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宗道:“向南,我跟了一会,应该是去郓城了?”
宋江捻了捻须髯,道:“果然!”随后又很感兴趣的道:“你和那杨林比,脚力如何?”
戴宗道:“这不能比,我当年到泰山玉皇顶去拜见‘逍遥羽士’司马麒的时候,他曾经说过,江湖上闻名的‘三大飞毛腿’之中,第一是马灵,第二是我,第三是杨林,但是马灵的快,是因为他有两件法器,乃是模仿三坛海会大神哪吒三太子的风火轮制出来的,也叫‘风火轮’他踩上之后,行走之间,不用腿力,只要法力在,就可前进,所以偿管是速度,还是耐力,他都是第一,而我用得甲马是苻菉,虽然能催动行程,但是因为还要重于脚力,所以走进来之后,时间一长,人的身体承受不住,要想多走,还要勤加练习,只有身体能耐得住了才行,而杨林却是没有法力,全任着脚,若小弟去了甲马,必不是他的对手,可是若戴着甲马,则远永与他。”琇書網
宋江点头道:“那若是他也戴上甲马呢?”
戴宗笑道:“一样不如我,这甲马是秘术,只有本人画得,才能起到作用,不然或快或慢,都得听我的指挥,只要我不让他走,他连一步都迈不出去。”
宋江不住的点头道:“原来如此!”
两个人正说话的工夫,黄信、王英二人走了进来,宋江就向戴宗道:“贤弟却先下去休息。”戴宗知道宋江有军务要谈,就拱拱手,先出去了。
黄信和王英向着宋江一拱手道:“哥哥,您叫我们二人过来,可是有什么吩咐吗?”
宋江就道:“二位贤弟回去之后,点一千喽罗,立刻向祝家庄赶去,一定要在扈成回到阳谷县之前,赶到祝家庄,到了那里,却不要开战,只要扎下营,就行了。“
黄信有些犹疑的道:“哥哥不是答应了扈成,暂不进军吗?”
宋江呵呵笑道:“我是答应了,但是你们想想,那扈成官运亨通,是郓王赵楷的宠臣,就是在当今官家面前,也是有极有面子的,我们在山上相议的想让他上山聚义,岂是那么容易的?”
王英不解的道:“三哥,你的意思思是,我们们进兵扈家庄,就能让扈成上山东?”
宋江点头道:“不错,你们想想,阳谷附近,能调动的,还能打的禁军除了扈成这一支,就没有别人了,祝家在朝中有人,一定会走关系,调动人马来破我梁山的人马,别处的一时候也调不到,扈成的人马,却是推都不开,你们的军马到了祝家庄,而扈成还没有到,这就是他失误,祝家和他有大仇,一定会不会放过这个陷害他的机会的,到了那个时候,他想不上山还能吗?”
王英一挑大指道:“三哥好妙计!”
宋江道:“你们两个记住,到了祝家庄之后,千万不要和他们开战,第一;祝家庄兵强马壮,你们人少,不是他们的对手,第二;若是祝家庄被你们攻击了,那扈成的罪过就大了,到时会就是祝兄不陷害,他也有麻烦,若是被昏君压回京去,不要说不能上山,只怕连性命都要不保了。”
王英听到这里,眼神之中略微闪过一丝阴冷,但随后就散去了,并没有人看到。
宋江又叮嘱了几句,这才让二人下去。
黄信、王英两个人出来,黄信就要去的点人马,王英一把将他拉住,道:“你先等会!”
黄信有些奇怪的道:“王英贤弟,你这是何意啊?”
王英就是道:“哥哥好呆!这山上有不少是扈成的好友,那牛鼻老道就是,我们就这样去,半途就会让他们把从人马追回来啊。”
黄信道:“那怎么办?”
王英道:“我去找我的人,你去找你的人,我们两个把兵马偷偷的引出去,然后离开,就算是有人发现,那时候却也晚了。”黄信点头道:“贤弟所言有理!”
两个人就各自去找人,黄信把在青州带出来的兵给聚到一处,王英则是把清风山的喽罗招了一批,然后向着营外而来,走了一会,王英突然站住,向自己的手下道:“你们只管先出去找黄信哥哥,我却去办点事。”他的那些部下都是清风山被他管住了的,也不多问就带着人走了。
王英转头回来,就到了杨雄的帐中,一进来就见杨雄正满面愁容的坐在帐里,不住的挨声叹气,一看到王英进来,忙陪着笑脸道:“王头领来了,快请坐。”
王英笑道:“坐就免了,杨节级,我只是来问你一句话,你是不是担心嫂夫人?”
杨雄点头道:“自然担心,只是……。”
王英凑到他的身边,小声道:“黄信哥哥前番奉命去堵扈家庄,却被祝家的祝龙吓退,心里一直窝着一股火呢,他眼看宋江哥哥就屯兵不动,心中不忿,就带了自己的弟兄,要先去祝家庄,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也好能不能那口恶气,只因那黄信哥哥跟我最好,所以就找了我同去,我想着你和祝家有大仇,要不要跟着一起来啊?”
杨雄砰然心动,他对自己的那个娇小娇妻非常喜爱,现在想到,潘巧云也许正被祝彪污辱,就不由得从心口处,窜起一道火来,王英的话对他有极大的吸引力,但是他还有犹豫的道:“可是……不经宋押司的同意,这行吗?”
王英扳起脸道:“罢了!我还以为你和王英一样,都是宁肯花前死,做鬼也风流的潇洒之人,没有想到你是这样的胆小,那既然如此,你也不要去了,我们自去,只是一条,你不能把我们行踪告诉宋哥哥,做为抱酬,我们帮你把杨夫人给救出来就是了。”
杨雄看看王英,心道:“你那是风流?我看你是猥琐才对。”但是王英说得一句话刺激到了他的,若是别人把他的老婆救回来,那他的脸就丢没了,想到这里,起身道:“好,我就和王英弟走一遭!”
王英得意的一笑,心道:“只要有杨雄跟着,事后说起来,也是他杨雄担心浑家,与我们无关。”
两个人就从营里溜了出去,找到黄信,然后统军向北,直取祝家庄去了。
再说杨林,回到郓城县,就来见答里孛把情况和她说了。
扈金哥随侍在人侧,笑道:“梁山的人马一下山,公主就下令石三郎率人马跟下去了,石三郎小心,只带了那三十骑探马,梁山的人一直都没有发现他们踪迹,随后又命八标赶去寿张坐镇了。”
答里孛白了扈金哥一眼,道:“就你话多!还不快去请孙二哥和朱、雷二位将军。”
扈金哥下去打发了人就去请人,一会的工夫,孙安、朱仝、雷横三个人都到了,答里孛就把扈成的书信给他们看了,朱仝面色沉重,雷横心事重重,孙安眉头一皱,道:“怎么?二人有什么不妥吗!”
朱仝长叹一声,拱手道:“不瞒孙二哥,我们和梁山的晁天王、宋押司都有交情,若是这次要和他们动手……。”
孙安冷哼一声道:“二位已经是朝廷命官了,梁山就在郓城边上,和他们发生冲突,这只怕是不可避免的,二位难道这官不当了吗?”
答里孛也道:“如果二位当真不能前往,那就请把一标、三标交出来。”
听到答里孛的话,朱仝还好些,雷横却是脸色大变,几乎忍不住就要说话,但是看到朱仝仍然沉着脸不说话,只得强自把话给忍回去了。
朱仝半响才长叹一声,道:“我和雷兄弟……愿意去!”
答里孛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道:“如此最好,那三位就准备一下,然后明早出兵吧。”
几个人都唱了诺,朱仝顺家去准备,雷横和他老母就住在扈成的庄上,也自去找他娘了,只有孙安留下,小心的道:“公主,这两个人能可靠吗?”
答里孛道:“让他们努力向前,大概做不到,但是让他不坏事应该还是可以的,必竟然朱仝家人都在县里,雷横的老娘也在城中,他们两个人冒不起这个险。
孙安叹了口气道:“但愿如此吧!”说完之后又一笑道:“公主还不让金哥他们退了吗?”
答里孛也是一笑,拍拍手,躲起来的扈金哥带着五十名女出来,都向着孙安施礼之后退下,答里孛道:“朱仝听到动静了,所以他在最后才不得不答应的。”
孙安沉声道:“大郎会顾念他们,我们却容不得他们这个样子,若是他们不好,就算是躲过了今天,我也会杀了他们的!”
答里孛道:“二哥,有到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所以你带着他们,千万要小心防备,平时不要和他们单独相见,反正这次我听杨林兄弟的意思,夫君是不会依靠他们的,阿里奇他们已经接令向着这面赶了。”
孙安还是有些受不了,道:“哼,他们两个的荣华富贵都是大郎给的,可竟然敢有异心,若是让我抓住了把柄,定斩不饶!”
答里孛道:“这二人还是有才华的,而且深得大郎的赏识,若是当真他们不能成事,二哥也不用杀他们,就让扈成把他们打发到京城去,给郓王效力就是了,不过这些人马,二哥还是要好好看着的。”
两个人正说话呢,扈银哥快步进来,道:“石三郎求见到!”
答里孛和孙对觑一眼,石秀的任务,就是监视梁山军马,这会回来,莫不是有什么变故了吗?
“快请他进来!”答里孛急声叫道,银哥出去,一会把石秀给带了进来,孙安不等人进门里,就叫道:“三郎,可是有什么变故吗?”
石秀沉声道:“梁山的人马向着祝家庄过去了!”
孙安大怒,叫道:“什么!不是说那宋江已经答应暂停进兵了吗?”
石秀道:“宋江没动,但是他手下一个叫黄信的,还有一个叫王英的带着杨雄偷偷离开了大营,向祝家庄进发了。”
答里孛冷笑一声,道:“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
孙安沉声道:“我们立刻出兵,就把他们拦住!”
答里孛摇头道:“来不及了,你想想他们在半路走得,就算是都是步军,也比咱们省了一半的路程,石秀回来,咱们再去,等走到梁山驻扎的地方,他们已经到了祝家庄了。”
孙安叫道:“那怎么办?我们难不成就这么看着吗?”
答里孛淡淡一笑:“他们既然找死,那就怪不得我了!”她回头向着扈金哥道:“你过来。”就在金哥的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扈金哥一边一边点头,然后就出去了。
向着孙安一拱手道:“二哥,你现在就带着人马离开,让三标留下,不带他了,你和一标都是马军,立刻北上,宋江是从寿张县内围走得,你们绕走外围,向范县进兵,过黄河之后,进入阳谷。”
这个是的黄河河道正是历史第四次改道的前,北道也就是我们现在的黄河水道已经被逼出来了,但是南主道还在流淌。
孙安起身就走,答里孛又向石秀道:“三郎,还要麻烦你,接着盯着宋江的人马,直道他完全离开寿张地界,也要盯着梁山,看他们会不会再增兵。”
石秀知道事关重大,不敢稍停,就急急的走了。
答里孛又叫了杨林进来,道:“你速去见大郎,把梁山出兵的事和他说了,还有……。”答里孛略有一犹豫,还是写了一封信给杨林,让他带走了。
答里孛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看着天空,这会已经未时末刻了,秋季的天气,到了这会就开始有冷风了,答里孛看着天空,似呼对那些冷风,全不在意,一双漂亮的大眼睛不住的动着,好像在寻找着什么。
突然,一声长长的鹤啼地声响,跟着一只雪白的大鹤,就那样飞起向着独龙岗的方向飞了过去,答里孛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淡淡的:“想害我的夫君,那就去死吧!”
大鹤速度极快,不过半个时辰,就到了独龙岗上,扈金哥操纵着大鹤渐渐到了祝家庄的附近,就选了一棵做标识的白桦树的顶上藏着,看看有个小军官样子的人上了城之后,扈金哥就用一支普通的箭,绑上了书信,然后向着祝家庄射了过去,一阵悠杨的鸣镝声响了起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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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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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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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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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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