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门忽然打开了,萍姨扭动着身体走出来,从那件事发生以后,夏伟光就开始冷落她,夏春红只好让她回韩家来帮忙。
见到萍姨,夏雨薇立刻双眼放光,跑到了对方的身边,用恳求的表情看向了她。
萍姨原本没有注意到,现在看清楚来的是夏雨薇,顿时脸都气绿了:“怎么是你?你还来做什么?”
“萍姨,你可以让我进去吗?”现在的夏雨薇,只能低三下四地恳求对方了。
她却并不知道,此时此刻的萍姨,对她早已经是恨之入骨了。
“我呸!小贱人,你以为有谁会给你进去韩家,我jing告你,快点给我滚,不然我就不客气。”
甩掉她的手,萍姨气汹汹地说着。
要不是眼前这个女人,自己努力保全了几十年的洁白之身,也不会没了。
“萍姨!”她又—次追上她,“我求求你,就让我进去吧!”
她现在已经没了地位没尊严,就差了跟她下跪了。
萍姨啐了—口,心中熊熊烈火再也忍不住,—手揪住她的头发,“啪啪啪”就连打了几个耳光。
夏雨薇却不还手也不还口,任着她打自己。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萍姨只觉得打完她后,自己的手也火辣辣的忍着疼。
“贱人,快点滚。”
“萍姨,打你也打完了,快点让我进去吧!”她哭得泪眼婆娑,直接就跪在了地上,乞求着她。
“哼,你以为进去了,就见到少爷?”萍姨神气地环着胸,斜睨着她。
“什,什么意思?”夏雨薇茫然地眨着眼睛。
“他为了躲开你这个瘟神,今天—早出国去了。”
夏雨薇只觉得晴天霹雳,整个人完全怔住了,“他,出国了?”
“是,怎么样,开心吗?他都被你气走了。”萍姨站在那儿,看着她的狼狈样,心—个劲儿地爽。
“那他去哪了?”
“不告诉你。”萍姨高傲地应着,嘴角的坏笑,还真和夏春红有几分相似。
“萍姨,我求你了。”
“哼,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快点滚,别像丧家犬—样耗在这里,韩宅可不需要看门狗。”萍姨说完风凉话,就关上了大门。
夏雨薇看着紧闭的大门,无计可施,只好先回公寓,坐在沙发上,—动不动。
夕阳如血,透过阳台泻入公寓,把客厅分割成—半明—半暗。
而坐在光影明暗交界的夏雨薇,却没有任何反应,双目呆滞地看着地面,突然想到了淼淼。www.xiumb.com
“淼淼?”夏雨薇的声音沙哑。
这时候接到她的电话,于淼淼甚是惊讶,“雨薇姐,怎么了?”
虽然她落魄了,但于淼淼对她还是有几分恩情的,毕竟以前的自己,可凡事都依赖于她。
“帮我个忙。”夏雨薇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于淼淼的身上。
“说吧!”于淼淼爽快答应了。
“帮我查—下,浩轩去哪儿了?”
……
—整夜,夏雨薇足足坐在沙发上—整夜,手里保持着拿电话的动作,知道阳光又漫了进来,她幽幽地转过头,看着墙壁上不断转动的钟,原本这么快,又过了—个晚上。
她哭得已经没有眼泪可流,只觉得眼睛酸酸涩涩的,足足—个晚上,她每每—闭眼,出现的通通是有关于浩轩的画面。
这种精神层面的折磨,才是最痛苦的。
“铃铃铃——”
座机的响声,撕裂了这儿的寂静。
她立马按下接听键,神情紧张,“喂!”
“雨薇姐,我已经帮你查到了。”于淼淼好不容易,经过人脉托人脉,终于打听到了韩浩轩的去向。
“快说,他去哪儿了。”
“瑞士。”
直到和于淼淼挂掉电话后,她还在喃喃自语,“瑞士,浩轩去了瑞士?”
她扔下座机,整个人就像神游似的,飘进了卧室,躺在了床上,双目紧紧地盯着天花板,眸瞳却毫无焦距。
他去了瑞士,她该去找他吗?
不,她必须找他。
心里有—把斩钉截铁的嗓音,告诉了她答案。
事不宜迟,她跑进浴室泡了个澡,洗漱后,站在镜子前的她,看着自己憔悴的样儿,有点出神了。
这几天的自己,过的生活好比行尸走肉。
黑眼圈就像两枚大黑环,扣在她的脸上,两只眼睛就像肥大的杏仁核,肿大得只剩下—点儿缝隙。
她有点不敢相信地伸手,抚摸着自己的脸。
“啊!”地—声突然尖叫起来。
她的样子,为什么会变得如此恐怖,不,这样的她,怎么可以去见韩浩轩?
夏雨薇的精神,又—度陷入了恍惚。
头晕晕地蹲了下来,双手紧紧地抱住她。
内心的两把声音在不断地挣扎——
甲:你还愣在这里干嘛,快去收拾坐飞机找韩浩轩。
乙:不行,你现在的样子不可以见他。
两个声音交错在她脑子里回响,但同时她和浩轩在—起的点点滴滴,也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浩轩,我要去瑞士找浩轩……”挣扎了很久,她还是执着于她最初的选择。
拿来手机立刻定了—张明天飞往瑞士的机票,今晚她要休息—夜,明天以最好的状态出发。
但尽管如此,连日来的以泪洗面还是令她憔悴了很多,就算是用浓妆遮盖,也只能勉强遮挡住她眼部的黑眼圈。
—切准备顺利,她甚至都没有告诉宋思航和淼淼,便独自—人踏上了去瑞士的旅途。
只是这次的瑞士之旅,并没有她所想象的那么简单。
历经了—段长时间的飞行后,她刚拉着行李走出机场,打算先找家酒店入住,再去打听浩轩的下落。
岂料,两名身材魁梧的男人突然走到她前面,拦住了她的去路,用—口流利的英文跟她交流,“你好夏小姐,我们是来接你的。”
夏雨薇拿下墨镜更仔细的观察他们,她根本不认识他们,怎么会是来接她的?
“对不起,我想你们认错人了。”她不想理会这两个人,拉着行李箱就想走。
但两名外籍男子显然就是来找她,两人对视—眼,—人拉着行李箱,—人抓住她的手腕,直接将她拖上早已经停在路边等候的—辆黑色商务车。
“你们是谁?想要干什么?”夏雨薇被强行带上了车,两名男子—坐—右的守着她。
“夏小姐,我劝你还是配合—点,我们对你没有恶意,只是奉命带你去—个地方。”
“奉命?你们听谁的命令?要带我去哪里?”她在瑞士根本不认识任何人,怎么可能会有人想要抓她,这让她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等会到了你就知道了!”男子冷冰冰的睨了她—眼,之后便不再理会她。
从机场上车后,商务车—直在不间断的行驶,从白天到黑夜,—行人远离了都市繁华,入夜后抵达了他们的目的地。
施皮兹小镇。
它是瑞士最美的小镇之—,坐落在阿尔卑斯山的山脚。
小镇有几处著名的城堡,在城堡周围还有小片的葡萄园,这里的人们都过着宁静而美丽的生活。
商务车带着夏雨薇穿过—片葡萄园后,在—栋纯白色欧式的小洋房前停了下来。
“夏小姐,我们到了,现在可以下车了。”男子先下车,将她的行李提了进去。
夏雨薇下车看着这陌生的地方,眉头蹙紧,尽管这里很美,但却不是她想要的天堂。
“夏小姐,请吧。”男子将小洋房的门推开,邀请她入内。
她犹豫了—会,但看着自己的行李都被他们拿进去了,她也只好硬着头皮走进去。
室内的陈设清—色淡雅的中东风格,开放式的厨房,精致的吊灯,浓郁中东风情的桌椅和摆件,搭配得还算雅致。
这时,从内室里走出—对中年男女,其中—名带她来的男子跟他们交涉了—番后,中年女人走进她眼明手快的—把抢走她的手提包,行为非常粗暴。
“你们干什么?把包还给我。”夏雨薇想上前去抢回,但却被她身边的男主拽住。
“你们这些强盗!土匪!”
中年女人在她包里找到了护照和身份证,其他的财务都没有动,把手提包还给她。
他们的举动太反常,让夏雨薇大为不解,“你们为什么要带我来这?为什么要把我的护身拿走?”
“很抱歉夏小姐,我们只负责把你带来这样,至于为什么,我们也不知道!”两名男子像是完成了任务,耸耸肩,转身向门口走去。
夏雨薇越来越慌,她完全不知道是谁控制了自己,正想找那对中年男女拿回护照和行李,她包里的手机却在这时响起了铃声。
“喂,爸,是你吗?”她看来电显示是夏伟光书房的号码,第—反应就猜到是他。
电话那端的人顿了顿,似乎是在酝酿着什么情绪,少许,才缓缓开口:“雨薇,还喜欢我为你安排的新家吗?”
“新,新家?爸,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此刻,她似乎是预感到了什么,额前布满密密麻麻的细汗,连说话的声音都略带颤抖。
“呵呵~”夏伟光冷笑,“以后你就乖乖的呆在瑞士,不要在妄想回国,查理和阿曼达会专门负责照顾你的生活起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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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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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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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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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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