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穿越小说>虎啸梁山>第128章 我有佳妻代执笔 夜深灯火上樊楼
  东京第一大酒楼,大宋官家常常幸临此处,《水浒传》里,宋江元霄夜赏灯,与柴进、戴宗、燕青四人就曾在樊楼饮酒,‘没遮拦’穆私更在樊楼高歌,发出‘不斩奸邪誓不休’豪言壮语,而名著江南的‘宋嫂鱼羹’也起源在樊楼。

  扈成读书的时候,就常和人说起樊楼的景色,长说平生若得一堵樊楼美景,足慰其生,这回到了东京,无论怎地都要先到樊楼看看。

  一伙人就到了御街北,此时们樊楼新改,三层五楼,东西南北中对立,其中西楼封住,那里是道君皇帝御临之时的专座,平素并不对人开放,五楼高耸,都高过了皇宫御墙,这在后世明、清两朝是不可以想像的,但是在大宋这却并没有什么不妥,扈成望着那这美丽的樊楼,想到后世都说英法联军毁了万圆之圆,那大金铁骑何尝不是毁了这万楼之楼啊,女真人中华文化,两次进行了残踏,毁去的东西,让人无可胜数。

  扈成等人就到了南楼楼下,乱哄哄就要上楼,早有小二给挡住,陪着笑脸道:“诸位客人,此时楼客已满,几位请移步他家吧。”

  扈成一皱眉头道:“我来东京就为了上这樊楼,你若阻我,我岂不是白来一回了。”

  小二一再道歉,道:“实在是对不住客人,我们楼上真的都满了。”

  扈成眉头一皱,道:“你这楼上我看着明明还有地方,为什么不让我们上去?莫不是欺我们是外乡客人吗?”

  小二笑道:“客人误会了,樊楼从来没有欺客的道理,只是客人看着那虽然空着的座位已经订出去了,虽然客人没来,但是我们樊楼是不会再向外卖座的。”

  扈成皱眉不语,答里孛这个时候,道:“官人,我们不如先寻个住处,晚间再来。”

  扈成向那小二道:“若我们晚间再来,可能给我们留下坐位吗?”

  小二摇头道:“这个不能保证,若是客人一心要来,明天一定给客人留个坐头。”

  扈成焦躁起来,叫道:“我听人说,这樊楼随时可以饮酒,那有你这样把人向外推的?”

  小二笑道:“非是小人推客人,只因太师府长公子为上厅李行首争气,就在樊楼,摆席三天,只要有一诗一句被看中,就可以在楼上食酒三日,而今天是第三天,李行首会来这里品评诗文,各地上京的文生举子听说之后,无不来楼中开坐,等侯今夜李行首前来,故而这今日没坐了。”

  扈成向前一步,小声道:“那李行首可是与今上打得火热的李师师吗?”

  小二吓了一跳,急道:“客人小声,防有耳目。”

  扈成一笑,把一把碎银子塞到了小二的手中,道:“我是山东客人,我们那里都知道这个,你还怕什么,却对我们说说,为什么蔡大公子为做这么一个诗会?”

  小二看看左近没人,而且这事东京都传遍了,也就扈成这外来的不知,于是小声道:“官人说得是,这李行首正是那和官家来往甚密的李师师,因她被同厅行首赵元奴给压制,官家要给她出气,特指示翰林学士蔡大公子为她做了这个诗会。”

  扈成一笑道:“那我们现在来得,再上诗文,还能进入吗?”

  小二点头道:“这个能的,今夜就是官家也是要来的,那个时候西楼开放,只要有诗文,还能到西楼见官家呢。”

  扈成回头向着闻焕章道:“妹婿,你却来一首啊?”

  闻焕章摆手道:“还是免了吧。”扈成一把将他扯了过来,道:“我妹妹不在这里,我也不会回去告状,你装什清高,快写一首,今天能不能进樊楼吃酒就看你了。”

  闻焕章不自在的道:“你诗词精通,想要进去,自己来一首就是了,扯我做什么。”

  扈成道:“少废话,全看你了。”

  闻焕章无奈,走过来,道:“可将笔纸一用。”

  小二急忙飞奔回去,一会捧了纸笔出来,还引了一位文质彬彬的掌柜的过来,笑吟吟的和扈成他们见了礼,闻到焕章先道:“不知道这里诗文,有什么规矩,限得韵吗?”

  那掌柜的道:“只要词,不要诗,并不限韵,也不限题,随先生挥笑,那怕就不是今日之作,而是往昔留笔,只要先生觉得好,外人不尝听过,就都可以写来,只是三天前便有一句,也能入楼,而今人数多了,却要严些了,若不是佳作,只能不能得进。”

  闻焕章闻言点头,沉吟片刻,提笔道:

  “蓬莱宫殿。去人间三万。玉体仙娥有谁见。被月朋雪友,邀下琼楼,溪桥畔。相对寒光浅浅。一般天上格,独带真香,冰麝犹嫌未清远。似太真望幸,一饷销凝,愁未惯。消瘦难禁素练。又只恐、东风破寒来,伴神女同归,阆峰仙苑。”

  那掌柜的神情一动,拿过来仔细看看,连声道:“好词,好词,由来这句‘冰麝犹嫌未清远’更觉清华!”说完满面堆笑,向着闻焕章道:“先生高雅,却请楼上一步。”

  扈成哈哈一笑:“我们上楼。”

  那掌柜的用手一隔,道:“这却不行?”

  时迁早就烦了,叫道:“这是什么话?我们都写出来,如何不让我们上楼?”

  那掌柜的笑道:“蔡大公子有规定,只有写出来的人,才能上楼,没写出来的,却上不得楼。”

  众人大为失望,时迁恼火的叫道:“大郎,我们不在这里吃酒了,我听师兄说过,这东京的孙家正店也是有名的酒楼,我们却去那里吃就是了。”

  闻焕章巴不得就走,拉了扈成就要离开,扈成只顾抓耳挠腮,想着自己这会剽窃一首上楼,偏偏一首好的也想不出来,就在这个时候,那马车里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夫君抄录。”

  扈成急忙过去,提了笔,马车里答里孛的声音好似清珠打玉盘一般的响响起:

  “梅花好,千万君须爱。比杏兼桃犹百倍。分明学得嫦娥样,不施朱粉天然态。蟾宫里,银河畔,风霜耐。岭上故人千里外。寄去一枝君要会。表江南信相思。清香素艳应难对。满头宜向尊前戴。岁寒心,春消息,年年在。”

  扈成草而就,那字体大大小小,不堪入目,答里孛在车里说道:“不知道这一首可入得先生之眼?”

  那掌柜的虽然打扮的俗气,但是身上的气质高华,一看就是胸中自有书卷的人物,答里孛这才以先生称呼。

  那掌柜的拿过纸来,看了一眼暗自摇头,这字也太难入眼了,但仍道:“这词很是不凡,只是……。”

  “我是闺阁,自然没有抛头露面的道理,这词就换我家官人上这樊楼,可能成行?”

  掌柜的拿眼看着扈成,那意思:“你就这么上去?不怕羞?”

  只是扈成的脸皮和这些古人比起来,那就是红砖上面盖青砖——厚度至极了,哪里在乎掌柜的眼神,只是看着他,掌柜的无奈,只得点头道:“倒也使得。”

  扈成大喜道:“却请掌柜为我留坐!”然后指挥大车,离开了樊楼,这里闻焕章是东京人,有他做向导,就找地方住下,然后就去那孙家正店吃饭,这酒店的名字虽然普通,但也是一楼三层,豪华不凡,后世大画家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上都有这酒店的名字。

  众人包了串连着的一个雅间,扈成、闻焕章、山士奇、时迁四人在外间,答里孛、哈里虎、扈金哥在里间,郓哥带着那些下人,在外面散坐吃酒。

  众人酒过半酣,时迁调笑道:“我说小师弟,你这去凑那行首的热闹,也不怕……。”他下巴一扬,点了点里间,扈成笑而不答,山士奇则小声道:“老兄弟,你是……为了官家吧?”

  扈成点了点头,道:“正是如此,我来谢恩,但是能不能见到官家却不一定,尔今辽国与金之战,已经到了随时可能爆发的地步,大辽朽木之势已成,而我大宋早就被二百年承平的暖风把骨头熏酥了,对着大辽那不大的风暴,我们这艘烂船还能仗着那点破板子撑一撑,要是对上金帮,嘿嘿;只怕西晋青衣行酒,随行侍厕的故事就要重演了。”琇書蛧

  闻焕章、山士奇、时迁三人脸色大变,闻焕章起身到了门前,向外看看,见左右无人,这才重新回来,向着扈成道:“大郎,这话不能乱说啊!”

  扈成笑道:“没事,我说大辽呢。”里间冷哼一声,扈成急忙又向着里面道:“我说大宋呢!”

  闻焕章、山士奇一齐翻白眼,时迁摇头道:“还好你师弟你就这一位公主,再多一位……。”

  “那我说大理呢。”扈成嘻皮笑的道:“还有西夏和吐蕃候选呢。”时迁几希没把嘴里的菜给喷出来,向着扈成一挑大指:“还是师弟了得。”

  闻焕章挥手让大家不要闹了,随后道:“你要有这个心思,那以诗文动得官家,到也能见到他,但是也只是能见到,只怕却是说不上什么话。”

  扈成深吸一口气,道:“先见到再说。”

  几个人一席酒吃完,由于扈成的话,大家都没有心思再说下去了,就回了客店,看看天色将晚,扈成拉了闻焕章出来,向着樊楼而去,答里孛等他们走了之后,也扮了男装,然后带了长得清秀的扈金哥,悄悄的溜了出来,也向樊楼而来。

  樊楼此时,灯火高升,照得楼上如同白昼一般,东、南、北、中四座楼都已经坐满了,而西楼也已开放,上面隐隐有歌舞说笑的声音,也不知道是不是道君皇帝已经来了。

  扈成和闻焕章到了楼下,早有相熟的小二过来,引了他们上去,就在东楼第二层坐了,扈成上来之后,才知道这里为什么能装上这许多人,原来这樊楼的老板,把所有的坐都改成了茶坐,一桌子坐四个客人,每人一杯清茶,不上酒菜,不分上下席,楼阁里都摆满了,这才装下了这么多的人。

  扈成、闻焕章和两个京西路来得才子一张桌子,扈成小声问道:“二位兄台,这五楼分隔,一会李行首要如何品评啊?”

  那两个才子同时一笑,一个年纪略大,看样子是老油子的才子道:“阁下这话说得好玩,这是约有近千人,让李行首一张张的品评,她就是再品上三天也品不完啊,你看到那几位掌柜打扮的人了吧?那是蔡大公子临时雇来的东京书生,每楼十位,他们先评,搜罗出好的,再交到蔡大公子、周翰林等十八人的手里,他们看得好的,会把作者叫到西楼,那里李行首才会下来品评呢。”

  扈成和闻焕章两个人对觑一眼,心道:“这样选下来,能被选中的可能性也太小了吧?”

  闻焕章小声道:“那西楼开了,可是官家也来了吗?那写得好的,能见以官家吗?”

  另一个年纪轻一些的笑道:“兄台,这里十人当中倒有九人打得是和先生一样的心思,官家今夜却是会招见那写得好的,但是;那要李行首能唱出来那人的作品才行,你想就算是李行首把这人的词给挑出来了,但是李行道也会累,能不能唱到,那就真的只能是看天意了。”

  扈成心道:“这比《快乐女生》的海选要麻烦多了,我是老婆代写的,只怕词就是再好,在第一关就会被淘汰下来,我现在改一首也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扈成正着急的时候,就听楼下有人道:“临时增东楼一位,按规矩,临时增补,作品当厅即诵,无人质疑,方可登楼,请众位一听!”

  一个书生掌飞步下楼,一会捧着一张纸上来,大声诵道:

  “小重山一阙;梅花:不是蛾儿不是酥。化工应道也难摹。花儿清瘦影儿孤。多情处,时有暗香浮。试问玉肌肤。夜来霜雪重,怕寒无。一枝欲寄洞庭姝。可惜许,只有雁衔芦。”

  众人听了一齐鼓掌,同时都道:“没有异议,可请上来!”

  随着这话,一个白衣书生,手中拿着一只白玉如意,缓步而上,扈成此时只顾头疼,并没有看来得人,而闻焕章听到这词欣喜,不由得向着楼梯口看去,那书生才一上来,他就怔住了,那书生打扮的样子,他以前就见过,看到那人望见他们也没有说话,自捡了一个空座坐了,不由得微微一笑,凑到了扈成的身边,小声说道:“兄弟,保驾的来了?”

  扈成先是一怔,随后抬头看去,望见书生打扮的答里孛,不由得怔住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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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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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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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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