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茵茵欣喜地把手机里的聊天记录给江集看。
江集看了一眼，笑道：“二十万而已，瞧把你给乐的，等你直播的礼物钱发下来，就不止二十万了。”
“那不一样，直播的钱我只能拿到30%左右。也就只有你那么傻，刷了那么多钱。”
江集闻言只是笑道：“那那些观众给你刷礼物，他们是不是也傻。”
“你跟他们又不一样。”
这些天来，江集没有给殷茵茵直播间投礼物了，但却有其他粉丝投了礼物。
这些礼物慢慢积累起来，也有十几二十万软妹币的总量。
换算下来，每天平均有一万到两万的流水。
已经不算不少了，毕竟又没有参加什么主播PK赛来促进粉丝们消费。
一般的中大主播的日常直播也就这样了。
“怎么说，想去哪吃？”
“今天卖出去版权了，我们去吃顿好的！我选好了，就这家，潮皇食府！”
殷茵茵点开大人点评，找到一家评分很高的潮餐厅。
离这里挺近，五六公里而已，开车很快就到。
江集正看着，就见殷茵茵的手机屏幕上探出一个聊天提醒，是猫牙直播的私聊聊天框。
弹框的内容，江集看到了，是个叫【茵你而起】的id。
这个id，江集经常看殷茵茵的直播间，所以很眼熟。
是殷茵茵直播间这一周的榜一。
江集不由皱了皱眉头，语气不由多了几分不开心：“你的榜一大哥找你。”
殷茵茵听出江集语气中的不对，却是笑了起来。
“怎么了？吃醋啊？”
江集撇了撇嘴：“提醒你一下而已。”
“噗嗤，果然吃醋了。”
江集这幅傲娇的样子，殷茵茵看在眼里，不由笑得花枝乱颤。
随后点开这个茵你而起的聊天框，给江集看，道：“看，我回复的都很官方的好吗，机器人回复的都比我有感情多了。”
“那说明你业务能力不行，拿来，我教你怎么回复人家大哥好吧？”
江集嘴上说着傲娇的话，一边接过殷茵茵的手机。
殷茵茵在一旁笑着，饶有兴趣地看江集的样子。
江集一本正经地翻着殷茵茵的聊天记录。
这个茵你而起，各种跟殷茵茵撩骚，但殷茵茵都是回复得很官方，很巧妙，在不得罪对方的情况下，也不舔大哥，就是很普通的对话。Χiυmъ.cοΜ
不过这个茵你而起很烦人，各种死缠烂打。
其中，他说的一句话，最让江集不爽，他说：“你原来的榜一好像不给你打赏了，是不是一次性结清了？我也在妖都市，怎么样？要不要约出来吃个饭？”
这话，暗示意味极重，看得江集眉头都皱成一团。
殷茵茵以自己要上课，中午下午和晚上的课余时间要直播，没空。
搪塞了过去。
这个人还一直想要殷茵茵的微信号手机号，殷茵茵都选择性没有回应。
茵你而起：“我都给你刷了五万了，只要你答应陪我吃饭，我立刻给你再刷十个藏宝图。怎么样？”
殷茵茵都很官方的拒绝。
聊天记录里还有很多不堪入目的话，殷茵茵也都选择性无视了。
做主播就是这样，想做个干净的女主播，就要忍受各种恶心巴拉的对话，毕竟不能得罪人，得罪人了的话，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呵，这么有钱？是不是真的啊？答应他嘛，我跟你一起去陪他吃饭，我倒想看看，是哪个土豪，这么有钱。”
江集的语气明显很是不悦，整个车里都飘着酸味。
殷茵茵听了，顿时笑得更欢了：“好啦，别生气了，这只是当主播的日常工作而已。你看其他人的聊天记录，比他还烦人的都有。”
江集翻开殷茵茵的私信界面，果然还有好几百个人给她发过类似的信息。
有的甚至还特别露骨，发一些奇奇怪怪的图片。
也有恶毒的咒骂。
有暖心的鼓励。
有真正粉丝的表白。
有郁郁不得志的女主播来倒苦水。
光是一个猫牙直播上的私信界面，就杂糅了这么多形形色色的人。
江集原本还有些生气，看到这些之后，心情也不由变了变。
怪不得殷茵茵之前跟他说，她有时候觉得压力很大。每天要面临这些东西，就算早就有心理准备，早晚也会有崩溃的一天。
在她的微博上，也同样有很多这种人。
江集看完，不由沉默了下来。
殷茵茵以为江集还在吃醋，抚了抚江集的肩膀，道：“我以后不回复他们了好不好？”
“我不是这个意思。”
江集看了一眼殷茵茵，认真道：“如果你觉得太累了，就放弃也没关系，我们做一个纯粹的歌手就好，不必忍受别人的眼光。”
见江集突然这么严肃，殷茵茵不由微微一愣。
感觉到江集是在关心自己，殷茵茵心中不由微微发暖。
“我知道该怎么做啦，这才刚开始。小场面，不用担心。”
“嗯......”
江集很了解殷茵茵，知道她不会轻易放弃，这是她的优点，但也是个让人担心的点。
“好啦，快出发吧，我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殷茵茵刚说完，就发现江集正深情款款地看着自己。
殷茵茵微愣了一秒，随后也抬着眉眼，与江集深情对视着。
这种恰到好处的气氛，这温柔似水眼神，仿佛接下来，江集就会吻上来。
殷茵茵抿了抿蜜唇，不敢有什么动作，只是静静等待着。
然而，两人眼神接触许久，江集就那样一直盯着，身子也没有任何要往前倾的迹象。
殷茵茵心说，难道要自己先闭眼？
还是他现在系着安全带，身子不好前倾？
想到这个可能，殷茵茵主动向江集的方向挪了挪。
她刚挪动，江集就突然移开眼睛，手抓着方向盘，目视前方，道：“那我们出发吧，去吃饭。”
殷茵茵：“？？？”
江集看了一眼殷茵茵，见殷茵茵娇俏的脸上充满了疑惑之色，问她：“怎么了？”
“没事......”
“那你怎么不系安全带？”
“哦。”
殷茵茵面无表情地把小屁股挪了回去，随后系好安全带。
她从江集手里夺回自己的手机，嘟着嘴，一副有点小委屈的样子。
江集疑惑。
殷茵茵突然间这是怎么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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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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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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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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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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