小脸上被憋的通红,依肖有些艰难的从齿缝里挤出:“依雪,你搂的我好紧。”
“依肖,我好怕”依雪埋藏在依肖怀里的俏脸,已经被雷声吓得经容失色。
“依雪,不要怕,我在呢,你先松开一下,我去关上窗门”依肖拍了拍依雪的柔背,看到依雪并没有动,顿了顿,依肖接着道:“依雪,等我去把窗门关上,你在抱着我可以吗?外面的风太大了,房间都吹的有些乱了。”
“好…好吧,依肖你关好窗后,快点回来,我害怕”依雪看了眼窗户,慢慢的松开了依肖,把棉被的一角抱在怀里。
望着被吓得有些颤抖的依雪,依肖把棉被全裹在了依雪身上,依雪下意识的把棉被的另一角也抱在了怀里,看着裹成一个粽子的依雪,依寒原本紧张的情绪渐渐的平静了下来,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笑容,使原本稚嫩的脸庞多了一丝可爱,走下床后,朝着大敞四开窗户的方向走去。
关好窗户后,依肖正要往床上走时,院子里“嘭”的一声细微的响声,似是院门被打开的声音,紧接着传来一道咳嗽声,裹成一团,把头藏进棉被里的依雪,并没有听到“嘭”声,但听的不太清楚的咳嗽声加上原本紧张的情绪,以为是依肖受凉发出的,而站在窗户前的依肖本就在窗边,仅一窗之隔,虽然响声细微,但咳嗽声却听得格外清晰,使的依肖惊出一身鸡皮疙瘩,站在窗前愣了一下,随即依肖打开窗户,屋外的狂风穿过窗户朝着依肖出来,依肖身上穿的黑深衣猛烈的飘荡,使的依肖不由打了个激灵,卦依肖当看到院落里走进的两道黑影时,瞳孔不由得瞪大了几分。
“依肖,你站在窗前干什么,快点回来”依雪发现依肖还没有回来,藏在棉被里的头,慢慢的探了出来,发现依肖如同木桩般站在窗边,两眼直勾勾的望着外面,便小声道,说完顿了顿,见依肖没有反应,依雪便有些紧张,声音不由提高了几分:“依肖,依肖,你在干嘛呢,快点回来啊。”
原本被吓的愣在原地的依肖,听到依雪略微稚嫩的声音后,扭头望着床上被棉被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那玲珑的小脑袋的依雪,缓缓道:“先说好,我说出来你别害怕。”
看到依雪点头,依肖伸出白皙纤细的手指,指着窗外,朝外怒了努嘴道:“外面有人”。
“依肖,你别吓我”依雪有些不相信,但看到依寒一本正经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话到此处,略微顿了顿,依雪那漂亮的丹凤眼顿时瞪大几分,声音有些颤抖:“不…不会是真的吧?”
依雪目不转睛的盯着依肖,看见依肖点头,依雪“啊”的惊叫一声,再次把头藏进被窝里,见依雪方才的情绪后,依肖瞬间满脑子的黑线,心里暗道:“说好的别害怕呢,不害怕啊,说好的呀!”
“砰砰”
敲门声响起,紧接着一声清脆的声音传进屋内人的耳中:“有人嘛?我们是来避雨的。”
闻言,卦依肖将窗门关好,扭头望向刚从被窝中悄悄探出头的萧依雪,疑惑道:“开…不开?”
少女略显沉默,窗外呼呼风声与哗啦啦暴雨声传进少女耳中,略微忐忑道:“要不…开吧,外面雨确实挺大的。”
倾听着窗外揣急的雨声,卦依肖无奈的摇了摇头,只得将门打开。
一老一少两道身影走进屋内,待到看清两人容貌,卦依肖不得感叹长见识了,只见眼前少女身着某学院服饰,约莫十七岁的样子,拥有梳理利落,垂到腰间的黑色长发,而身材虽然还没发育完整,但那姣好的身形轮廓,初具规模的胸脯,那被紧身腿袜勾勒出的圆润性感的长腿,注定了她是一个美人胚子。Χiυmъ.cοΜ
而反观老者,身着青色长衣,被岁月打磨的脸上有着几道深深的皱纹,下巴上有这一撮山羊胡,给人一种很是慈祥的感觉。
“小家伙,你家大人呢?”两人进门后,大量了一下屋内,却只发现这一男一女两个小家伙,少女疑惑道。
“我不叫什么小家伙,我有名字”卦依肖微微一愣,旋即腮帮微鼓,挺了挺胸膛,嗔怒道:“小爷名叫卦依肖,算卦的算,小鸟依人的鸟,哎呀,不对不对,是算卦的卦,小鸟依人的依,肖像的肖。”
瞧见少年卖力的解释,小脸憋得通红,穿着某学院服饰的少女,遮嘴偷笑,戏谑道:“算鸟像?不错不错,名字很适合你。”
“那你想不想知道漂亮姐姐的名字呢?”少女一脸俏皮的模样,吐了吐那灵活的小舌头,似乎很是俏皮,调戏道。
“不对不对,不是算鸟像,是卦依肖,卦依肖啊”听得少女的调戏,少年腮帮微鼓,气息有些急促,使得小脸憋的通红,略微一顿,俏皮道:“阿姨,你名字算鸟像?”
“哈哈”瞧见少年再次卖力的解释,而且那稚气未脱的小脸上被别的通红,少女不由哑然失笑的捂着肚子弯下腰,但紧接着听到卦依肖后半句后时,少女原本笑的前仆后仰的娇躯和那有着精致笑颜的俏脸顿时僵住,有些恍惚的嘟哝道:“阿姨,阿...阿姨?”
“你个小东西,敢叫我阿姨...”少女回过神后,黛眉轻蹙,白皙纤手撸了撸衣袖,露出一截雪白娇嫩的皓腕,精致的俏脸上露出一抹怒气,微怒道:“看我不...”
“好了,霜儿”与少女同行的老者,瞧得此幕,无奈的摇了摇头,将布满皱纹的老手按在少女的香肩上,用那有些苍老的声音,缓缓开口:“小家伙,怎么不见你家大人呢?”
“柳伯...”名为霜儿的少女,略微偏头,望着身旁的老者,腮帮微鼓,嘟了嘟嘴,撒娇道。
“我家现在...就我们两个人”被名为柳伯的老者问起家中人后,卦依肖连上露出一抹伤心色,轻声道。
“看这架势,看来今晚要是走不了了”老者察觉到卦依肖与床上萧依雪的神情后,岔开这个话题,偏头望着窗外那连绵不绝的雨水,笑呵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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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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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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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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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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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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