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檐下散落着燕子为筑巢衔来的泥土和稻草,春天的花香透过房门缝隙渗透进来。
陈云勋拎了一只鸡进了屋,见苏媛媛还在睡觉,自己先将水烧了,想着将鸡收拾好,再叫苏媛媛来做。
陈云勋一个人在厨房折腾的时候,苏媛媛终于从床上睁开了眼睛。这两天太劳累,她这一觉居然睡到了日上三竿。
听见厨房里叮叮当当的声响。
“你醒了?正好,你来看看这鸡怎么整?”
苏媛媛打量凌乱的厨房,菜板子上放着一只刚拔完毛的母鸡,内脏已经掏干净了,洗干净了放在案板边,碗里是流干净的鸡血。
“这么大阵势,你是打算做一顿大餐嘛。”
陈云勋脸上表情有些羞涩:“这是女的干的活,我一个男的哪会。”
说完丢下刀,进了里屋。
“……”
得,真不会说话。他一个男的哪会?那活该女的就会?
腹诽归腹诽,饭还是要做的。
苏媛媛刚拿起刀,陈云勋又进来了,拿过她手里的刀。
苏媛媛正纳闷,陈云勋又说道:“我忘了,你一个女孩子,力气小,鸡肯定剁不动。我来。这要不是我不会做,我会的话肯定做熟了给你吃。”
说完意识到了什么,红了脸。
哈,所以不是女的该做,而是他不会是吗?忘了她剁过兔子吗?不过她很乐于享受他的服务。
苏媛媛打趣道:“你是不是哄我的?还想着给我做饭呢,我不信。”
陈云勋瞥了一眼苏媛媛秀丽的小脸,有些急了:“我说的是真的,你怎么还不信呢。”m.xiumb.com
“要让我相信,从今天开始,你跟我学做饭,学会了不就能做给我吃了。”
陈云勋抄起菜刀,就开始一通忙活。不大一会儿功夫,那只鸡就被剁成大小均等的鸡块。他顿了一下,小声问苏媛媛:“都剁完了,你看大小行不行,用不用再剁小块点儿?”
“剁得刚刚好。这活儿干得漂亮,要是我来肯定没这么均匀。”
陈云勋听了,俊秀的脸上浮上一丝红晕:“那以后这样的活就都交给我了。”
“行,以后家里力气活就都指着你了。”
“还要干什么,你吩咐吧。”
“好了,不用再添火了,把鸡肉盛出来就行。”
“你坐着休息吧,等着我端。”
陈云勋把鸡肉端上桌,陈云弟取笑哥哥:“哥哥真听话。”
象征性轻轻拍了陈云弟的脑袋,陈云勋的嘴角扬起一道好看的弧度。
三人围着小桌坐下开始吃鸡肉。
陈云勋先给苏媛媛打了碗鸡汤:“先喝碗鸡汤有营养。”
苏媛媛给陈云弟夹了一个鸡腿,又给陈云勋也加了一个。
“你身体刚好,多补补。”
陈云勋心里偷着乐,有了媳妇真不一样了,有人疼的感觉真好。
一家三口乐呵呵地吃着饭。
突然外面的院子传来了赵氏叫骂的声音:
“哪个不要脸的偷走了我家的鸡!谁吃了我家的鸡,谁生的儿子没屁眼。”
“怎么回事,吵吵囔囔的!”钱氏质问道。
“大嫂,我刚看鸡笼子不知怎得开了,我家两只鸡都不见踪影了,我和我儿一起找了很久,也没找到。”
“还指着鸡下了蛋给儿子补补身体呢。大嫂你看,这院门关着呢,肯定是被哪个家贼给偷的!我辛辛苦苦养大的鸡就这么便宜了这些畜生。我要知道是谁偷的,我把他家的锅给砸了。”
屋里三人正吃着,将这骂声听得清清楚楚,陈云勋没什么反应,该怎么吃还怎么吃。
苏媛媛夹鸡肉的手却僵在了半空。
“你怎么不吃了?趁热吃啊。”
“我们吃的这鸡打哪来的?”
“你以为哪来的?”
末世作为药师,救人为本,为了任务也干过一些不得已的事,当生存成问题的的时候,只有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可这种偷抓鸡吃的事儿怎么想也不是个事儿啊……
【快,快,烧鸡毛、埋鸡骨头,这样就算找也什么都找不到了。】系统心急火燎地叨叨。
“毁尸灭迹?你别捣乱。”
陈云弟也停下筷子,看看盆里的鸡肉,又看看他哥。
“哥哥,是不是你……”
“你是不是打算吃完了埋了鸡骨头,然后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苏媛媛压了冒出的火气。
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明明上山抓只野鸡也不是什么难事,非要去偷鸡来吃。就算看赵氏再不顺眼,她也烦赵氏,可是偷鸡就没理了。
“我为啥要埋鸡骨头?”陈云勋一副无辜的眼神。
“不是,你告诉我,为什么要去偷二房的鸡?”
“这鸡是我打的,野鸡你认不出吗?”
“啊?这……”好吧,一看厨房地上还有锦鸡的斑斓五彩的长尾,差点就冤枉他了。
“你一早上山了?”
“我昨天上山打的。”
既然能打回野鸡,说明体力恢复了,好事呀。苏媛媛立马就开心起来。既然鸡不是偷来的,那继续吃。
就听陈云勋不紧不慢地说道:“鸡是我放的。”
“……为啥?”
“不为啥,让她再欺负你,我看着她不顺眼。”
苏媛媛扑哧一笑,木门被猛地大力一把推开了,差点没散了架。
“哎呦,哎呦!一家人关着门偷吃我的鸡,忒不要脸了吧!侄媳妇,你这脸皮咋这么厚啊,亏伯娘心里还想着要多照顾你。”赵氏用轻蔑的眼光扫视三人,等着看苏媛媛的反应,没想到苏媛媛眼皮都不抬一下。
“大伙儿都来看看呀,老陈家出家贼了啊!”这次定要让你们出丑。赵氏大声囔囔,吵得左邻右舍都跑过来看热闹。
半信半疑的钱氏不太相信陈云勋和苏媛媛会干这种事,可饭盆里分明是吃剩的鸡肉,桌上还堆着鸡骨头。
她恼怒地喝斥二人:“丢人现眼!要吃鸡可以买,偷鸡算咋回事?”
“谁说我们偷了?”苏媛媛这才抬起头。
这还不承认?人账俱在。钱氏被苏媛媛淡定的态度激怒了。
“按家规,必须罚……”
“等等。这是我夫君上山打的野鸡,你们可以看看厨房。”
大伙儿往厨房里一瞧,可不是,野鸡的鸡头,鸡尾还搁在厨房地上。
“赵氏,你这是老眼昏花了吧,野鸡家鸡都分不清。”
“你家的鸡长锦鸡的长尾巴哩,哈哈哈。”
大伙儿哄然大笑。
赵氏一时语塞:“你们把我家的鸡弄哪去了!准时你们干的!”
“二伯娘说话要有证据,无凭无据那叫造谣。”
“呸!俩畜生,你以为自己是谁啊,敢胆教训起长辈来了。”
苏媛媛冷峻的面孔往上一抬:“长辈又怎样,长辈更要以理服人。”
“大嫂你听听,这丫头是多么的放肆歹毒。这是狐狸终于露出本性来了!”
“行了,行了,二伯娘,少说两句。吃的又不是你家的鸡,是你先冤枉人。娘,我们走。”陈云财拖着钱氏先离开了。
“我们还没吃完饭呢。”
陈云勋毫不客气地将嘴上骂个不停的赵氏赶了出去,一把将门关了。人都散了,只留赵氏在院中跳脚。最新网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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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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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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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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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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