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父狐疑地看着江堰嘴上的那个小破口,问道:“小堰,你的嘴怎么回事??”
“没什么。”江堰十分专注地搅拌着南瓜粥:“不小心咬到的。”
江父:“咬的可真够狠的,流血了吧?”
江堰应得?很快:“嗯嗯嗯!”
“下次小心点。”江父不疑有他,转过话题之前,不忘疑惑地嘟囔两句,“不过自己是怎么咬到那么下面的……”
江淼和江一朝眼观鼻鼻观心,暂时不敢多放什么屁。
懂,懂的都懂。
“对了,一朝,”江父突然咳嗽两声,道:“之前跟你说的那个女孩子,爸想了一下,她皮肤实在太白了,跟你站在一起不太协调,咱还是算了吧。”
“不会啊!”江一朝困惑摇头:“我不嫌弃她白啊。”
江父坚持:“还是算了吧。”
江一朝也坚持:“白点没啥,我真不嫌弃。”
江父:“你非要我说出人家嫌弃你黑你才开心是不是?”
江一朝:“?”
妈的!
二人说了段相声,江裴凉听着,倒是一副心情?良好的样子,都比平时吃的多了点,下桌的时候,平淡地望了江堰一眼。
于是江淼和江一朝就瞧见江堰迅速地放下粥碗,一溜烟地跟上去了,那欢欣雀跃的神情?,似乎能幻视到屁股后面正在摇动的尾巴。
江淼:“……”
江一朝:“……”
“说来奇怪,”江父摸了摸自己的胡须,纳闷道:“裴凉和小堰最近都一起去上班?他俩公司又不在同一块,不顺路啊。”
饭桌上一片寂静。
随后江一朝的腰子被桶了一下,他黑着脸,十分诚恳地解释道:“响应国家节能减排政策,李叔一路把他俩送到地铁站,然后再分头去公司。”
江淼:“是啊是啊,公共交通工具比较环保。”
“这样吗?”江父沉吟了一会儿,眉心又肉眼可见地舒展了开来:“说的也是。没想到裴凉和小堰这么有觉悟,我真是太开心了,看来二人成为党员指日可待!”
在江父爽朗的笑声中,江一朝抽空把江淼快要翻出来的眼珠子给捂回去了。
他心情?沉痛地想,如?果?可以,他也想像江父一样如此纯洁,自己催眠自己,昨夜大哥偷偷进入江堰的房间,是为了捧着红色宣言高声朗读,随后拿着锤子和镰刀连夜播种希望之光,嘴上的伤口是因为劳作时太过认真而咬牙切齿所至;绝不是为了干一些不可描述的勾当。
呜呼,老爸,你明明什么都懂,却还是那么天真。
两位连夜入党的好心人坐上一辆车,江堰屁股一沾上副驾,就开始大声逼逼:“大哥!你把我嘴咬成这样,我这清白人家可要怎么出去见人啊?”
“你刚刚不是解释的很好么。”江裴凉无甚表情地打方向盘,“自己咬的。”m.xiumb.com
“得?了吧。”江堰说,“也就咱爸会信。”
江裴凉勾了勾唇角,没说什么,过了一会儿,才突然道:“下次我会轻点的。”
“可别下次了!”江堰得理不饶人,还在叨叨:“就你那个力道,下次不得?把我门牙都给嘬飞啊?”
江裴凉:“……”
就江堰刚才这个养胃的形容,他任何火苗都能被瞬间浇熄了。
其实江堰抱怨也没错。他之前倒确实没亲过什么人,生疏程度堪比拿绣花针怼蚊子,昨晚一下子没控制住,毫无章法地贴了半天,把江堰嘴亲肿了不说,还不小心咬出血了。
……而且,也只是贴上去而已,没有其他动作。
“算了。”似乎是看他沉默不语,江堰偷觑了他几眼,怕伤害到大哥的自尊心,于是咳嗽两声,道:“下次还是让我来吧。”
“你来?”江裴凉扫他一眼,不咸不淡道:“你比较擅长吗?”
江堰说:“至少比你擅长……”
这倒也是大实话。当实战大家都是菜鸡互啄的时候,他多年来储备的丰富知识就为他打下了胜利的根基——
说不定?自己的愿望是可以实现的!
江裴凉不太明白江堰一大早上脑子里又是什么废料,绕了一圈把他送到了公司。
临走前,江堰听到车窗被缓缓降下来的声音,转回头,发现他大哥不仅没把车开走,反而停在了原地,一错不错地注视着他。
“?”江堰不解道:“大哥,你忘带什么了吗?”
“你刚刚不是说你来吗?”江裴凉冷淡着面孔,指了指自己的脸颊,“现在就试试吧。”
江堰:“……”
害!
梁喜识打完卡上班的时候,发现总裁办公室里坐的竟然不是熟悉的小江总,而是一个颧骨升天的小江总,隔着老远,人脸都认不清,都能发觉那周身萦绕着的欢乐气?息。
“小江总,”梁喜识皱着眉进来,“今天怎么……”
他话还没说完,就瞧见了江堰嘴上那个破损的小口,顿时怔在了原地。
“嗯?”江堰见人进来,立马收了脸上的神情?,尽量正经道:“有什么事??”
梁喜识:“……没什么,只是随便问问。”
转身时,他苍白的脸上浮起了一丝愤愤。
那位新晋的,也太过急躁了吧?现在都是高素质的人,不兴做记号留标记那一套了!
别乐端着咖啡像鬼一样悄然飘过,丢下缥缈的一句话:“梁经理,注意一下表情管理。”
梁喜识立马把自己的牙往里头收了收,没好气?地瞪了别乐一眼。
好吧,就算是一开始,他对小江总有那么一丢丢……一丝丝的好感,随着时间发展早就淡了,但现在看着江堰这么兴高采烈地顶着记号来上班,他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烦。
梁喜识想着想着,有些担忧地回头看了江堰一眼。
……但比起这微不足道的情?绪,他更在意的是江堰之后要怎么度过那样的坎……毕竟这不是什么普通关系,这可是亲兄弟啊。
梁喜识幽幽叹了口气。
算了,用小江总的话来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吧,大不了他这几天再挑几个新人进来,就按着江裴凉那个标准挑,说不定?小江总能够迷途知返。
但想象很丰富,现实很残酷;梁喜识不务正业地在外头挑了半天,发现怎么挑都只能挑出江裴凉低低低配版,顿时流下了心酸的泪水。
妈的,长那么帅干嘛!!
由于此前饶望和萧徐安的新发现,所?以江堰连夜改变了方策,决定让他俩好好营业一下。
正好最近是《青葱岁月》的宣传期,而这小两口不负众望,在海里畅游,合理地利用自己的优势,把初始观看人数为一百零五的双人直播给成功蹭到了几万人,几周下来效果?显著,电视剧播出之前,就已经赚够了期待值。但这并不是巅峰。
当时投资时,江堰就把绝大部分资金用在了服装、取景上,《青葱岁月》刚开始播出时,广告位并不显眼,但它那比起同期剧要优秀的多的质感,以及刚播出就能看出雕琢痕迹的精细剧本,让很多观众十分惊喜,自动宣传了起来;一传十,十传百,观众们吃惯了大鱼大肉,看这清淡却韵味悠长的校园剧情,反倒更使人印象深刻了。
暴增的观众数量,在追完了更新后就会想要了解演员,主动去找寻主演物料的观众们不负众望地扒拉到了之前的直播,顿时家家户户的室内都溢满了嗑死我了的快活空气。
才刚上映一周半,这部校园剧就如?同一匹黑马,力压同期许多大制作电视剧,一路飞上了第一位。
毫无疑问,江堰当时的选择放到现在来看,都是十分正确且具有前瞻性的。
江堰咬着吸管,趴在办公桌上听梁喜识喜气?洋洋的汇报:“最近的盈利是……有……和……向我们公司递来合作?邀请……另一部《粉情?书》也得?到反哺,期待度节节升高……”
“嗯。”江堰的文科脑自动把梁喜识精确到后两位的小数给约分掉,简单粗暴地做出了一个概括:“也就是说,做完这票我们几个月都可以躺着吃了吧。”
梁喜识:“?”
怎么说的好像他们在抢劫一样。
“小江总!”梁喜识是在向景还一塌糊涂的时候被江父派过来的,也算是开朝元老,看着它现在逐渐成功,又怎能不高兴呢,“您做的很好!”
江堰对着他投注一个鼓励的笑容:“嗯!”
梁喜识:“……”
“小江总,”梁喜识有些纳闷,即使向景的基础不好,但这就算放在老牌公司里也算的上是个非常好的成绩,怎么看上去江堰那么沉着冷静,“你不开心吗?”
“不是不开心……”江堰镇静道:“只是我昨天从午饭开始被我爸夸到晚饭,所?以现在对夸奖的阈值稍微……高了一些。”
梁喜识默了。
这是凡尔赛吧,是在凡尔赛吧?
江堰又往下趴了点,有点忧愁地皱起了眉,豆豆眼里满是迷茫。
昨天江父突然说今天晚上顾宴会带着人来做客,不是拜年,是为了交流一下工作经验,他原本不以为然的,但是昨晚和大哥么么哒的时候,江裴凉非常淡定?地告诉他,顾宴应该已经知道了。
这可不是什么小事啊……
就他们俩现在这关系,要是顾宴往外一说,那就真的麻烦了。
江堰暂时不知道大哥的温水煮青蛙计划到了什么阶段,他也很相信大哥,但还是难免感到一丝忧虑。
而且,江父那边也一直在催大哥把喜欢的人带回来看看。
唉。
江堰蔫了吧唧地低着头,又听到梁喜识说:“小江总,最近有个消息也要稍微注意一下;有个叫裴言的新公司,好像刚注册没多久,感觉是富二代顺手来玩的,资金很雄厚……这是前言,但是据我们员工所提供上来的情?报,说是他正在花大价钱挖我们艺人。我去稍微观察了一下,发现这家公司最近也下手买了个耽美大IP,并且正在给几位流量演员递邀请……”
“裴言?”江堰眉关紧锁:“能知道是谁的吗?”
市场跟风是正常行动,但挖艺人就显然很不道德了。而且,按照梁喜识这个说法,它挖艺人也并不注重艺人本身的价值如何,只是随口出了个高价,看上去与其说是想挖人,不如?说是想膈应自己。
“……我稍微去调查了一下,”梁喜识口齿清晰道:“是顾家少爷还有孙家女儿一起办的。”
江堰啪一声倒在桌上,有些生无可恋地揉了揉自己的脸。
虽然隐隐约约有猜到顾宴,但孙家的女儿是怎么回事?啊……
“小江总,没事的。”梁喜识以为他在为这个烦心,安慰道:“我们的艺人没有一个是跟着他们走的。”
“是……”江堰抿了抿唇,道:“但我估计他们不会这么善罢甘休。”
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今晚就能见到他们了,总能看出点什么来吧。
当晚,江家。
顾宴言笑晏晏地坐在主桌上,似乎对自己之前的失态毫无印象,和江父谈笑风生。
但这次,他身旁坐了个高挑的女孩。
江淼侧眼往那儿望去——
这女孩鼻梁高挺,眼窝深邃,五官精致,不可谓不美,但是一种?极富攻击性的美,特别是那浅色的瞳孔,总给人一种?冷酷无情?的错觉。
孙晨,孙家的大小姐,留学归来,正是之前江父想要撮合给江裴凉的对象。
她唇角平直,不苟言笑地扫过来一眼,精准地对上了江淼的视线,神色冰冷。
江淼连忙把视线移了回来。
现在家里四个孩子,江堰和大哥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江一朝还在外面种地迟迟未归,除了她之外竟然一个人也没有。
她快招架不住这姐姐了,太可怕了,感觉下一秒自己就要被灌了水泥丢到海里去。
顾宴一边笑着侃侃而谈,神色在一瞬间阴沉了些许。
自从知道了江裴凉的态度,他消沉过,愤怒过,不甘过,但最终他还是遵从了自己的本愿。
他从中学时期就和江裴凉相识,十多年的时间不敌这短短半年,而且还是输给这么个人。
因为顾宴不甘心,所?以他选择了这样做。
交往了可以分手,这次他藏好了底牌,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如?果?能成功达成目的,这一次,他不会再轻易错过……
顾宴看了眼身边动都没动筷子的孙晨,不着痕迹地笑了笑。
这是他经过千挑万选才确定的人选。
野心蓬勃,急需站稳脚跟,需要和自己合作?得?到利益——最重要的是,她对江裴凉毫无感觉。
“上次和裴凉见了一面,”顾宴垂着眼小声问:“你有什么印象?”
孙晨冷冰冰地看他一眼,眸里似乎没有任何情?感:“没兴趣。”
一开始见面她就知道,江裴凉和她是一种?人。不相看两相厌都算幸运。
“你在迟疑什么?”孙晨漠然道:“我对江家没有任何感觉,所?以用什么手段都无所?谓;不像你,为了个男人要死要活。畏手畏脚的样子可真难看。”
顾宴被她扎心了。
“……你厉害,”他小声道:“希望你不要忘记你的话。”
这是他目前最优秀的合作?对象,最锋利的矛,最坚实的盾,他不希望出任何差错,
孙晨:“废话少?说。”
正当此时,江淼跳了起来,江家的大门发出些微的响声,江裴凉牵着江堰,无甚表情地站在玄关处,随口道:“爸,妈。”
孙晨:“……”
江母唤道:“小堰,裴凉,快来吃饭吧。”
正当顾宴看着二人毫不顾忌交叠的双手,恨到眼底发红时,感觉到身边一动,椅子发出被拖拽的轻响,孙晨很突兀地站起了身。
“喂,”顾宴有些莫名,“你干嘛?”
众目睽睽之下,孙晨直挺挺地站在原地,目光投向江堰,竟然就这样不再动弹了。
那是怎样的目光啊,充斥着一见钟情?特有的惊喜,以及与她外表毫不相符的女儿娇态;她轻轻咬了咬嘴唇,然后扭捏地向前匆匆走去:“你……”
顾宴也紧跟着站起身,用防备的语气道:“你刚才不是说了……”
他话只说一半就停了,江淼震惊地想死,感到自己的表情有些失态,结果?转头一看,在场的所?有人都是这副瞳孔地震的神情?,就这样,大家看着她越走越快,直直冲向了江裴凉和江堰——
然后纤臂一伸,从二人身后呲溜拽出了一个黑不溜秋的江一朝。
众人:“……”
方才玄关处被江堰二人挡着,又光线昏暗,再加上江一朝压根没有出声,所?以他们竟然根本就没有发觉这后面还有一个黑漆漆的隐身二哥!!
江一朝还在低头解鞋带,就被一股巨力给薅了出来,吓得?差点像个大马猴似的翻筋斗迅速离开:“卧槽,你哪位啊?你干什么……”
“你的肤色是特意去美黑了吗?”孙晨的眼里溢满了粉红泡泡:
“你是我这辈子见过最为帅气?的男孩……请问……你可以加我的微信吗?”
众人:“?!!”
卧槽!!!!
作者有话要说:顾宴:这是我最尖锐的矛……妈的你去扎番薯干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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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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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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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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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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