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应恨恨的道:“休要提那个畜牲!”正说着话,李应的随从在后面赶了上来,扈成就向那几个随从打听,待知道了李进义的表现之后,不由得哭笑不得,刚要说什么,张开拍马过来,道:“指挥,祝家的人马过来了。”
扈成冷笑一声,道:“这是想要趁着我们和梁山交手,好捡便宜来了。”
李应怒目圆睁,就从一个小军手里抢了一条枪过来,飞马向着独龙岗的那面过去,扈成也急忙带着人马跟着过来了。
两军将近,李应跃马横枪,大声叫道:“祝家的贼,都给我滚出来!”随着叫声,祝家的人马分成三路散开,布了一个天、地、人三才阵,品字形分开,当中祝虎、左翼祝龙、如翼祝彪,那李应看到祝龙,就见看到宿世恶仇一般,飞马冲过去,拧枪就刺,祝龙也不客气,挥戟格开,然后轮大戟向着李应的头上劈了下来。
扈成大声叫道:“都给我住手!”顿了顿又道:“祝家再动手,我就下令向祝家进攻了!”
祝虎急声叫道:“大哥,回去!”祝龙无奈,只得退了回去,李应还要动手,韩伯龙催马过来,把他扯了回去。
祝彪冷冷的看着扈成道:“指挥就用这支遇贼先走的人马来向我们进攻?”
阿里奇脸色一冷,抚着坐下银色拳花马的脖鬃道:“对,你要试试吗?”他的眼中冷芒如电,祝彪被他看了一眼,竟然不敢再与他对视。
扈成却是不以为意,道:“我就用这支人马冲击一下,你们祝家敢和我动手吗?”
祝虎脸上的肌突突的跳了两下,心道:“这扈成以前是个很温和敦厚的人啊,怎么现在变得这么无赖了。”
祝虎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道:“指挥说笑了,我们祝家又不造反,怎么和向朝廷的人马动手呢。”言下之意,你若不是朝廷命官,我现在就灭了你。
扈成把祝彪暗藏的意思当放屁,冷笑一声不语。
李应却破口大骂:“祝家的狗崽子,你们的算盘空了!从今天起,我李应在这里发誓,就是你们祝家被屠尽杀绝,我李家庄也不会给你们一条生路!”
祝氏三杰的脸色都难看起来,他们没有想到这次图谋,竟然还是不成,扈成冷笑道:“有的人心胸狭窄,见识浅薄,自认他做不到的事,别人也就一样做不到,只是他不明白,还有许多人,义薄云天胸襟气度,不是那小人可以忖度的。”
祝彪冷哼一声,道:“你这是在说,宋江义薄云吗?”
扈成指着祝彪道:“这是你说的,不是我,我刚才说的是我家郓王,你有意见吗?”
祝彪脸色难看,这他怎么敢说有意见啊,祝虎看到祝彪的样子,刚要说话,就听一阵马蹄声响起,不由得停住了。
众人一齐回头看去,却是杜兴、李进义两个回来了。
李进义马一过来,翻滚下马,向着扈成跪下求道:“大哥,那宋江就给我三天时间,或者杀一个祝家的人,才能放了婉儿,您把您手里的梁山的人给我一个,让我救救婉儿吧!”
扈成一时间特理解李应,这样的蠢儿子真不能要,当着祝家众人的面,扈成怎么能把人给他啊,那不是把自己的把柄,交到祝家的手里去了吗。
李应更是怒不可遏,轮起鞭子向着李进义的头上猛抽,李进义抱着头跪在地上,不顾抽鞭子,就那么抗着,扈成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
一旁的阿里奇实在看不下去了,大声叫道:“你若是当真有心救人,你于其求人,不如求己,除了管我们要人,那里不还有那么多的脑袋放着呢吗!”
祝氏三杰一听都齐翻白眼,心道:“这叫什么话,敢情拿我们的脑袋换吗?”
李进义一下清醒过来,从李应的鞭子下逃开,就顶着一头血,飞跑到自己的马边上,上马端了七星金龙头挝,催马到了阵前,向着祝家众人厉声叫道:“谁来受死?”
祝虎哭笑不得,实在不打算理会这件事,向着扈成一拱手道:“扈指挥,我们本来是出兵来接应您的,现在看来是我们多事了,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告退了!”说完招呼了人马,向祝家庄退去,李进义急得大叫道:“别走啊!你们哪个让我拿了脑袋,去换婉儿啊!”
扈成实在看不下去了,向着李应道;‘大官人,我就先回去了。’说完招呼了人马,向扈家庄而去,李应知道扈成现在没有办法放人,他抓得人都有数,李进义喊成这样,少了一个,祝家都会参他一个营私之罪,但是以扈成的为人是不会真的不管的,过去这段时间,他一定会想办法人给李进义的,只是李应根本就不想给李进义解释,用鞭子抽着他回李家庄去了。
扈成回到扈家庄,把肖让、裴宣还有叶光孙都给找来,却是没敢找他爹,就在自己的书房里——这里被充做他的临时指挥所了——向着众人道:“大家说说,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孙安先把祝家庄杀了王英,梁山放了李进义的事说了,然后道:“从现在看来,只怕宋江是不会给我们创造机会,让我们从这里离开了,但是,接下来,宋江肯定会全力攻打祝家庄,我们要怎么办?”
众人都知道这是一个难题,不由得都皱紧了眉头,裴宣道:“我们只有两条路,一个是和梁山军正式一战,一个是假败,但是和梁山军正式一战,不说我们和他们的情谊关系,就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只能是让祝家捡便宜,但是要是战败了,我们受到的压力就更大了。”
扈成手指敲着桌子,苦笑道:“咱们这里最大的贼匪就是梁山,若是有个热山,我们去打一打,也好说话啊。”
阿里奇不耐的道:“这梁山的人不知好歹,我们不想打他们,才让他们给我们找个脱身步,他要是真的不肯,那我们就和他们一战好了!”
张开摆手道:“话不是这样说,若是这样一战,我军就算是赢了,也是惨胜,那果毅军就要被他人插手了。”
几个人正说着,外面扈玉哥叩响了房门,扈成道:“什么事?”扈玉哥小声道:“杨林来了。”
屋里的几人对觑一眼,杨林留在阳谷县,来回走报消息,怎么这会过来了。
“让他进来!”扈成沉声说道。
房门推开,杨林走了进来,向着扈成一拱手道:“指挥,京中的副指挥田师中到了,他要把牢里的黄信、燕顺、郑天寿都押走,朱仝、雷横两位现在不肯把人交给他,双方正在争执之中,花监军请您赶快回去。”
一直没说话的萧让突然一拍手道:“有了!”说完起身凑到了扈成的身边,小声说了些什么。
扈成皱着眉头道:“那好,你也知道祝家庄里的手段,你留下来保护,我不信这样还不能让宋公明动起来。”
扈成回头向着杨林道:“你回去和田师中说,让他等等我,就说我这里还有一个梁山贼,也要一起交给他。”
杨林答应了,急忙离开,扈成这里就是把扈家庄的事都交给叶光孙来理会,萧让处理机密,把张开的人马留下,然后自己带着孙安、阿里奇、邓飞三路人马,准备回县城,裴宣也跟着回去,白胜就交给他的部下管押。
扈成这里安排不提,再说李应向着家里走,一张脸阴沉沉的,不时的冷冷的看着跟在后面,被打得满头血痕的李进义。
韩伯龙看出不妙,就凑到李进义的身边,小声道:“小子,你还跟着?”
李进义有些发傻的道:“那……那不着,怎么回家啊?”
韩伯龙恨铁不成钢的道:“你这个蠢蠢东西,你也不想想,这到了家里,你爹能饶得了你?腿给你打折了,你现在就跑,去西庄扈家大郎那里躲着,就是有事你爹也没有办法找到那里去打你。”
李进义想想,却是这个道理,于就拉马落到最后,李应烦恼得紧,也没有注意他,而别人却是故意不说话,看看又走了一会,李进义瞅着自己和李应的位置已经很远了,拨马回头,向着西庄的方面就去了。
李应听到马蹄声,猛的回头,看到李进义跑了,气得暴跳如雷,拿了弓箭就要把李进义给射下来,韩伯龙抱住他,好说歹说,算是把这件事给压下去了,随后硬拖着李应回了李家庄。
李进义绕过祝家庄,到了西边的扈家庄,离着还远,就见大队兵马从祝家庄里出来,李进义心道:“他们这是要干干什么?不是刚回来吗,怎么出去啊?”
李进义眼看前门没出入,就带马到了后面,扈家庄没有战事,所以庄门还想往常那样的开着,只是多了几个守门的兵士,远远的看到李进义过来,守门的一个小头目急忙招呼道:“小官人,您怎么过来了?”
李进义心道:“我怎么过来了,我来这里躲我爹。”只是这个却是怎么都不能说的。
李进义催马过来,随意的:“我来看看我大哥。”
小头目笑道:“您要见我们大官人?那您来晚了。”
李进义奇怪的道:“我刚看他回来了,怎么会晚了?”
小头目笑道:“我家官人接到消息,要马上赶回县里,军马都在后面,他已经先走了。”
李进义正在下马,动作猛的停住了,冷声道:“你说……你家大郎走了?那你们庄子里抓得那个梁山贼寇呢?”
“也要押走,听说东京来了钦差,要把那人犯带走……。”
小头目的话没说完,李进义拨转马头向着前面过去,若是别的倒也罢了,这人犯押走,不要说进京,就是被押到县里,他也再要不回来了。
李进义匆匆赶到了前庄,正好看到一辆囚车过来,白胜就坐在囚车里,身上倒没有那么多的枷锁,原来诸军都已经开始走了,只有裴宣落在了后面,不过邓飞的人马就在前面,裴宣只要带着人下了独龙岗,就能和他们合在一起了。
李进义看着裴宣他们一队人马缓缓向前走着,不由得急得抓耳挠腮,猛的一狠心,就催马过来,隐在树,看着大军过去,这才闪了出来,催马追上了队伍,就那样不远不近的跟着。
裴宣手里的兵是扈成特意给他选得,都是扈家庄丁,为得是不要那些当老了兵了;油滑,而这些人里,就有认得李进主的,所以对他跟在后面,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了
又走了一会,眼看就要出了独龙岗了,李进义突然一催马就冲到那囚车前面,手里的七星金挝狠狠的拍在了办车的大锁上。
大锁碎断,囚车的门被李进义的挝给带开了,随后李进义伸手进去,就把白胜给提了出来,拨马就走,裴宣又惊又怒,叫道:“给我把人放下!”一边一边催马舞双股剑过来抢人。琇書網
李进义战马放慢,看看裴宣过来,口大声叫道:“叔父,是小侄不对了,回头小侄给您陪罪就是了!”说完右臂单手轮挝,身子一侧,战马故意的慢下来,看看裴宣就过来了,李进义大吼一声:“打!”一挝轮了回去。
裴宣惊呼一声,双剑翻起,来格那七星金龙挝,只是剑挝相交,裴宣惊呼一声,双臂一麻宝剑险些出手,但是让他更恼火的是,从这独门兵器上,他已经认出来人是谁了。
“李进义,还不把人给我放下!”裴宣怒声斥道,李进义充耳不闻,就向前飞走而去,裴宣追了一会,就一点踪迹都没有了,此时裴宣派去赶中,应该还能赶上,但是有李应在那里,就是追上了,又能如何啊,裴宣追了几步,只得停下了,恨恨的骂了一声,然叫了人过来,叫道:“把我捆上,去指挥那里请罪!”
裴宣的部下还想说什么,裴宣恼火的叫道:“行了,不要说了,快绑上!”那些军兵不敢再说明什么,就过来,把裴宣缚了,然后急急忙忙的去追扈成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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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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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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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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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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