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青衣拿出了租约,往上面看去,租约上面写的清清楚楚,隔壁的院子,租出去十年的期限。
然而这十年。
如果李太爷要收回这份租约的话,必须付上双倍的价格。
卫青衣没在租约上面找到有关于租金多少……
或许说。
她手里的这份租约只是李太爷跟租户匆忙起草的一份简单的协议,既然是协议的话。
卫青衣也不怕李太爷会抵赖什么来的。
方正这份租约在她手里。
要怎么使用,要怎么租赁。
李太爷恐怕都没办法管。
所以啊!
卫青衣想着这几天就搬到隔壁的院子里去,再此之前,她要好好地想想,要搬过去什么东西。
屋里没什么东西。
来来回回。
卫青衣看了好几遍才发现这点,原来她住进这屋子后,一直都没添办什么东西进来。
家具。
看着都是七八成新的样子。
卫青衣皱起眉头,这会她才发现这点,原来李家比姜家其实也好不到那里去。
扣扣扣……
敲门声响起。
紧接着屋外传来一声,“夫人,一福客栈那边来信了。”
是惠娘的信。
卫青衣起身,打开门。
云珠递上信。
卫青衣往后看了一眼,院子里的大丫正瞧了过来。
卫青衣招了招手。
大丫进了屋,把门给一关。
屋外的云珠眼神一暗,心里想着不外乎,还是魏氏不要她的事。
除此之外。
她不知道如何讨新主人的欢心。
屋里。
卫青衣坐在桌前,把信放在了上面。
大丫不认字。
可是惠娘的信,她就是很想看,很想知道里面写了什么。
卫青衣看了笑道,“别急,我先看看,然后念给你听。”
“夫人。”
大丫小手一紧,“帮我看看,惠娘,有没在信里提到我爹娘?”
卫青衣往上面看去,信里还真有提到,只是简简单单地写着勿念,其余的都是惠娘唠叨了一些在客栈里面的事。
还有……
提到了壮小伙?
卫青衣看了,眼角带着一丝的笑,“信里说,让你不要太想他们了。”
大丫听了,有点失望。
但是心里一转,便没再多想什么。
大丫老实地待在边上。
卫青衣接着看信,上面提到的壮小伙,原来是客栈后院拱门哪里,那不就是宋良玉所居住的地儿吗?
壮小伙。
难道说是宋良玉的身边的侍卫?
如果是的话。
应该就是那个叫赵统的人吧?
卫青衣把桌上的信给一收,抬起头,嘴角一笑,“壮小伙?”
“夫人。”
大丫脸一下子就红了,她别过身,侧着半边脸,支支吾吾地,“什么壮小伙,夫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哟。
还会跟她装蒜啊!
看不出来。
原来这个丫头也有小心眼啊!
卫青衣笑道,“不记得的啦?惠娘在信里特意提起了壮小伙,她说啊,壮小伙跟你蛮般配的。”
“……”
“夫人,你真讨厌!”
大丫红着脸,把门给打开,然后又重重地关了上去。
人嘛!
总会有害羞的时候。
屋里一下子静了下来。
卫青衣把收起来的信又拿了出来,大丫在屋里的时候,她不是很方便全都看完,只能草草看下内容。
现在屋里没人。
卫青衣倒是仔细地一个字一个字地看了过去。
惠娘在信里写着很多,很多关于……
一福客栈。
还有账本的事。
卫青衣看着信上提到的账本,她忍不住把压在梳妆台下面的那本厚厚的账本又拿了出来。
把信跟账本对比较下。
卫青衣总觉得有点奇怪,惠娘在信里提到的账本,好像跟她从姜云彻的布庄取回来的差不多。
惠娘提到的账本。
基本都是由她男人在整理,收集,算账。
每一个环节。
惠娘都在信里说的清清楚楚,这一点让卫青衣能确定的了,她手中的这本厚厚的账本,怕是之前在一福客栈内出现过,至于出现在谁手里,这个答案一下子就变得清楚起来了。
宋良玉。
除了他手里外。
卫青衣真的想不当第二个人,或者说还有其他的人呢?毕竟姜云彻屋里的人,男人多,不光光是只有宋良玉一个会算账,会经商,但是姜云彻屋里的人,全部加起来的话,也没一个宋良玉厉害。
那么只怕……
卫青衣还是把手里的这本厚厚的账本,想到最有可能性的目标人物,便是宋良玉。
宋良玉心思缜密。
其手段不是一般人能拿捏的住。
卫青衣不是没跟他打过交道,每回打交道,败下阵来,第一个肯定是自己。
既然牵扯到了他的话。
卫青衣就不便再去深入查太多,毕竟宋良玉,现在她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办法去追究,更切确的说宋良玉有着完全主宰他人一切的能力,跟这样的人,打交道,必须要谨慎点。琇書網
—
三姑娘并没有走水路。
而是沿着官道。
几辆马车在一条宽阔的官道上缓缓行驶着,车头坐着一个梳着两个小团子的丫鬟。
丫鬟掀开帘子,“姑娘,醒了?”
“嗯。”
三姑娘抬了抬手,帘子外头一片绿油油,像是走到了……
“到哪里了?”
三姑娘问道,梳着两个小团子的丫鬟答,“快到边城了。”
边城?
那么就是说只有一天的路程了?
马上就要到荛江了?
梳着两个小团子的丫鬟转过头看向了车夫,又进了帘子里,“姑娘,要进边城里休息下吗?”
“不休息。”
三姑娘只盼能早点到,“继续赶路。”
继续赶路?
梳着两个小团子的丫鬟,犹豫了会,低着头,“姑娘,这一路上,马车跟人都没休息过,赶了这么多天的路,别说是马了,人都要受不了。”
三姑娘一直在马车里并不知道外头的情况。
这会丫鬟这么一说,算是在提醒三姑娘要顾及点下人跟马车的情况。
三姑娘在府里并不会去想这么多,关于什么下人啊,马车的情况,她做生意,从来都是看结果,不看过程,可以说性子上比较属于那种强势点的,偏偏脸又长着像是知书达理类型的。
盛京里的传的最多的话就是这位姜府的三姑娘有多么的厉害。
厉害?
充其量也只是因为背后有个姜府罢了。
一个女人家的能做什么生意呢?
这种流言。
飘进三姑娘的耳朵里,自然是免不了要发一顿火,似乎跟眼前的情况有些冲撞。
“受不了?”
三姑娘声音尖利起来,“也要受的了,我是主子,你们是下人,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外头都是怎么传的,还真当我是那个卫青衣吗?随着外头怎么流言飞起。”
三姑娘的脾气。
府里的人都清楚。
看着很是知书达理的模样。
但是一旦发起脾气来,竟有几分像是姜老夫人。
梳着两个小团子的丫鬟,低着头道,“姑娘教训的是,奴婢,这就去吩咐下去。”
下了马车。
后头的一辆马车上,跳下来了个小厮,“珍儿妹妹,你怎么下马车了?”
“姑娘。”
珍儿为难地道,“要我传话,说是不进边城休息,继续赶路。”
不休息?
还继续赶路?
小厮忍不住看了下后头的几辆马车,那几匹马看着都要受不了的样子。
“这再赶路下去,只怕路上要出事。”
就算出事又能怎样?
三姑娘的脾气,摆在那里,做下人的能说什么?
珍儿只好安慰道,“再忍一忍,马上就要到了。”
这人能忍,但是马不能忍。
小厮道,“三姑娘,这么赶路,没准还没到荛江,几辆马车估计都要报废掉了。”
报废掉。
也不管他们这些做下人的什么事。
珍儿代传三姑娘的话,心里不是没想过,只是看着姑娘的脾气就那样,能多说什么吗?
“行了。”
珍儿压低了声音,“你小声点,要是被姑娘听到了,回头,你啊!肯定要讨一顿打。”
这姜府的三姑娘脾气不仅是像姜老夫人。
还有一些像姜大老爷。
—
何止是像。
做派也是像的出奇。
赵统在心里吐槽着,这姜府的三姑娘就是姜老夫人跟姜大老爷年轻的范本。
才想着。
爷。
自家爷并不是很喜,但也没到讨厌的地步。
盛京流言多。
其中最多的便是有关于姜府姜云彻的夫人卫青衣,名声特别得差,相比下,府里的三姑娘的流言就要少那么一些,别看这么一些,其实卫青衣在盛京的时候,三姑娘在外头,多半传的都是美谈,什么长得知书达理,脑袋瓜好,会做生意,但也有传不好的,眼光高,盛京多半的望门子弟都瞧不上之类的话。
赵统就想不明白了。
盛京里那么多的望门子弟,那么多的男人,怎么眼光就那么的……
高。
这高啊!
也就三姑娘的眼光特高,看中的人,也不是一般的人。
赵统想着一下子心思就飞到了亭子外头。
亭子里。
宋良玉从石桌上拿了一块糕点,既不吃,也不看。
赵统心思飞啊飞啊!
没注意到自家爷眼神往自己身上打转了会,“在想些什么?”
想什么?
赵统心里想着都是些八卦,比如……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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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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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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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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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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