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受到了。
整个姜府几房的争夺,只是最终谁都没人如愿。
如今这事……
也只有当初在屋里伺候过的人知晓了。
钱江一想起这些事来,他的脸上又是一沉,对于姜府那些人来说,姜云彻就仿佛可有可无,而宋良玉就是炙手可热的一枚棋子。
只是这颗棋子。
谁也不敢握着,生怕烫了手。
钱江知这事也知姜云彻屋里没有一位是好惹的主。
“卫夫人。”
钱江朝着卫青衣作揖道,“想来你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好为自己谋利,只是小的从来都是粗贱之人,这主子得利,做下人的总要分一杯羹。”
卫青衣哪里想到……
钱江换了东家之后,也会这般与她在这里讨价。
可不就是讨价吗?
“你想要多少?”
卫青衣开门见山地问道,只见钱江这会抬起了头,他很是细细地看着眼前这位女子,眉稍过分的好看,整张脸都清丽的要命,如果拿盛京的冯家大小姐与她相比较的话。
只能说当年的姜云彻实在是眼瞎的很。
放着自家屋里的这般女子不要。
非要去近身那般毒蝎女子。
想起这事来。
钱江也难免叹了口气,只道是原来的老东家的人,也松了口道,“不多,五成。”
“五成?”
卫青衣不敢相信地睁大了眼睛,这原来姜云彻身边的人,如此要价,“你莫要看我现在在城西有一处布庄,你可知原来你的老东家在荛江欠了不少的银两,这一来二往光是他那处盛西的布庄都欠了上万银两进去了,如今我只是想借着这次盛京的……”
“赏花节谋利一把,你却与我在这里要价五成?”
钱江听了这话,脸上一怔道,“大少爷当初来荛江真欠了这么多?”
何止是上万两。
“你若不信。”
卫青衣不怕他不信就怕他这会跟自己要价如此的高,“我改日让人送布庄的黑皮账到你那边,随你看。”
会把一个布庄的黑皮账都摆出来给他看。
那自然是真的不能再真了。
“这可如何是好?”
钱江这会也知道她的难处了,可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该如何说了。
倒是卫青衣借此道,“要不让你这次去盛京的所有衣食住行跟所有的开销都由我来承担,只是你不能借此去逛花楼跟进赌场,更不能去买古玩玉器。”
也不是怀疑钱江的品行。
只是刚他开口要五成。
这事还让她现在耿耿于怀的很。
钱江也知刚才自己要价过于高了,也就应了这事了,只是看着盛京这次的赏花节举办的时间也越发近了,他有点担心地道,“我听闻,这次荛江水运价极贵,不仅如此连着去行都的水运也跟着紧凑起来,也就是说这大半个月来都没多少船支腾出来了。”
卫青衣哪里是不知道这事。
只是送货这事。
现在是由李郎原在一手包办中。
她也就是偶尔过问了几句偶尔,“李家这次也有少许的货上盛京。”
……
李家。
大堂前的一处花庭。
李太爷拿着一根细长的竹签在逗着笼中鸟儿道,“那小子去找了周家的人了?”
“太爷。”
纪江一对这事有点耳闻。
“周家哪位私子做事干净利落,要比本家的那几位处事能力强上百倍。”
的确是如此。
单凭他周家私子的身份就能在荛江谋出一条生路。
由此可见这人不简单。
“再怎么厉害。”
李太爷拿着竹签的那只手一停道,“也终归是私子,私子再怎么抬举也上不了正主子的位。”
荛江不比行都。
行都在这块上会显得不是那么看中家族中的血脉纯不纯的问题上。
行都是有能力者上位。
而荛江毕竟与盛京还是有几分相似,在子嗣这块上尤其看中嫡出与庶出的身份地位,两者之间在族群里的地位也是天差地别。
“纪家也只有你这么一位嫡出少爷。”
李太爷继续道,“周家光是分支就有好几脉,每一脉都拿捏着周家在外的生意场上的道,这周家私子这几年来荛江是闯出了点门堂,但是他寄挂在了周家大房的名下,光是这点他日后想袭位是连想都别想了。”
周家大房的正室夫人过于的厉害。
纪江一对于周家后院的事也有听闻少许,“听说原来是盛京官家爵位府邸上面的嫡出小姐?”
李太爷点了点头。
“那小子找周家私子借船支。”
“这荛江的水路上,周家大房占了一成,其余的都是各家零零散散地。”
李太爷怎么可能不知道荛江这水路上的事,只是水路要比路道来的复杂的许多,而且投入的银两少则数万两的黄金,多则他想都不敢想,以目前李家的情况来说。
就算李家再巅峰的时候。
他也从不敢去想这块上,“你们纪家当初也想掺一份,结果弄得反倒是赔了数万两……”
自然是黄金了。
纪江一虽然是纪家小辈,在这事上也多少听过长辈说起过,也是从那时起他才被纪家人给送往了李家跟在了李太爷的身边。
李太爷对于纪家来说也相当于谋客了,“也不是我当年没少劝,只是当年你们纪家与周家的关系走的近,我这老头子多次游说不成,周家拉着你们纪家趟这浑水,最后周家得利,你们纪家失利。”
这事说起来。
也关姜云彻的事。
那会姜云彻从盛京刚过来与周家的人颇有往来。
而那时……
姜云彻身边之人也正是宋良玉。
那是他第二次见。
成年后的宋良玉让他心神一怔,“那时,彻儿身边的哪位公子不是也提起过水路谋利太,但也容易为他人做嫁衣。”
纪江一听到这里久久没有再说出一句话来。
当初姜云彻身边带着人。
他曾经在远远地看上一面过,那人面清寡的很,一副完全事不关己的模样。
那一身青杉……
让人想靠近又让人有一种隔阂感。
好似这种人根本不存在一般。
饶是他这位有着荛江江都名号的公子也比不上。
……
“爷。”
一位侍卫刚快马加鞭地赶了回来,“行都那边来信了。”
行都那边。
除了宋家老宅之外。
还有少许的往来的商族群体。
宋良玉缓缓地接过信,并没有打开看,反倒是问道,“宋家府邸都清理好了没?”
“都办妥了。”
侍卫连想都没想就答道,“老嬷嬷要属下问公子,需要她回盛京去吗?”
宋家老宅里面住着一位从老官家那边退下来的嬷嬷。
也算是宫里的老人。
嬷嬷常年居住在了行都这边。
再就是这事还要关乎到侯小爷身上。
“不用。”
宋良玉一只手拿着一根白头的毛笔,在账本上面随便写了几笔,“你给侯小爷身边的小厮捎个信,问他,宫里的老人要断俸钱,从何开始断。”Χiυmъ.cοΜ
这话一出。
侍卫愣了下,自家爷这也太猛了吧。
这宫里出来的老人都敢说断俸钱的事,而且以自家爷的性子来看他并不养闲暇之人,也就是不做事光拿着银两花的这类人。
“喏。”
侍卫退了出去。
门刚关上。
在门后的黑马褂的侍卫便跪了下来道,“宋家余一口。”
还剩下一人。
自然这位并不是他。
宋良玉听后久久不语,也是他借了宋家的名头才会如此,“留着,你给送过去五百白银,让他自行寻一处好好生活。”
这也是当初赵统并没有如他命留下来的……
“爷。”
黑马褂侍卫道,“宋家人与当年的事脱不了关系。”
这是要赶尽杀绝。
“念在这么多年下来。”
宋良玉并不是完全无情或者说薄情寡义之人,“我借由宋家宗族在行都稳了身价,算宋家还了债吧,之后的事也就是由宋家那余一口的事了。”
他终究并不是那种嗜血之人。
“喏。”
黑马褂侍卫起身就退了出去。
偌大的房内又只剩下他一人时,他忍不住拿出当年的一本竹册,册子上写的清清楚楚宋家一共一百六十二口无一幸免。
当初他存着私心。
让赵统去了宋家那血腥的老宅。
也只是为了保存宋家最后的一脉,只是没赶上只留下一口,如今的这一口已经成人。
对于当年的事来说。
宋家做过的事也足以让他此生过着隐姓埋名的日子了。
只能说当初姜云彻屋里的人动起手来太过于的不会手下留情了。
“头。”
在门外的一处草丛里小侍卫小嘴巴又八卦起来道,“当年宋家得罪谁了?”
“还能是谁。”
赵统可不敢说出口,说出口估计也会被拉出去斩刀问候。
“那爷怎么把钱管事给安排在了那处。”
小侍卫就是不喜欢自家爷身边多个下人,多个人在,爷对他的宠爱也就少了几分。
这事赵统当然是知道为什么了。
“卫姑娘。”
赵统道,“她手里的那批货,迟早要来寻爷想办法的,虽说李家哪位大少爷跟周公子在谋划着,可这会的荛江商户都想尽办法要把自家的货都水路了,那么多家要走水路,就算是周公子再怎么厉害也无济于事。”
也就是说。
周旭生只是在诓人。
还诓的条条是理,时候做事的还是自家爷才能摆平。
当年姜云彻那一屋子的贵公子哥那个时候没找过自家爷来填平那些花花绿绿的事的,连着后院的几位小妾争风吃醋到最后伤及性命这种事。
也是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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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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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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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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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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