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还不知道你自己做了多大的恶吧。
自从可柔上次流产了之后,医生说她再也不能生育,就凭这点,你觉得我会轻易的放过你吗?”
不能生育?
怪不得,敢那么明目张胆的给傅斯臣带绿帽。
见傅斯臣还在义正言辞的为赵可柔声讨的模样,纪冷初忽然间觉得很讽刺,不由得轻笑起来。
但这笑容在傅斯臣看来却刺眼的很,英挺的眉头不由得皱在了一起,沉声道。
“你笑什么?”
“我笑赵可柔她活该!”
傅斯臣一双厉眸扫向纪冷初,阴鸷中带着几分狰狞的失态,刻意压着怒气。
“你竟还不知悔改,说出这么无耻的话!”
纪冷初拢了拢鬓角搭落下来的发丝,不动声色地又往旁边挪了几分,深吸了一口气,将脸扬起,眼里是毫不掩饰的轻慢。
“除此之外,我还笑你。
傅斯臣你这个人,活得真是太悲哀了,而且悲哀的毫不自知。
你用你自己的规则和信条将所有人约束你想要的样子,高高在上的时间久了,连对事实的基本判断都失去了。
英明一世的傅总,竟被一个女人耍的团团转,你说这算不算可悲?”
纪冷初的这番话就像是真的戳中了傅斯臣的痛处,他竟没有立马回嘴,只是依旧阴沉着脸,死死地盯住纪冷初。Χiυmъ.cοΜ
“你是说,我不分青红皂白,冤枉了你?”
话已经说到这里了,纪冷初不想再多说什么,转过身边将门打开,边说道。
“冤不冤枉的,还不是您傅总说了算。
要是您没别的事,就请回吧,我这里庙小,容不下您这尊大佛。”
傅斯臣却一把将人拉过,强迫两人四目相对,咬牙切齿道。
“再说一遍!”
纪冷初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话脱口而出:“我说我这里庙……”
突然,纪冷初只觉唇上一凉,话都被悉数堵了回去,随之是男人的灼热的鼻息。
吻,不断加深,以一种强势的姿态攻掠。
两人的鼻尖撞在一起,就像是一场全面的,全新的革命。
眼前的光亮被一道阴影盖住,¬长臂勾着她往门边一推,纪冷初一时没有防备,顿时背部传来撞击过的疼痛。
她猛地反应过来,朝那温凉的唇瓣狠狠地咬了下去,双手也挣扎着推拒。
傅斯臣顿时吃痛,“嘶——”了一声,立马直起身来,用指腹在唇上掠过,果不其然,已然溢出一丝血迹。
傅斯臣的眼尾微微发红。
但深邃的眸中却不掩玩味,半挑着眉,就这么睨着她,说出来的话却有着半分讥诮,半分暧昧。
“啧,能耐了。”
三个字轻飘飘地传入纪冷初的耳朵里,黏着磁性又低沉的要命,就像下了蛊的药虫,在不断攀附啃噬她的骨血。
纪冷初顶着傅斯臣灼热的目光,竟有种末日审判的气氛,一步跨进屋内正想关门却被一只手抵住。
眨眼间,傅斯臣就已经走进来,一只手将她的两只手抓住,不给她丝毫反抗的机会,一脚反踢的将门关上。
纪冷初只觉一记力道冲击了过来,将她压倒在床上,像冲锋陷阵的战士,势在必得。
傅斯臣粗暴的将纪冷初的腿岔开,衣物尽数剥落褪去,急躁和愤怒在纪冷初身上得到完美的释放。
纪冷初挣扎间在傅斯臣身上抓了好几道挠痕,却怎么也让那人停不下来,疼痛欲裂的羞怯快要崩开来。
她的拉扯渐渐没有了作用,无力反抗的颓然让她停止了动作,只是木然地盯着结满尘网的天花板。
……
傅斯臣走了。
清冷的月光照进来,将屋子里衬的半明半暗。
纪冷初没有开灯,只是紧紧的拽住被子,遮盖住那满身的暧昧痕迹,在窗外的无言里,泪水从边缘渗出来。
无尽的悲戚宛如汹涌而至的山洪,紧紧裹挟着她。
那双空洞又具体的眼睛就那么睁了整整一夜。
白昼悄悄地替换过黑夜,车水马龙的繁华又在傅氏集团外重启。
“下一个。”
坐在会议桌首位的傅斯臣,阴沉着脸,语气颇为不耐烦。
眸光莫测如讳地看着手中的文件,身上的低气压弥漫着整个会议室,无声地在向众人宣告,他今天的心情很不好。
正在汇报情况的财务闻声,顿时头皮发麻,额头上不由得沁出几许冷汗,手上动作加快了文件的翻页,又稳了稳心神,开口道。
“新投资的科技公司的选址已经定了,在城东那边,下个季度就会正式开始投产。”
“城东?”
傅斯臣闻言,慵懒的往椅背上一靠,幽邃的眸子里划过一丝异色,拖长了尾音。
财务不禁抖了一下,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心想,这事儿当时可是由他亲自拍板决定的,不过还是照样恭敬的答道。
“是……是的……”
“鼎诚集团也在争城东那块地?”
财务微微松了一口气,换了副专业的姿势,端了下眼镜。
“鼎诚集团的杜总最近的确在跑手续问题,不过鼎诚的项目,并不妨碍我们科技公司的正常投产,傅总请放心。”
“并不妨碍?”
傅斯臣一把将手中的笔扔到桌上,不大的声响回荡在整个会议室。
整个屋子顿时如死一般的沉寂。
傅斯臣身上散发出的气场太过强大,财务一时间也被他问的有些拘谨,也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吓得腿一软,差点就要跌坐回椅子上。
随即又听见傅斯臣那沉冷如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要是连这点都想不明白,你就可以去打辞职报告了,这里不养闲人。”
财务还是一头雾水地看着他,本来还想再说点什么,却被沈凌的眼神斥了回去。
别的人或许是不清楚,但沈凌却是门儿清。
这摆明了是在公报私仇。
傅斯臣微微坐直了身,干脆地将文件合上,冰冷的视线扫了众人一圈,沉沉开口。
“把城东那块地从鼎诚手里拿过来。
还有,杜峰手上目前投的标,我们也去参与竞标,一个不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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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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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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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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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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