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统刚回去一福客栈就看见小二到处在忙着收账。
一问之下才知道。
“是爷叫我们清桌。”
这时候清桌是有什么是吧?
赵统想了想,还是觉得不问了,只是道,“那爷有说什么吗?”
“爷说了。”
小二仿佛知道他会如此问一般,“让侍卫闲的慌去后院沙袋。”
身后跟着头回来的几个侍卫听后,一个个脑门都大了,头没事问这个干嘛,这不明摆就是自家爷不要他们多管闲事了。
小二随后又笑道,“爷,还说了……”
“撤掉之前的侍卫,说是在卫夫人面前乱说话的那批,说是罚俸禄一年。”
“……”
嗷嗷嗷嗷嗷……
再嗷也没用,赵统眼睁睁地看着几个侍卫被一批店小二带走,只觉得四边楚歌,这比十面埋伏还要狠。
也不知道是那个王八羔子在暗地里。
偷窥他们这批侍卫队。
被赵统再心里骂的王八羔子这会还候在高亭之上。
宋良玉手里持着茶杯,一口都没抿,只是淡淡地道,“都清了?”
“回爷的话。”
穿着黑皮甲的侍卫道,“一楼二楼都清了,三楼一直是锁着。”
一福客栈其实有三楼。
只是这三楼从没用过,三楼多半都是用来存货品用的。
宋良玉眯了眯眼睛道,“魏家的货还有多少?”
“不到半船了。”
穿着黑皮甲的侍卫一直都有盯着秦府正院的动向,“魏太老爷已经多日未出府,魏鸿飞一直都在老胡巷锁铺内。”
魏家最近没多少动向。
倒是李家……
宋良玉道,“李太爷那边呢?”
李家在政治后院。m.χIùmЬ.CǒM
自然李太爷最近手下多数都在外面奔波。
“李太爷派人去查了库房里面货的去向,然后查到了行都那边,又让关外几位铺事回荛江,就是没让人请二爷回来。”
李家哪位二爷。
当年做的事太绝了,而且近几年还合伙着李家后院的几位夫人。
说是谋商。
其实多半还是在坑家业。
宋良玉笑道,“李家人也就这个劲头了。”
“爷。”
穿着黑皮甲的侍卫低着头,很是冷静地道,“卫夫人怕是查到当年姜大少爷在盛京花柳巷那边的账目了。”
有点能耐。
宋良玉赞许道,“让她查。”
姜府有不少的烂账。
其实多半都在姜云彻手里,姜家的老爷们也挺会使手段的什么烂账都归到了这位姜大少爷的手里,连着姜家哪位三姑娘也没少做这种事。
想到这……
宋良玉眼睛越发清冷起来,“姜家也不过是一枚棋子摆了。”
至于姜云彻来说。
也太让人惋惜了,说起这件事来。
姜云彻屋子不少的贵公子对这事都有所动容。
门外。
靖承安已经站了老久了。
靖承安看着门口站着几位穿着黑皮甲的侍卫就头疼,“你们什么时候从盛京北调过来的?”
也不知道是那个营的。
几位穿着黑皮甲的侍卫闭口不说一个字。
让靖承安脑袋又是一紧,“得了,方正每次见到你们这那个营过来的,我就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说话你们在宋兄身边多少年了?”
三句不离询问。
也就是套话。
几位穿着黑皮甲的侍卫,只是眉头稍微皱了下。
门忽然带开了。
高亭的门本来就是那种轻飘飘的。
这会……
靖承安瞧着屋里的人,那眼神清冷的过分,不仅仅是如此他身边站着人也是同……
冷静的过分。
靖承安倒吸了一口气道,“谈完了?”
屋里那人没说话,只是眼神示意了下。
站在他身边的同样穿着黑皮甲的侍卫缓缓地走了出去。
这几年很少见。
靖承安很少见到宋良玉身边的这个营里面的人,也不知道究竟是谁的势力,连他身边的侍卫也是完全没的比。
“货都到了没?”
宋良玉问的是靖家的那批水路的货,“路上有没转船了?”
一连两个问题。
让靖承安一下子就道,“都到了,比荛江所有的货都快三天,船员说是盛京的赏花节还在布置,说是老官家的人派人下手了。”
所以冯家那边后院才乱了。
宋良玉轻笑了声,“有谁还能大过你?”
同样也身为老官家的人。
这会靖承安脸色就沉了下来了,他支吾支吾半天也没说出个谁来。
只能说当年姜云彻屋里那群贵公子看着都是清平的模样,其实有几个是真正地清平呢,连靖家这种被老官家不好看的官家子弟都如此了。
“也难怪。”
宋良玉淡淡地道,“你进姜云彻屋,终究是迟了那一年。”
前一年里发生的事。
也只有当初屋里的三人知道。
“那会究竟发生了什么?”
靖承安其实问的是姜云彻去关外的事,他不信姜云彻就那么没了,“姜兄,再不济也在你手里做事过,你会平白无故地放任他生死?”
“我要是真如此呢?”
宋良玉有点烦躁了,姜云彻那会只是不听他的摆了,“他横竖都是那个心意,为了那个冯家姑娘连自己的那条贱命都能豁出去,他当真知道自己的命值?”
他从头到尾……
真正在意的也不过是他枕边之人。
靖承安摸不透他的心思,也同样看不穿任何的事,“我只你心思不在姜家,也更不在这个小小的荛江,只是这么多年下来,究竟是谁住在了你心里,让你行事如此的狠?”
想要的得不到。
偏偏不想要的又如飞蛾般。
宋良玉终究是倦了,倦了盛京的那般人,“我心狠吗?”
谁都可以说他心狠。
唯独姜云彻那屋子里面的人。
从没,也从不敢如此说出这种话来。
靖承安把藏在心里多年的话给说了出来,“那会姜兄就问你,你想要什么尽管找他要,可你从来都不要,现在又这么执着究竟是为了什么,姜兄可以为了一个女人连命都不要,而你为了她也可以如此心狠手辣,不管这荛江的大商户族的百年家业,说毁就毁。”
姜云彻屋里的人从来都不是善良之辈。
老胡巷。
一辆破旧的马车刚停下来。
大丫就搬了板凳放在了地上,卫青衣踩着板凳下来,随后蕙娘也跟着下来了。
眼前的锁铺并不大。
只是两进深的铺子摆了。
铺事见卫青衣来了就喊道,“卫账房,这是上个月的账本。”
上个月的账本。
其实卫青衣老早就看过了,只会也只是装个样子接过下,然后看了下锁铺里面,果然就看见了李连在埋头打铁,手上的劲一点都没松懈半分。
卫青衣收回了视线。
也同样刚到锁铺的魏家大公子。
魏鸿飞道,“最近码头的事,搞得人心惶惶的。”
为这事。
魏家也没闲着,自然各家的势力也是如此。
卫青衣知道魏家在李家算是亲家,只是眼下李太爷要治李家后院,这会魏家的大姑娘,在李家自然是落于下风了。
只是再不济。
魏氏身后还有个魏家。
至于其他的几房的话,她是真心没多想去多问。
“你也知道。”
魏鸿飞哪里不知道现在李太爷在接管李家后院了,“我那嫡姐本来在李家就没少谋商,现如今李太爷直接接管了后院,把后院所有的月钱都给扣住了,虽然这月钱对我那嫡姐没多少,只是碍于面子,这事……”
在魏家自然不是什么好事。
为此……
卫青衣也只好道,“我这个李家外媳,自然是没办法去插手这种李家后院的事非。”
李太爷是想让她接手。
只是这种浑水。
还是不趟为妙,再说了眼前这位魏家的大少爷也不傻。
“我知你。”
魏鸿飞自然是知道,“在李家的地位说不上什么话来,可我那嫡姐毕竟没对你真正出手过,要出手也只是试探而已。”
的确。
魏氏是试探过她。
魏氏曾经让屋里的丫鬟过来探过她的口风。
只是被她给打发掉了。
之后魏氏就没什么动静了。
卫青衣想到这也道,“我知魏氏没有动心与我争什么,而我在李家毕竟只是外媳的身份,再怎么争也挣不到什么,所以魏氏不用仿我什么,我只是做了李太爷要我做的事而已。”
只是查账。
其余的她可什么都没做。
而且魏家人也从中有所图。
要不然李家那种百年家业的大世族,怎么会落到现在这个田地上呢。
魏鸿飞听完这话,才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我知道是如此,我那嫡姐也回府过几次,也说了这次李太爷要你查账,而你卫账房也只是查了账而已。”
再说了。
李家的账有那么好查吗?
谁谁便便一个李家外媳就能查到这么多?
这其中幕后必定有人。
卫青衣也知道是如此,就算李太爷想查也要有个源头,而她就是那个源头了,“李太爷借我手,魏家爷何尝不是如此,再说了,我只是个老胡巷铺锁里面小小的一个管账房的,还有什么能耐能管到大户后院的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呢?”
这话说的有几分避嫌。
魏鸿飞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确定了眼前这位卫姑娘,不会再管李家后院之事才放心道,“我也知你在李家难做人,只是我那嫡姐与姑爷的关系并不好,而且李原郎为人如何,你也知晓,他看着并不管后院的事……”
实际上。
李家后院有任何风吹草动他都知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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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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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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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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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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