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青衣眼里带着一丝的算计,“既然如此的话,那么就按着我们说好的……”
“夫人。”
云珠犹豫了片刻。
店小二端着酒,摆放在了桌上。
上好的女儿红。
寻常人,能喝上一二杯。
酒量好的,最多也就三小壶。
卫青衣盯着桌上的那壶酒……
“奴婢……”
云珠手颤抖了起来,她的手指,还没触碰到酒壶的时候。
“慢点喝。”
卫青衣淡淡地道,“可别洒了。”
二楼的窗。
突然啪的一声。
珍儿想去把窗给打开透透气。
屋里闷。
又加上三姑娘脸色不太好,从一早上,丫鬟进了屋里,禀报了关于……
宋良玉。
三姑娘面上虽然没什么表态。
但是屋里屋外的丫鬟都知道,她们这位三姑娘,心里挂着人,越是挂着这个人,面上越是看不出来。
珍儿站在窗边,忍不住……
姜水莘拿着一块帕子,在绣着,手指灵巧的很,一针一线,穿来穿去。
屋里年纪小的丫鬟,递上了皮尺。
姜水莘道,“进店多久了?”
三姑娘在问话,问的自然是卫青衣从长宁客栈门口进来有多久了。
珍儿算了算,“不到半个时辰。”
才半个时辰啊!
姜水莘嘴角一动,“去,派人通知……”
派人?
三姑娘这究竟是想干什么?
“大老爷。”
珍儿猛地一抬头。
姜水莘从丫鬟手里接过皮尺,“就说卫青衣在我这里。”
珍儿下了楼。
她并没有急着去派人通知,反而往最靠里面的一张桌子走去。
离近了。
能清清楚楚地听到一道懒散的声音。
“还真能喝。”
卫青衣亲自倒着酒。
一杯。
二杯。
……
快一壶了。
云珠还面不改色。
这酒量,看着坐在对面挺着腰板的赵统都睁大了嘴巴,尼玛,卫青衣身边的一个小小的丫鬟都这么能喝,那么本人呢?
卫青衣摇了摇酒壶。
“小二。”
招了招手。
店小二又端了一壶酒上来。
卫青衣眼睛眨了眨,“赌吗?”
赌啥?
赵统腰板瞬间弯了下来。
卫青衣笑了笑,“就赌,这丫头能喝多少。”
上好的女儿红。
寻常人,能喝上一二杯,酒量,再好的也就是三壶。
眼下……
赵统还真是不知道能赌多少杯。
卫青衣指了指,“按壶算。”
赵统沉默了。
这女人是故意的吧?就想让他进来陪着赌?
不。
不对。
每次碰到这个女人。
赵统都觉得自己要倒霉。
小侍卫眼睛溜了溜,溜到卫青衣身上,又溜到自家的头身上。
卫青衣跟自家头。
两个人有着比吗?
一个大木头。
一个小女人。
小侍卫摇了摇头,这要是让爷知道了,头肯定又要栽了。
赵统哪里会不知道,只是卫青衣的心思,有时候跟爷差不多,同样都是难猜。
但是前者,让人摸不透。
然而后者……
赵统心一横,“三壶。”
他就不信了。
卫青衣身边的一个小小的丫鬟,酒量还能好的出奇吗?
卫青衣笑着越发深了,“三壶呀?”
她看向了云珠。
“喝。”
云珠脸铁青,手比刚才还颤抖了起来。
卫青衣的心思,算计。
恐怕大夫人都没料到会是如此。
从盛京……
一路走来。
卫青衣并不是心里没有计划着,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就算她想做些什么。
眼下,终究还是不时时机。
李府。
姜府,说白了,两者之间应该存在着什么关系。
卫青衣想着,看向了云珠,李府大夫人身边的这个丫鬟,酒量能抵得上一个大男人的酒量。
想必……
李府的大夫人,没少在这方面上。
在丫鬟的方面上。
少下功夫。
卫青衣笑了笑,看向了不远处。
珍儿浑身一怔。
卫青衣看了过来,那眼神分明像是算准一切。
难道——
卫青衣知道三姑娘算计。
不!
不可能!
整个盛京里谁能不知谁人不晓,姜府的三姑娘是出了名的会做生意,这做生意的人,自然算计跟伎俩,不是一般的人能比的了。
哪卫青衣算的了什么。
珍儿恨恨地看了过去。
卫青衣嘴角一勾,三姑娘身边的这丫鬟,有点凶!
珍儿大步往外走。
“给你个活。”
卫青衣手指一动,“帮我跟个人。”
赵统愣了愣。
敢情这女人,还想使唤人?
卫青衣看向了赵统身边,站着笔直的小侍卫,小侍卫嘻嘻笑,“头,人家是请个轻功了的。”
轻功了的。
赵统道,“行了,你这小子,还不快去。”
小侍卫往外头,瞄了一眼,“放心,人跑不了。”
—
荛江的郊外,要比盛京来的有看头点。m.χIùmЬ.CǒM
一大片的田地,绿油油。
漫步在其中,会有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宋良玉平日里待在屋里惯了,很少会如此在田野里漫步走着。
后头跟着几个侍卫。
三两个成群。
嘀咕了几句话。
不外是自家爷最近变了。
原来喜欢宅屋里。
现在倒是爱出来逛,而且逛的次数是越拉越多。
“你们说爷,这样发展下去是件好事,还是件坏事?”
其中一个侍卫忍不住,“你个傻子,我们爷以前跟着姜云彻没少在屋里当缩头乌龟。”
缩头乌龟?
“爷会当王八瘪子吗?”
年纪大点的侍卫,“想什么了,没看见爷停下来吗?”
几个侍卫往前一看。
什么时候。
宋良玉脚步一顿,停了下来都不知道,只是转过头,那眼底划过了一丝凉意。
几个侍卫大气不敢喘一声。
谁知道。
只要是当了宋良玉手底下的侍卫,都知道,他们的这位爷说话的时候,要比不说话来的更加让人畏惧。
“缩头乌龟?”
宋良玉淡淡地道,“倒是让我想起了姜云彻。”
爷。
这是……
“有点怪想他的。”
宋良玉轻飘飘地落下这话。
惊得身后的几个侍卫一下子像是炸了锅样。
盛京。
荛江。
如果要宋良玉选的话,他会选荛江……
荛江地广人多。
田地分布有序,农户勤俭节约。
等等。
适合生活,同样也适合做生意。
姜云彻。
从小饱读诗书,不外乎就是为了以后继承姜府的产业。
只是……
奈何这人算不如人算。
宋良玉就算再厉害,也争不过老天爷。
似乎想起了这么一件事来。
宋良玉望向了远方,高山流水,以前的过往好像已经随着姜云彻的离开变得模糊起来。
唯独。
一个人。
卫青衣,她的身影变得逐渐清晰起来。
喝酒。
有时候容易让人忘记,也更容易让人清醒过来。
“两壶了?”
卫青衣数着桌上的酒杯。
正好倒满了两壶。
小侍卫还没回来。
赵统坐在对面都快坐不下了。
卫青衣看向了他,“怎么,赵统领,坐不住了?”
这眼看着要输。
谁会坐着坐。
赵统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
他跟卫青衣赌。
可是卫青衣似乎没说赌什么,赌钱,还是赌……
“输的人。”
卫青衣道,“任凭赢的人,差遣。”
差遣。
赵统脸一下子青了,这女人就是故意下了个套子。
让他往里跳。
怎么跟自家爷一个德行?
赵统想了想,“卫夫人,你这有点强人所难。”
“难吗?”
卫青衣倒着酒,唇轻轻地一动,“赵统领,手下,那么多人,随便派个人给我使唤就成了。”
随便派?
他手下的人。
那有那么好使唤的了?
“卫夫人,你是不知道,我手底下的人,多半都只听爷的话。”
听宋良玉的话啊!
卫青衣本就不想与宋良玉有过多的接触。
每次。
卫青衣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心好像忍不住……
跳动。
那种感觉很奇特又很耐人寻味。
在姜府的那两年里。
卫青衣从来没有对任何人有过这种感觉,只是没想到两年过后,竟然会对自己夫君屋里的人,有这种感觉。
这种话。
她怎么能说的出口。
就好像是……
“卫夫人?”
赵统看着卫青衣,总觉得卫青衣有时候会走神,而且走神的时候,脸好像会红。
嗯。
是会红。
赵统揉了揉眼睛,他没看错,卫青衣脸皮这么厚的一个女人。
竟然也会害臊。
要亲自,向宋良玉开口?
卫青衣的脸又红了几分,“能不让你家爷知道吗?”
不让爷知道?
这不是作死吗?
赵统不敢骗自家爷,所以,“卫夫人,恐怕,这很难。”
要想瞒过爷。
那简直就是比登天还难。
赵统想不出来,有什么事,是自家爷不懂的,想当年爷在姜府的时候,一待就是待了数年下来。跟着姜云彻在屋里,从来不过问府里的事,每每如此,都要被姜云彻拉着问长问短。
姜云彻当缩头乌龟也就算了。
还拉着爷。
该死!
真该死!
赵统想起就来气,再看看姜云彻的这个夫人,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气消了一大半下去。
卫青衣长得讨喜吗?
并不是,而是……
卫青衣让人恨不起来的同时又有一种很难以诉说的吸引力。
容貌上乘。
脸皮又厚。
用自家爷的话来说就是有趣。
“赵统领。”
卫青衣眼睛一眨,“你这么盯着奴家看,奴家还以为……”
奴家?
鸡皮疙瘩。
赵统浑身上下就跟着一抖。
“卫青衣,你不要脸!”
卫青衣笑笑道,“脸能用来干嘛?除了能勾引你们男人外,还能做什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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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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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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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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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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