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爷宠着她。
换成是其他人。
指不准……
就是被发卖。
以自家爷那性子来说。
女人想在他面前作妖,简直就是自找死路。
“你们盯着点。”
赵统想回去一趟,刚到一福客栈瓦顶上面就听到下面有脚步声。
赵统朝着下面看去。
周旭什刚从行都回来,他的身后还跟着好几个侍卫,侍卫身后都抬着一箱箱沉重重的铁框。
“旭哥儿。”
刘妈子瞧见了他道,“这趟去行都见到老嬷嬷没?”
周旭什亲自跑了一趟,这次的水路的货,货刚到行都盛京的时候,他就折回来了。
并没有去见那宫里退下来的老嬷嬷。
“未曾。”
周旭什皱着眉头,“刘嬷嬷岁数大了,做事有点糊涂了。”
何止是糊涂。
早几年就在宫里干起宫货外销的事。
最后这是压着。
刘妈子同样也是从宫里退下来的嬷嬷,自然是懂,“那些都是次品,宫里人眼睛都尖着很,同样都是姓刘的,她比我胆子大的多。”
也就是如此。
当年行都的老宋家才会接纳了刘嬷嬷。
周旭什对于这事挺反感的,毕竟那是宫里的货,多少心里有些隔阂,“宫里的货也该贩卖出来,就算是次品卖出来,也就是黑户商敢卖敢买。”xǐυmь.℃òm
这事其实还跟靖家有点关系。
周旭什想到这里,“我去后院下。”
说去后院。
其实一福客栈有分几处,周家这位私子住的后院就位于一个方向,其余的三个方向的占地面积要比他所在的这个西后院大的多。
赵统在瓦顶上面听了会,他脚下用力一蹬。
“爷。”
一个侍卫在屋外求见,“周先生,刚从行都回来。”
屋内没有动静。
侍卫跪着老半天,直到赵统刚从瓦顶落了下来,“爷,不在吗?”
侍卫挠挠头。
赵统爷只好候在门外。
屋内这会才开始有了点动静,只是声音轻的要命。
“查清楚了。”
穿着黑皮甲的侍卫低着头道,“说是老宋家,当年收了不少宫里的次品下来,官家要治,随便给了个罪名……”
这些他知道。
宋良玉听着,墨色的眸子没有一丝的动容,“敢动官货,翻了天了。”
何止是翻了天。
“爷。”
黑皮甲侍卫说话声极其的轻,“听说靖家也参合进来,本来宫里打算治,结果被靖老爷上书辞官,然后这事就不了而知。”
意思就是没后文了。
“嗯。”
宋良玉知道靖家当年参合的事,“靖家在盛京扎根深,官家想治也会找个理由轻判,而且这事多半也是官家默许的,而从宫里流出来的次品多数都是进了财库里面,然后又拿去赈灾修路用了。”
之所以。
宋良玉对这些有所了解,“说起来,这事多半,还是靖老爷找我时透露出来的。”
靖家与他之前。
当年还是有所联系的。
黑皮甲侍卫听后,头低着没回话。
“爷。”
门外赵统道,“周先生,亲自押送的数百箱货已经转运盛京了。”
门从里面轻轻地被打开。
宋良玉坐在书桌前,手里拿着一本书,刚翻了几页,“你让盛京那边水察司的人验货的时候,给我报备一份。”
只报备周家的货?
赵统有点想不通了,盛京水察司的人多半是全报。
“靖家。”
宋良玉想起前几年的赏花节,“每年靖家都会从荛江进货些关外的货品,有几辆商车里面的货品都是从行都那边送过来的。”
意思就是靖家进的货不完全都是关外那边的。
这里面有半数都是行都的货。
赵统这才明白过来道,“属下让人在行都清点过,有几箱是丝绸缎,还有蚕丝。”
关外多是这些。
只是这些……
“关外要的多半都是盛京进的货。”
其中的价格翻了数倍都不知道了,“每年靖家都会与周家一起出货,然后分利的时候,靖家都会私吞些。”
宋良玉边说边翻了下手里的书,又合了起来,“当初姜云彻那上万匹的货,后来转手到了靖家的手里,价格可是低了好几倍。”
这事还真的要多亏了冯家。
赵统听了都已经愣住了,这就是等于说姜家哪位大少爷高价买进,低价售出。
而且……
自家爷当年爷没官。
也要多亏了冯家哪位大姑娘给姜云彻下的这个套。
迷魂汤。
用来形容冯家这位大姑娘再适合不过了。
同样会使手段的。
特别是这种的在浙江里几个大商户中就要属于陈家了。
李家。
一处极好的庭院中。
陈月赏着花,开口道,“李太爷查账也是厉害,前脚刚那寡妇给我们摆了一道,后脚就把整个府各院的月钱都给压了,说是什么时候查清楚了什么时候再发。”
陈家给了她不少压箱底的嫁妆。
陈月身边的丫鬟也知道这事,只是担心地道,“二夫人,这事要不要奴婢回去给老东家通报一声?”
陈家那些人只管赚钱。
哪里会管这种后院的事。
再说了陈月本来就无心在这种事上争斗,“不用了,你让人把账都给平了,平清楚了,李太爷就会发月钱,这事就算结了。”
再说了。
她也只是拿了库里的礼品换了次货。
本来那些礼品就不值多少钱。
李太爷也是知晓了。
所以一直都没有动她而已,就是秦氏胆子比她还大了些。
陈月这会才觉得那个外媳的手段有些厉害了,能从这事中全身而退,“李太爷还想着把后院的掌控权交于那寡妇,卫青衣这人看着平时好相处,可一旦牵扯利益跟争斗上面,她多半也是个心狠的主。”
丫鬟听了,觉得这后院里面的夫人是省油的灯。
“二夫人。”
丫鬟想了想道,“那你后面还跟秦夫人合作吗?”
陈月自然是想,只是眼下这事还没过,再说了,跟秦氏合作还不如直接跟那寡妇去谈。
毕竟她还算是李家的外媳。
外媳怎么了。
照样还不是立于这个荛江里从商了。
说起从商这事来。
卫青衣其实并不在行,也只是当初在盛京的时候,她蹲在姜云彻那院子外头听多了,自然也懂了些,“你们想这次荛江的货难进盛京,盛京这次的赏花节,所有的货源都会坐地起价,而且就算这次冯家办不起这次的赏花节,最后也会落着由其他大商户分摊。”
这一旦分摊了。
那价格又要多上几倍了,以这事就是稳赚不赔。
蕙娘不懂这些,“我家那位说了,他早年去过盛京也逛过赏花节,看着吃食不贵,但是买起丝布那些就要大半贯的铜钱,后来他也跟我买了一块。”
“丝布的价格。”
卫青衣在盛京的时候,从姜府偷偷溜出去逛花赏节过,“也亏我是在姜府,要是还是在那个落魄的卫家里面的话,别说赏花节了,就算过的传统的节,我也很难出去几次。”
卫家落魄。
欠的钱太多了。
卫青衣那会在卫家光是要还债,每天白天去茶楼,晚上去米铺里面做工,现在想想是真的多亏了姜家的哪位大少爷。
而在米铺的时候。
她也勤快。
顺便还学了算账,现在想来……
卫青衣只觉得有些对过去所做的事模糊不清起来了,“虽然姜家现在对我嫉恶如仇,但是姜云彻的的确确是对我有恩。”
“夫人。”
大丫在边上听到现在才道,“如今你所做的事,帮姜家大公子收的烂摊子,都是为了在还恩吗?”
还恩不假。
只是还到现在心有余而力不足。
卫青衣想了想道,“无奸不商,才能多赚钱才能快点把这个恩还完。”
她要是有姜云彻屋里哪位心狠手辣的话。
只怕如今……
已经还完这个恩了。
说起这事来。
卫青衣只觉得胸口有些起伏了,她也最近老是听到瓦顶上面的动静越来越多了。
“你们爷最近在干什么?”
卫青衣朝着瓦顶这么一问。
瓦顶上面的几个侍卫一下子蒙了,他们一个个一趴就是几个时辰都没动静的,怎么还老被发现,被发现就算了。
这个卫姑娘胆子也太肥了点。
其中一个侍卫用手推了下身边的人道,“爷,有没说卫姑娘问能答?”
自家爷是什么人。
能比一个寡妇给拿捏吗?
自然是不能。
凭着这个原则。
瓦顶上面的几个侍卫装死,可装了一会又一个个好奇地道,“我们爷最近都在书房里面看书,然后特别喜欢一个人独处,一独处就是一个大晌午。”
屋里没女人。
倒是有爷们经常会关顾。
这点在跟在盛京姜家的姜云彻很像。
卫青衣自然是不知道他还喜欢看书,而且还能独处那么久,“那他除了看爱书外,还有喜欢做什么吗?”
这么直接问。
让瓦顶上面的几个侍卫想笑又不敢笑,只是一个个木讷地道,“我们爷不爱女人,就爱钱,跟姜大少爷一个德行。”
赵统这会刚落在屋顶边上的大树上面。
小侍卫就拉长了耳朵,嘴巴没闲着说道,“头,那瓦顶上面的是那个营里的,话特多,跟卫姑娘说了一堆爷的坏话。”
自家爷勾寡妇。
勾的正发愁了,好家伙,这几个还……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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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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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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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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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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