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所有的抖动都停住了,僵在那里,一个嘶嘎的声音响起:“别动!”
宋江心道:“这个你放心,我肯定不动!”但是他嘴上发麻,竟然说不出话来,那神厨的黄缦布垂着,宋江实在不知道外面是什么人,强壮起胆子,道:“好汉,宋江与你无仇无怨,何苦出手相逼啊。”
“你倒是聪明,知道我不是官府中人。”
宋江苦笑一声,道:“若是您是官府中人,那刚才你喊一声,宋江就是死了,哪里还能等到现在啊。”
黄缦外面沉默了一会,道:“娘娘,你不会看着我把宋星主给刺死在这里吧!”
随着那声音,九天玄女塑像两侧的两个仙童像上,暴射出两道黄色的光华,就打在了地上,然后化成了那两个庙祝的样子,随后两个耄耋老人一点点的变得年轻,身上破旧的衣服也一点点的化去,最后变成了两个身着青衣,前发齐眉,后发披肩的两个女道童。
左首这个女道童的双包头上系着淡黄色的丝绦,这会冷着脸道:“我们娘娘不是和你说了吗,你不要再来打娘娘选中的星主的主意,你现在这么做,就不怕娘娘降罪吗!”
扈成长笑一声,道:“老子怕个鸟!”说完又邪邪的一笑道:“更何况你们那娘娘连鸟都没有,我就更不用怕了。”
两个女道童同时叫道:“好贼!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污辱娘娘,你拿命来!”两道紫光就从他们的手里飞射出来,向着扈成的心口射了过来。
扈成完全来不及做出反应,那紫光就刺破了他身上的衣服,但是扈成身上的魂灯猛的化为实体,就从扈成的身上飞了出来,豆粒大的火苗,泛起昏黄色的光芒,向着两道紫光烧了过去。
两个女童惊呼一声,急向回招那紫光,但是紫光被魂灯上的火焰给逼住了,无论如何也收不回去。
两个女道童急得不住加力,头上的汗都下来了,但仍然不得法,就在这个时候,那玄女娘娘的塑像上射出一道彩焰,就在魂灯一拂,两道紫光立刻重获自由,飞回到了两个女童的身体之中。
“娘娘!”两个女道童同时叫道。
一个声音就在玄女祠之中响起:“带他和星主过来见我!”
两个女道童恨恨的看了一眼扈成,道:“请吧!”
扈成摆手道:“你们两个在前面带路。”
两个女道童无奈,只得向前,扈成宝剑一收,闪在了暗处,然后才道:“宋星主,出来吧!”
宋江战战兢兢的走了出来,扈成推了他一把,让他走在自己的前面,自己跟在他的身后,宝剑就点在他的背上,道:“不要回头,不然的话……哼哼!”
宋江一笑道:“不回头就是了,但是……我们两个认识吧?”
扈成并不回话,宋江笑道:“我从阁下的身上,没有能感受到一点杀意,看来阁下并没有对我真的起杀心啊。”
“废话真多!”扈成冷哼一声,推着宋江向前走去。
两个女道童前引便行,宋江和扈成随后跟下殿来。
一行人转过后殿侧首一座子墙角门,女道童向着宋江道:“宋星主,从此间进来。”
宋江跟入角门来看时,星月满天,香风拂拂,四下里都是茂林修竹,彩花异草,宋江看得惊异,忖道:“原来这庙后又有这个去处!早知如此,来这里躲避,不受那许多惊恐!”
扈成却是知道,这里应该是那九天玄女的洞府,也不知道她用了多大法力,和外面那个小破庙接通了一条通道。
再向前行时,只见香坞两行,夹种着大松树,都是合抱不交的;中间平坦一条龟背大街。
宋江看了,暗暗寻思道:“我到不想古庙后有这般好路径!”这样奇异之地,不要说宋江惊奇,就是有心理准备的扈成也是暗赞不已。
宋江、扈成跟着两个青衣女道童行不过一里来路,听得潺潺的涧水响;看前面时,一座青石桥,两边都是朱栏;岸上栽种奇花异草,翠柳夭桃;桥下翻银滚雪般的水,流从石洞里去。过得桥基,两行奇树,中间一座大朱红棂星门,立在那里。
宋江、扈成入得棂星门看时,眼见前面一所宫殿,宋江沉声道:“我生居郓城县,不曾听得说有这个去处!”
宋江说话时,心中惊恐;不敢向前,扈成却还向前走,一下撞到了宋江的身上,两个人不由都是一踉,宋江伸手把住了大门,尽力站住,却并不回头。
扈成重新站好,道:“你为什么不回头看看?”
宋江苦笑道:“你能找到这里,想来也是我宋江的朋友,我这会回头,看出你是谁,那以后我们这个朋友就做不得了,既然你没有什么要害宋江的地方,那宋江就不想无端少一个朋友。”
扈成微微一怔,一个青衣女童冷哼道:“你自己听听,这才是星主气象。”
扈成沉吟片刻才道:“宋押司,此事与个人无关,还请见谅。”
宋江一笑道:“好说,好说!”
这时那小童又再催促:“还请星主前行。”
宋江苦笑一声道:“仙童差矣。我自姓宋,名江,不是甚么星主。”
两个青衣女道童笑道:“有娘娘吩吩咐,如何能差了!还请星主便行,莫让娘娘久等。”
宋江心里发憷,道:“不知是甚么娘娘?亦不曾拜识,如何敢去!”
两个青衣女道童笑道:“星主到彼便知,不必询问。”
宋江无奈道:“不知娘娘现在何处?”
扈成冷哼一声,道:“这里有这宫殿,宋押司还看不出来吗,应该就在宫中了。”
宋江听到扈成说话,不由得一笑道:“多亏阁下前来,能陪着宋江一齐前往,不然宋江一人,还真不敢过去。”
说话音两个人就由两个青衣女道童引入大朱红棂星门内,只见门内有个龙墀,两廊下尽是朱红亭柱,都挂着绣帘;正中一所大殿,殿上灯烛荧煌,摇曳生明。xǐυmь.℃òm
两个青衣女道童把宋江、扈成从龙墀内一步步引到月台上,听得殿上阶前又有几个青衣道:“娘娘有请,星主进入。”说完古怪的看看后面的扈成,扈成只当没看见就跟着宋江到了大殿之上。
宋江、扈成二人到了大殿上,眼看下面都是龙凤砖阶,一股莫名的威严散播情节来,不由得肌肤战栗,毛发倒竖不单宋江恭谨,就是扈成也没了那份狂劲。
两个青衣女道童入帘内奏道:“请到宋星主在阶前。”
宋江就到帘前御阶之下,躬身再拜,俯伏在地,口称:“臣乃下浊庶民,不识圣上,伏望天慈俯赐怜悯!”
扈成站在那里不动,大殿里的威严都向着他压了过来,扈成身子哆嗦,却还是不肯跪下,这个时候,一个声音突然在他的耳朵里响起:“快跪下,你不跪就不是她的属从,她自然有权理不把自己的天书给你了。”
扈成心下一凛,若是拿不到天书,那之前所做的一切,就都白废了,心下无奈,只得跪下,道:“臣属参娘娘。”
御内传旨,教请宋星主坐。宋江那里敢抬头,四个青衣女道童过来,扶着他上锦墩去坐,宋江挣扎不得只得勉强坐下。
宋江坐下了,扈成还在那地上跪着呢,御内没有一点回音,宋江的目光正对着扈成,他看了看扈成,忽然把眼睛给闭上了。
,殿上喝声“卷。”数个青衣早把珠帘卷起,搭在金钓上,立时显出一个倾国倾城的娘娘来。
那娘娘也不看扈成,自向宋江问道:“星主别来无恙?”
宋江起身再拜道:“臣乃庶民,不敢面觑圣容。”
娘娘道:“星主,不必多礼。”
宋江恰才抬头舒眼,看殿上金碧交辉,点着龙凤烛;两边都是青衣女童,持笏捧圭,执旌擎扇侍从;正中七宝九龙上坐着那个娘娘,身穿金缕绛绡之衣,手秉白玉圭璋之器,天然妙目,正大仙容。
那娘娘口中说道:“既请星主到此,还不献酒。”
两下青衣女童执着莲花宝瓶,捧酒过来,斟入杯内,一个为首的女童执杯递酒,来劝宋江。
宋江起身,不敢推辞,接过杯,朝娘娘跪饮了一杯。宋江觉得这酒馨香馥郁,如醍醐灌顶,甘露滋心。
又是一个青衣女童捧过一盘仙枣来劝宋江。宋江战战兢兢,怕失了体面,伸着指头取了一枚,就而食之,怀核在手。
青衣又斟过一杯酒来劝宋江,宋江又一饮而尽。
娘娘法旨,教再劝一杯。
青衣再斟一杯酒过来劝宋江,宋江又饮了。仙女托过仙枣,又食了两枚。共饮过三杯仙酒,三枚仙枣。
宋江觉得有些微醺;只怕酒醉失体面,再拜道:“臣不胜酒量,望乞娘娘免赐。”
扈成这个时候干咳一声,道:“我还能喝两杯。”
大殿一片寂静,没有一个人说话,那娘就看着扈成道:“你以为有那魂灯在手,我就不敢伤你了吗?”
扈成沉声道:“娘娘大能,就是把我灭得一魂不存,肉身全灭,也是能得,但是;我就算是死在这里,也不能不争一争,因为中人汉人如狗的日子又要来了,我既然来了这里,就不能再让这世界再受这番苦难。”
那娘娘道:“我用大法力,重整天地,再让星主回头,就是要叫醒星主,救天地与水火之中,只要星主……。”
“他醒不了!”扈成冷声道:“若是娘娘抱着这个信念,那娘娘就是再把天地重开十回,也只能是白费工夫。”
殿上没有动静,好一会那娘娘才道:“星主之位,不是外人能更改得了的。”
扈成沉声道:“吾知天地所降,非止天罡、地煞,还有十一耀星君、二十宿星官,只请娘娘开恩,把这些星光,都耀在天书册上,为大宋百姓挣一条活路吧!”
那娘娘不屑的道:“那些自以为是的东西,岂有真星照耀!”
“娘娘若是想让那些化为真星,又有难啊!”随着话音,就在大殿之侧,一个庄严宝相的佛院化了出来。
娘娘冷哼一声,道:“燃灯老贼,你让他到这世上,不过就是救你佛家一次大难,何必多管闲事!”
“罪过,罪过。”那佛陀道:“我沙门劫难,最慑于大唐武宗,我要救难,何不让他去那个时候,这里小劫,贫僧又何必着相呢?”
那娘娘冷冷的看着扈成,半响才道:“这天书三卷,你想要,也不是不行,你却问问星主,他肯不肯让给你!”
宋江一直在边上听着,这会长声道:“若那天书,当宋江所得,宋江是不会让的!”
那娘娘得意的看着扈成,没想到宋江接着道:“但是……宋江听到这位……说的话,似乎这天书关乎国家生死,那宋江情愿让出来!”
“你听见了!”扈成突然跳了起来,指着那娘娘,道:“你看看人家,这才是……。”他话没说完,那娘娘冷哼一声,一股强劲的力量猛的冲在了扈成的身上,扈成就像是破布娃娃一样的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在宫墙之上,然后贴着墙壁滑了下来。
“你是什么东西,还敢指着本尊!若不是燃灯在这里,我现就废了你!”
一直温和的娘娘终于被激怒了,出手就是大招,险些直接就要了扈成的性命。
“罪过,罪过!”随着话音,一道佛光就从那和尚的掌射了出来,就罩在了扈成的身上,他身上的伤势立刻全消,扈成动了动身子,感觉无误,这才跳了起来。
“老贼秃,你是非要和本宫过不去是吗?”那娘娘怒了,冷声叱道,口气变得冷厉起来,而殿中的威严急降下来,让大殿里,变得气焰沉沉,好像要把人压塌了一般。
燃灯老佛,长叹一声,道:“娘娘不衅生灵,可我们佛门,不能不顾这许多生命,还请娘娘见谅。”
“那好,我就给他一个机会!”
娘娘冷声道:“这三卷天书,上卷写得是兵法,中卷写得是神通,下卷写得是星位,他想要哪一个?”
扈成大声叫道:“第三个!”
娘娘淡淡一笑道:“既然如此,你们就要争一争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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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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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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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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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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