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良玉向来都是有赏有罚,事办的妥就赏,办不妥就罚。
几个侍卫怎么会不知道自家爷的性子。
现如今一个个苦着脸。
宋良玉也不去看他手下的这群玩蛐蛐,玩的耽误了正事。
他向来都是如此。
“爷。”
带头的侍卫跪了下来,一脸的愧疚,他跟在宋良玉身边有十年了。
整整的十年。
宋良玉如何待他,他很清楚,所以,“属下甘愿受罚。”
受罚不仅仅是一个人的事。
他们几个都有错。
小侍卫低下头,“爷,属下也甘愿受罚。”
“爷……”
一个个都争着抢着受罚。
宋良玉如墨般的眸子一眯,声音越发冷,“那就都跪在这里。”
—
卫青衣待在屋里已经好几天都没出来过了。
惠娘端着饭放在了门口。
她看着门口的饭菜都还是早上的,把门给一推,便瞧见了在屋里的卫青衣眼睛一直望着纸窗。
“大妹子,你这是要把自个给憋死?”
惠娘把纸窗给打开,一阵春风吹了过来。
卫青衣才缓缓地转过了头,她想事的时候,总喜欢把自个关在屋里,她想了整整一天一夜,才发现要想进李府要去求……
宋良玉。
姜云彻屋里的人从来都不是省油的灯。
在姜家两年,她一直都知道,姜云彻凡事都会跟宋良玉说,两个人商谈起来,连着几天,她院子里的丫鬟都会来禀报。
卫青衣起初觉得宋良玉有可能是姜云彻的谋士。
可日子久了。
总觉得并不是简简单单的一个谋士。
从钱江对宋良玉的态度,从来都是客客气气,不敢多加揣摩。
由此可见。
宋良玉必定是她进李府的关键。
惠娘见卫青衣在想心事,把手里的饭菜一搁,“你这样也不是办法。”
的确不是办法。
卫青衣知道可现在能怎么样。
找钱江商量过,他不同意她进李府。
那么眼下只能去找找……
—
卫青衣去一福客栈的后院,上次碰到宋良玉的那个庭院的小道上,老远就看到了一抹纤细的身影。
她故意放慢了脚下的步子,顺着小道往边上的假山走去。
翡翠抱着一床褐色的蚕丝单,脸上露出一丝的笑。
宋良玉的贴身之物。
比如常年累月腰间上佩戴的一块青花玉。
以及绣有金丝边的荷包。
这两样除外就是他平日里的一些洗漱用品,床褥……
一般人碰不得。
哪怕翡翠这种待在他身边数年下来的人。
至今也只能碰触到一些。
唯独那两样。
她不管如何接近他,始终无法触碰到。
想来还是需要一些时间,翡翠在姜家的姜云彻的屋里时比姜家里所有的下人都要来的勤快,她深知只有这样,她才能待在姜云彻的屋里。
姜云彻那屋里的人,多少她都有点了解。
比如宋良玉从来都是说一不二。
很少会变卦。
想到这翡翠的心头不由地一跳,如果她能每时每刻都待在他的身边,让他习惯自己,让他无法离开自己,是不是,是不是有一天能,能有那么一天她能真真正正地站在他的身边,而不是想现在这样,只是做他身边的一名侍女呢?
卫青衣很少看见翡翠笑。
在她的影响中,在姜家里翡翠一直都是低着头,很是卑微,很是恭谨。
姜云彻喜欢用一句话来形容他屋里的这个唯一的女人。
老实听话有用。
她记得在盛京郊外的那处小院子里,姜老夫人诬陷自己时,翡翠当着她的面做伪证。
还真是有用的很。
卫青衣不仅在心里冷笑道。
待那道纤细的身影渐渐地远去。
卫青衣才从假山里走了出来,沿着庭院的小道往里。
一个很大的拱门外跪着不下十来个人。
个个都很眼熟。
离近了。
卫青衣才发现这不是前几天在惠娘两口子门外的那一群斗蛐蛐的长工吗?怎么一个个都跪在这里,脸色发青,额头上流着大颗大颗的汗,后背眼见着都湿透了。
这季节虽然是春季。
可白天的太阳,前几日可是毒辣的很。
难不成……
卫青衣心里一惊,她眼前的这群人跪在这里有几天了?
小侍卫头低低。
带头侍卫心里苦着很,还以为再跪着几天,等爷气消了,罚都罚过了,自然会饶了他们。
可没想到的事,在这个节骨眼上卫青衣竟然来到了这里了。
带头侍卫好想把自己的脸给遮一遮。
现在想遮都来不及了。
卫青衣老早就认出他们这群人了。
“斗蛐蛐?”
小侍卫脑袋一缩。
带头侍卫眼睛紧紧地闭上,嘴巴一张,“姑、娘,你说什么?”
“还想装?”卫青衣蹲了下来,眼睛看向脑袋已经缩进领口里的小侍卫,“第一天斗蛐蛐,输了三百文,第二天赚了一百文,第三天又输了八百文,算一算,你一共输了一贯钱也就是一锭银,一个客栈里跑堂子的小长工,三天输的钱都抵得上三个月了。”
小侍卫顿时哑口无言。
带头侍卫眼皮一跳,自家爷叫他们盯着这女人,原来算账这么厉害,简直比得上一福客栈里的老掌柜,不,现在不是想着这个的时候,只怕他们这群人是露了陷。
卫青衣瞥了一眼带头的侍卫,她一眼就看出来,刚这个应她话的人,应该是宋良玉的人。
那么宋良玉派人盯着惠娘的院子门口究竟想干么?
应该说是盯着她才对。
卫青衣看着小侍卫跟带头侍卫没应她的话。
她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结了。
她抬起头,便看见了穿着绣有高山松木的褐色长杉,外披着一件连珠的黑色薄纱的宋良玉,似乎很少看到他会如此穿装,向来都是简简单单的一个花色样式。
可今天乍一看之下。
卫青衣还真觉得有点不一样。
宋良玉像是刚从外头回来一样,他的眼神很是淡,眼皮连掀都没掀一下,只是在经过她的身边时仿佛停了下来一般,“你来了。”
声音很淡,但是听得很清晰。
像是在她的耳边响起。
卫青衣整个人一怔,脸上微微泛着红晕。
“寡妇……”
卫青衣还没反应过来。
宋良玉嘴角微微地一勾,从她身边擦肩而过,看向了跪在地上第一排第一个人。
带头侍卫感觉到一道冰冷的眼神从自己的头顶上划过。
宋良玉迈着步子往里走。
卫青衣看了一眼身后跪在地上的带头侍卫,他始终一直低着头,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一种习惯,习以为常,这种感觉让人觉得有一种无法说出来的诧异。
宋良玉的身边有侍卫?
对。
侍卫。
卫青衣恍然大悟,这种感觉就是侍卫,在姜家的时候,她见过侍卫,戴着大刀的侍卫,一个个身强力壮,看着一个能打二。
那会姜云彻的屋里也有这种侍卫。
卫青衣进了拱门。
宋良玉脚下忽地一停,他转过身,“想进我屋?”
什么意思?
卫青衣一时半会还没搞明白。
只见宋良玉嘴角一弯,“看来你是很想进我屋里。”
“登徒子!”
卫青衣红着脸骂道,“谁想进你屋里了。”
“你。”
宋良玉忍不住笑了笑。
卫青衣的脸比刚才更红,像开春里的海棠花一样,娇嫩美丽。
人比花娇。
说的就是眼下的人。
在姜家的时候,宋良玉从姜云彻哪里听来的最多的就是这话,娇滴滴,对她凶一下就跟个小野猫一样反扑了过来。
“混蛋!谁说是我要进你的屋了,你们臭男人就是喜欢乱说话……”
小野猫嘴巴利的很。
可宋良玉是什么人,对着一只小野猫,他就是一匹狼,“男人不都是喜欢乱说话,特别是说一些,像你这样的寡妇都爱听的话。”
人比人气死人。
卫青衣气着想往回走。
宋良玉看的出来,“想走吗?”
想。
非常想。
卫青衣想走的要命,可走掉的话。她再来难保他人会不会还在,还有没有这种机会。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自己的心里会想到这些,可面对这样的一个人,她根本没有办法在他的面前冷静下来,宋良玉是一个轻而易举就能掌握的了对手情绪的人。
她不敢在他面前耍任何的小聪明。
反倒是宋良玉很有兴致,看她在自己面前如何的耍小聪明。俩个人之间互相试探的这种把戏,有时候也是一种乐趣。
拱门往右走。
再过了一个别致的亭子。
宋良玉所住的地方有点出乎卫青衣的想象,她以为他会住在那种金碧辉煌的地方。
却没想到是如此简简单单的一个竹屋。
屋里摆放着一张竹桌,竹椅。
外加一张青竹床。
卫青衣看着那张青竹床,脸瞬间红着跟什么样似的,回过头就看见宋良玉唇轻轻地一扬,“想走吗?现在还来得及。”
说的好像她是来卖的。
宋良玉简直就是个……
登徒浪子。
卫青衣在姜家的时候,从来没有从姜云彻的屋里听到有关于宋良玉任何的事。自然不知道在姜云彻屋里的他是如此的沉默寡言,而在她的面前又是怎样的多变。
Χiυmъ.cο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侯门寡妇更新,第22章 老实听话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