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盖哈哈大笑道:“好兄弟,你这可是大获丰收而回啊!”
公孙胜微微一笑,回头看看,战船近岸,急忙唤了樊瑞过来,道:“天王哥哥,这是我收的徒儿,江湖上有名的好汉‘混世魔王’樊瑞。”
樊瑞急忙向晁盖见礼,道:“见过天王。”
晁盖忙摆手道:“樊魔王不必如此多礼,你的名字,我也是听说过的。”吴用笑道:“好啊,一位天王,一位魔王,这不平之世,有你们二位,足以闹个天翻地覆了。”
晁盖放声大笑,就拉了樊瑞的手过去,徐京、李从吉、项充、邓举、区昆、张荣等人一一见礼,除了下山去接家小的李衮,还有在半途下船,跟着凤彩霞去了济州的时迁,大家都在这里了。
晁盖知道这次有老小来,特意委了秦明夫人还有花恭人两个负责接待老小,花碧芳就护着那些老小去了后寨,晁盖这里把一众好汉都请到了聚义大厅,新来的一众好汉就在左首上席坐了,山里原有的头领都在右首主席相陪,山里早就准备了酒席,这会流水价的送了上来。
晁盖端着一大碗酒,起身道:“诸位!此翻我梁山又有一众好汉上山,而且他们是我京东诸路之中,第一个打破城池的,算得是英雄人物,却让我们共敬这些新兄弟一杯!”
大家一齐举杯,徐京等人不敢怠慢,起身与众人喝了酒,晁盖满意的笑道:“好,大家都随意,随意啊!”
众人都坐下喝酒,樊瑞这里端了酒碗过去,拍了拍王英,道:“王家兄弟,前番得罪,还请勿怪,樊瑞这里给你赔罪了。”
王英这人有个好处,就是事过即罢,这会笑道:“哥哥客气了!”说完了端了酒和樊瑞喝了一个,晁盖看见问道:“怎么?樊魔王和王家兄弟以前认识吗?”
樊瑞刚要说前因后果,王英急忙道:“没事、没事,我们两个是在江湖上有过来往。”把话岔开之后,王英才向樊瑞道:“好哥哥,我们梁山军纪甚严,若是天王哥哥知道了我那狗皮倒灶的事,少不得要责罚于我,还望魔王哥哥帮我遮掩遮掩。”
樊瑞实看不上王英,但是他想着不好让公孙胜为难,这才上前陪礼,所以也不会去多那个嘴,于是点头答应。
酒过三巡,吴用把公孙胜拉了开来,小声把他和晁盖商量的坐次和公孙胜说了,这次的人是公孙胜带回来的,安置自然就要通过他的同意。
公孙胜倒没有什么异议,于是吴用再回到坐位上,就给了晁盖一个暗示,于是酒到一半,晁盖让人把酒席撤下,请众人都到水亭坐了,先喝了一回茶,醒了醒酒,然后就说起了这排座次的事,就请樊瑞、徐京到阮小七肩下,坐了第十四、十五位,请项充、李从吉到黄信肩下坐了第十七、十八位,邓举、区昆、张荣去花碧芳肩下坐了二十五、二十六、二十七位,此时除了萧嘉穗去了南方没回之外,山上共三十三位头领,比起当初王伦治寨,总不过三个头领来要强得多了。
众人入夜又是一番好饮,都醉了过去,各自回下处歇了,第二天公孙胜却来见晁盖,说了要带着樊瑞回师门正式拜师的事,晁盖虽然舍不得让公孙胜下山,但也知道他们师门规矩,不能阻拦,只得叮嘱道:“贤弟早去早回,不要让我在山中盼望。”
公孙胜道:“天王哥哥放心,贫道多则三月,少则一月,必定回来。”
当下公孙胜和樊瑞两个辞别了晁盖,带了盘缠,就做两个水陆全真的打扮,下山向北而行,向着北地蓟州而去。
放下梁下不表,再说时迁,他和凤彩霞回到了济州,到了萧让的家里,看着紧锁的大门凤彩霞长叹一声,道:“这些天过去了,他们也不知道走到哪里了,我们还到哪去找人啊?”
时迁道:“我虽然不知道我师落草的地方究竟在什么地方,但是我听他们说了,应该在无为军,你若信得过我,我们就一齐南下,怎么说我大师兄的大喜之日,我也不能不过去啊。”
凤彩霞实在是放心不下,无奈道:“我们就去一躺好了,只是这一次却不能再走那样的小路了,若是再碰上什么事,我们就不用走了。”
时迁不以为意的道:“你放心吧,哪能总那么倒霉啊。”
凤彩霞自然不去理会时迁,时迁那黄眼珠转了两下,道:“你去过南方吗?”
凤彩霞摇头道:“我从来没有去过,也不知道路。”凤彩霞心里也烦恼,如果她知道路线,早就走了,怎么也不会和时迁一路啊。
时迁点头道:“那这样,我们先向淮阳军,然后在那里走宿州,再行南下,你觉得如何?”
凤彩霞点头道:“你来安排吧。”
两个人就在济州寻了一家客栈住了一夜,本来凤彩霞想要回萧家,但是看到那里总有捕快行动,不想惹上麻烦,所以只好找客栈了。
第二天时迁带着凤彩霞离了济州,就在码头上船,径向淮阳军而去,这船不能直接到淮阳军,两个人坐了三天之后,下船步行,一天之后,到了淮阳军的治所邳城,也就是三国时候的下邳。
其实南下向无为军,根本就不用走淮阳军,时迁担心李衮,这才拐了凤彩霞过来,反正凤彩霞也不知道路,只能跟着他。
两个人进城之后,时迁就向着李家找去,一边走一边和凤彩霞说了,凤彩霞不知道他是专程来的,想着路过朋友的家,看看朋友也是正常的,所以也没有反对。
两个人到了李家的大门外,凤彩霞是男人性格,向着里面就要过去,没想到时迁一把抓住她嘻皮笑脸的道:“仙姑,你走了地方了,这里不是我家,您跟我来,我家里人还等着您去捉鬼呢!”
凤彩霞不解的看着时迁,才想问,就见时迁向他挤了一下眼睛,这才闭嘴,跟着他离开了。
两个人转了一圈出来,四下里没有外人了,凤彩霞才道:“你搞什么鬼?”
时迁小声说道:“你没发现吗?李衮的家里有人埋伏。”
凤彩霞惊愕的看着时迁道:“怎么可能啊?我一点都没有发现啊?”
时迁道:“埋伏的人是个老手,所以你才没有发现。”
凤彩霞看着时迁,小声道:“是不是你们闹得那件事,被翻出来了?”
时迁摇头道:“不可能,就算是翻出来,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把他给找出来啊。”
凤彩霞跺脚道:“那是怎么回事啊?”
时迁想了想道:“你等我一会,我去打听一下。”
时迁丢了凤彩霞,就到了前面街上,四下看看,走到了一个卖药汤的老者摊子前面,道:“给我来个梅汤。”
那老头答应一声,很快就点了一个梅汤送了过来,时迁端着碗一边喝一边道:“跟您打听一下,我听说有个江湖上有名的跑马卖解的,叫‘飞天大圣’李衮住在城里,我主人要请老公祖,听说老公祖对这玩艺有兴趣,想要打听打听,这姓李的还才城里吗?”
那老头怔怔的看着时迁道:“那……人是州府抓得,你怎么问这个话啊?”
时迁暗道:“不好!”人是州府的人抓起来的,他家主人要请老公祖吃饭,竟然不知道这人的下落,这话和太也的不像。
时迁抓耳挠腮,也不知道怎么回答,突然脸向下一沉,道:“你少废话,我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好了!”说完把怀里的牛耳尖刀给扯出来半截。
老头一点都不怕,竟然还有点兴奋,道:“你……你就是江湖人吧?连自己的安危都不顾了,就来救人的大侠!”
时迁吓了一跳,心说:“你怎么吓人干什么?”
老头凑近了时迁道:“您要救人就得快点,明天就要把那李衮拉出去明正典刑了!”
时迁脸色一变,道:“怎么回事?”
老头道:“这李大爷是入赘到位韦家的,韦家小姐身子不好,他爹怕他被那些族人欺负,这才给他招赘了李大爷……。”
时迁不耐烦的道:“你捡重要的说,这些我都知道。”
老头点点头,道:“那我捡重要的说,前段时间李大爷出门去看他的师妹去了,韦姑娘和孩子在家,他们家败落族人找上门来了,那韦姑娘是个心善的,就给了他们一些银子,没想到当夜就有人冲进了韦家抢银子,韦姑娘被他们给踢了一脚,呕了一天的血,就那样过去了,这些破落族人就把韦家给占了,抢拿韦家的东西,仗着他们家的那孩子姓韦,就要把韦家给霸占下来,没想到李大爷回来了,双方争执下来,也不知道怎么弄得,他们就把李大爷给告到淮阳军里去了,那里的老爷就把李大爷给抓起来了,偏巧一个从沛县逃来的人,认出李大爷是和一伙贼人大反了沛县,那老爷就定了李大爷的死罪,说是把怕有同伙劫牢,只要杀了把头送到徐州去就行了。”
老头一口气说下来,气差点没闭过去,时迁点了点头取了一锭银子给了老头,道:“多谢老丈了。”
老头连连摇头,道:“这个不行,李大爷当年帮我家婆子一口棺材,不然我也不能这样。”
时迁笑道:“您只管拿着吧!”把银子拍给了老者,然后匆匆回去,找到了凤彩霞和她一说。
凤彩霞冷笑道:“你刚才还说不是!”
时迁跺脚道:“我的姑奶奶,这会不是斗嘴的时候,还是快想想,怎么救人吧!”
凤彩霞想了想道:“还能有什么办法,这里离着梁山泊又远,你也不能把他们大搬运过来,只能是今夜我们去牢里偷人了。”
时迁想了想也没有别的办法,两个人就找了一家客栈住了,随后时迁又出去摸了摸路,回来之后,倒头大睡,给晚上做准备。
定更天左右,时迁、凤彩霞两个从客栈里出来,飞腾走跃,潜到了淮阳军的大牢。
翻上牢墙,时迁取出十个大肉包子,丢到了院子里,凤彩霞刚要问他干什么,黑暗之中窜出五、六条大狗来,扑过去争抢包子,凤彩霞吓了一跳,不由有些惊异的看着时迁。
时迁得意的一笑,然后拉着凤彩霞就从那些狗的头上飞纵过去,眨眼就到了牢房的里面。
凤彩霞四下看看,小声说道:“这里这么多牢房,我们往哪找啊?”
时迁小声道:“等一会。”
凤彩霞不解的道:“等什么?还能有人把李衮给你带过来吗?”
时迁指了指前面的高屋,道:“看到了吗?那里是狱神庙,明天杀人,五更鸡叫之前,要把那犯人带到这里来给狱神上香,告诉他老人家,走了一个,请他老人家往地府里送过去。”
凤彩霞哪里知道这个,轻声道:“你懂得还不少。”
时迁大言不惭的道:“这算什么,一会我让那些人不动手,就把人给我们送过来。”
凤彩霞不屑的白了时迁一眼,时迁就从怀里摸出一块龙亶石来,道:“含着它。”
凤彩霞立刻明白时迁要干什么了,她推开了时迁的手,自己取了一块虎威石放到口中,虽然虎威石的珍贵不如龙亶,但是这东西是往嘴里含得,凤彩霞哪肯去含时迁含过的东西啊。
时迁撇了撇嘴,把石头在手里一抛一抛的玩着,等了一会,凤彩霞突然回头,瞪着时迁道:“你耍我!”这东西在迷香点燃的时候再含就来得及,不然那大一块,含在嘴里,自然不会好受。
时迁连忙摆手道:“没那意思,你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凤彩霞冷哼一声,不去理会时迁,偷偷的把石头吐了出来。
直等到天打四更,这才看到一个节级,七、八个小牢子打着灯笼,推着一人过来,借着灯笼的火看去,正是李衮。
时迁取出一根迷香两头点燃,轻轻的丢了下去,那迷香落到地上,立刻摔断,两截迸飞开来,而两头点燃,立刻加大了迷香的输出。
那节级把李衮推到了狱神庙前,宋朝的时候,狱神也叫青面圣者,就让李衮在庙前跪了,仔细的扎了起来,把一脑袋头发刷了胶水,绾了鹅梨角,然后就让李衮在那里跪着。
这些牢子的心是最黑的,没有钱到账,能有一万种办法整治你《水浒传》里宋江和戴宗人情熟,就是到了处斩的前一刻,才被押出来拜狱神,跪了一会,吃了长生饭、永别酒,起来就走,像李衮这样的,就要一直在这里跪到出红差,那身体差得,再想起来,都起不来了。
时迁和凤彩霞在这里耐心的等着,底着跪着的李衮本来是目光无神,但是鼻子抽动两下,猛的一抬头,向着房上看去,时迁怪笑道:“这猴子闻到味了。”
又等地一会,时迁道:“行了!”飞身下去,凤彩霞却不动,就在房上,扣了两枚铁锥,警戒的四下看着。
这会下面不客是那些牢子,还是李衮都被迷倒了,时迁抓了李衮飞身而起,上了房顶之后,招呼了凤彩霞两个人按原路返回。wWW.ΧìǔΜЬ.CǒΜ
一直从狱里出来,时迁才取出一个古怪的铜丝,轻拨几下就把李衮的镣铐都给解,那破囚衣下,李衮身上都是伤,看得时迁暗不止,随后就把嘴里的龙亶石吐出来,塞到了李衮的嘴里。
片刻工夫,李衮悠悠醒来,他眼中含泪,用力抓了一把时迁道:“谢了!”
时迁摆手道:“你小子别说这些,你是怎么搞成这个样子的?”
李衮学说了一遍,和那老头说得也差不多,他倒现在也不知道,他浑家是被谁给杀了的。
时迁想了想道:“趁着离天明还有时候,我们去你家,别的不说,你儿子总要弄出来啊,只是你还行吗?”
李衮挣扎一下站了起来,活动活动,道:“我就是皮肉伤,没事!”
三个人又向着李衮的家赶来,到了这里却是省事,那埋伏的人已经走了,三个人翻墙而入,潜了进来。
本来三个人还有些小心,但是进来之后,就见厅堂里点着灯火,还有吵闹的声音,三个人悄悄的潜了过去,就在厅堂下面,向着里面看去。
那厅堂里一群闲汉正赌钱,这会都红了眼了,不住的叫着,在厅堂的角落里,一个两岁大的小男孩儿昏睡在那里,脸上是不正常的红色,正是李衮的儿子韦冲。
李衮看到儿子,眼睛都红了,向着里面就要闯,时迁一把抓住他,把手里的牛耳尖给他,然后道:“我把孩子偷出来,你们两个杀人。”说完闪射潜了进去。
那时迁贴着墙走,看上去就好像整个人和墙就是一体似的,偶而有人回头看过来,时迁就向墙上一立,竟然没有人能看出他来。
时迁小心的潜到了那孩子的身边,把孩儿抱起来,用脸贴了贴额头,却是滚烫滚烫的。
时迁心里暗骂:“你们这些畜牲,就为了钱,也不能这么虐待一个孩子啊。”他抱着孩子踏柱而起,眨眼工夫就到了棚顶,双脚向着糊棚的纸一踹,立刻踹出一个大洞来,他把双腿向着洞里一伸,勾住了房梁,向着李衮丢了手势。
时迁踹破棚纸,上面的灰被震得落了下来,打在那些赌徒的身上,十二个赌徒,被呛得不住的咳嗽,都闪了开来,当中一个生得还算好看,但是脸上有一道刀疤的男子咳完了,一眼扫去,惊叫道:“那小杂种呢?”
一个闲汉笑道:“韦五郎,那是你外甥,他是杂种,你又是什么?”
韦五郎一笑道:“爷爷是畜牲,不然能把自己的姐姐一脚踢死吗,妈的,那个贱人,有这么多钱给我们两个能怎么样,何苦死了。”
李衮听得浑身哆嗦,迈步缓缓的走了进来。
韦五郎还在那里说呢:“大家都别睡,明天早上我们去看杀李衮去,为了杀他,爷爷花了五千两银子,那州官、捕快、孔目、吏员也就算了,光找那个沛县来得人指认那李衮,就花了二百两,不看到他的脑袋落下来,老子就亏……。”
韦五郎突然发现,所有人都惊恐的看着大厅门口,人人都是一幅,见了鬼的样子,韦五郎奇怪的一回头,就这一回头,他身上的血都凉了,整个人都僵在那里了,李衮提着一口牛耳尖刀,一身罪衣,就站在他的身后。
韦五郎嘴巴颤动,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李衮厉声叫道:“我来看看,你的心肝是黑的还是红的!”说着提起了那韦五郎,把他摔在了赌台上,一刀下去,刺进了韦五郎的胸膛,左右一分,把韦五郎直接就给大开膛了,肝花肚肠都滚了出来,血把赌台上的银子都给染红了。
那些赌徒有一半吓死过去,余下的不住的磕头,叫道:“李大爷,这都是韦五郎出得主意,他赌输了心,跑来借钱没借到那么多,就带了人,假扮了劫匪,没想到一时失手,打死了夫人,这才又想出害了您,借您家小郎,来侵吞这些财物的主意,大爷却饶了我们吧!”
李衮这会都被激得要疯了,他能饶了谁啊,抓起来按个开刀,有那想要跑得,才到大厅门前就被凤彩霞给抽了回来。
鸡鸣声响,太阳初升,这里的人都被杀光了,时迁急道:“猴子,我们快走吧,不然发现你逃狱了,我们就出不去了。”
李衮把罪衣丢了,找了自己的衣服穿上,把家里所有的钱都用大包裹包起来,好在他老婆已经下葬了,李衮就在贴身藏了灵牌,然后抱了自己的儿子,三个人冲角门出去,急急的到了南门,等着开城。
三声鸡鸣之后,城门打开,赶早的都向外走,时迁、李衮、凤彩霞三个人就混在人群里向外走,眼看着就要出城了,突然一骑快马飞驰而来,马上的人大声叫道:“知军有令,不许任何人出城了……。”
守门的官军立刻向回赶打百姓,时迁在人群之后,把一个包裹扯开,把里面的铜钱、银子都丢了出来,然后尖声叫道:“别急,别急,我钱掉了!”
所有人都看到了白银子,立刻疯抢起来,军兵哪里还管得住啊,时迁、李衮、凤彩霞三个人趁机溜出城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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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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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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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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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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