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余呈吓了一跳,转身回来,向着武松就要动手,武松急忙一格,道:“请问阁下是余四郎吗?我是江若兰的朋友。”
余呈警惕的看着武松,眼中尽是怀疑的神色,武松道:“你也不用这般看我,我若想要对你不利,就在刚才就制住你了,我是来救卞庄主的,可是我孤身一人,实在没有办法,这才找上你的。”
武松说了半天,余呈就是不信,武松有些不耐烦了,叫道:“我就问你两件事?第一,你为了卞庄主是不是肯把性命舍出去?第二,他们会不会在近期把卞庄主给害死,你自己想想吧!”说完转身要走,余呈一伸手把武松给拉住了,道:“我信你就是了,反正我也没有办法了,再不救师兄出来,只怕师兄就要死在那些小人的手里了。”
武松点点头道:“那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说话。”
余呈点头,扯了武松就走,两个人到了余呈的武馆,这几天余呈也没有心思教人练武,把人都给赶散了,这会武馆里一个人都没有,他和武松进来之后,把门锁好,这才向武松道:“你打算怎么救我师兄?”
武松道:“我来问你,你见到卞庄主了吗?”
余呈长叹一声,道:“我花尽了银钱,今天才让我见了一面,连话都没有能说上,师兄被打得已经没有人样了,不过我打那些看守说,这已经是好的了,刚送进去的时候,就是说一个半死,这两天能站起来活动了。”
武松把沈平的话学了一遍,道:“西城所不想把人直接打死,给朝中的对手落下口实,所以会一点点的折磨,或者在牢里暗想办法把人弄死,我们不能等得时间太久了。”
余呈焦躁的道:“现在的问题不止是我师兄受伤了,还有;我师兄一点斗志都没有,每天里只是怨骂自己瞎了眼,信了耿鹏那个混蛋,一幅等死认命的样子。”
武松摇头道:“这样不行,一定要让他振作起来……。”他思忖片刻,道:“你给我画一幅岳庙的地形图,今夜我潜进去,看看能不能见到卞庄主,我不信他知道了江老辈儿的事,不想着报仇。”余呈急急画了一幅地形图给武松。
武松收起来又道:“你再打听一下,那西城所有多少军马驻在城中,领头的人物是谁,还有……你有什么江湖朋友,尽量多找一些,不然我们人手不够。”武松谨慎,并没有说,他手里还有人。
余呈犹豫片刻,道:“我和回雁峰大当家‘拔山力士’唐斌是朋友,他现在就在城中,手里有四十来人……。”
武松想了一会,这才想起来他和施恩在快活林酒店的时候,曾经听人说过这‘回雁峰四力士’于是点头道:“他们要是能帮忙哪是最好。”说完起身要走,余呈急忙道:“头陀,你要是走了,我哪里去找你啊?”
武松摆手道:“你不找我,我自来找你就是了。”说完自顾去了。
余呈等武松走了之后,把大门、二门都锁好,进了卧室,把卧室的门也锁上,然后钻到床底下,把地窖板掀开,顺着地道下去。
地窖里面点着十几根大蜡,通明瓦亮,四十几条大汉都在地窖里坐着擦着兵器,其中一个瘦高的中年汉子看到余呈下来,急忙迎了过去,叫道:“可看到卞大哥了?”此人正是回雁峰大寨主‘拔山力士’唐斌。
唐斌本是蒲东的军官,被人陷害,亡命于江湖之上,当初在积霞山脚下,险些病死,多亏了卞祥救助,这才活下来,他在回雁峰站住脚之后,一直想要报答卞祥,可是总也没有机会,前月他打劫了一个脏官给蔡京送的年礼,于是缺拣了四十两金子,来积霞山看望子卞祥,万没有想到卞祥被人害得家破人亡。
唐斌找了黑道上的几个朋友,凑了四十来人,想要找劫岳庙,可是那里防守太紧,他找不到下手的机会,这才藏到余呈这里,有余逞出面,打听消息,而余呈花得正是唐斌带来的金子,不然他自己也没钱走那门路。
余呈把和卞祥见一面的,却没有说上话,回来的时候,遇到武松的事说了。
唐斌皱着眉头道:“那头陀可能是卞大哥的朋友,但是我们没有见过,不敢与他和作啊。”说到这里,唐斌恨恨的道:“可惜这里离着回雁峰太远,不然我带着兄弟就把大哥给抢出来了。”
余呈想了想道:“唐寨主,你说我们出个难题给那和尚,试试他,你看行不行?”
唐斌皱着眉头道:“什么难题?”
余呈道:“我们让他把我老师的尸身给收了。”
唐斌摇头道:“这算什么难题啊,他要是探子,和县里说一句话不就完了吗。”
余呈一笑道:“我有一个徒弟,就在县衙行走,我们可以托他打听,这尸首是怎么收的。”
唐斌听了这话,想了想道:“如此倒也可以,你下回就试试他,只是……就怕像那头陀说得,西城所那样恶贼,要是在牢里向着卞大哥动黑手,我们可就没有办法了。”余呈听了也只能长叹,现在却是速手无策,只能等着。
武松从余呈家里出来,大街小巷的转了一会,看到没有人跟着自己,这才放心,他也不信任余呈,可是他自己在城里,连西岳庙都进不去,不找人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武松找了一处客栈,吃了一角酒,二斤肉,两大碗面,然后就在客栈里睡下,到了天交二更,武松起来,把僧衣都除去,把一块在街上买的深色的大布在身上缠了,把脸都裹起来,然后推开窗子出去,在外面把窗户放下,用事先栓好掏出来的绳套把窗户的支子锁下,这样外面看起来就不会怀疑屋里的人出去了,然后穿房跃脊,一会的工夫就到了岳庙。
此时岳庙的灯早就灭了,武松坐在房顶上,闭目回忆了一会余呈画得岳庙地图,确定了卞祥所在的屋子,这才蛇行猫步的潜了过去。
看守岳庙的都是军士,必竟西城所是皇家的,行动自然都是用兵。
武松小心的到了屋顶,把瓦揭去了几片,只是这里不像是孟州大牢那样简陋,瓦得下面是锡被,看不到椽子。
武松把降龙戒刀抽出来,试着在锡被上一划,那锡被就样是纸片一般的被划开了,武松暗道一声道:“谢天谢地。”用刀把锡被划开一块揭了起来,下面就是望板,武松沿着缝摸去,找到了望板相搭的地方,用刀割下一块来,然后望身下去,就站在天花板上。
武松这会不敢用刀乱割了,他没有江胡人那套玩艺割开了对不回去,怕让人看到,正思忖的时候,就听下面有人低低的说道:“是师妹吗?你别下来,事着师兄快走,避了这场祸事,不要管我!”
武松心道:“你这里还想着师父,可是师父在墙上挂着呢,如何走得了啊。”想到这里,戒刀向下一刺,把天花板刺了一个口子,意思告诉底下的人,他要下来,让底下的人找个合适的地方。
底下传来一声重重的长叹,随后等了一小会,武松边上的天花被轻轻敲响,武松就用刀在那里割了一个容他出入的四方小洞,然后一翻身,跳了下去。
下面的卞祥惊愕的看着武松,虽然武松把脸蒙起来了,但是身量在那里,借着射进来的月光,卞祥可以轻以的看出他不是江若兰。
“你是谁?为什么来这里?”卞祥警惕的看着武松。
武松一拱手道:“在下是江姑娘的朋友,在江湖上犯了事情,被江姑娘带着来积霞山避难,却没有想到,卞庄主下了大狱,江老英雄被人挂在城墙上等着尸体烂了喂狗。”
“你说什么!”卞祥大叫一声,一张嘴喷出一口血来,武松听到有脚步声,闪身翻回洞里,双手扯住了天花板,下面的屋子是个仓库,被割开的天花板下面就是一堆杂物,就算是他不扯着,也没有人会注到这里。
一个小军随着门缝看了一眼,见到卞祥吐血,幸灾乐祸的道:“我还以为你真得身壮如牛,那伤就要好了呢,原来还是要死。”说完哼着小曲走了。
武松二次下来,卞祥这会压低了声音,道:“我师父怎么了?”武松也不瞒他,把情况说了,然后道:“卞庄主,我听余呈说,你没有活着出去的心了,可是你想过没有,你要是就这样死在了这里,那你师父的仇,你就不报了吗?”
卞祥咬碎一嘴钢牙,道:“我必要活剥了这帮禽兽,才出得这口恶气。”
武松把买来的那解腕尖刀放在了地上,道:“我们这几日之内,会想办法来救你,你也要小心。”
卞祥点头道:“这里看守不严,西城所的那些恶贼就盼着我们跑,他们好找借口杀人,这几日间已经杀了七、八个了,只是你们就算能把我从这屋子顶弄出去,我自己也走不得啊。”
武松看看卞祥,这家伙九尺身材,水牛一般的体魄,不要说扯上去废事,就拉上去了,也没人背得走他,于是低声道:“我们打算劫牢,从王屋县杀出去!”
卞祥一下愣了,呆呆的看着武松,他可从来没想过造反啊。
琇書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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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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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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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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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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