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纪苇苇身上掉下来的骨肉他也是会心疼的,特别是在知道纪苇苇是清白是无辜的时候,穆清苏的心是最内疚的。
若是那时候他冷静下来一些的话,说不定事情也就不会变成这样了。当然,现在说这些话都已经没有用了,所以穆清苏才会尽量让自己表现的自然一些,心安理得一些,好能用最直接的方式重新和纪苇苇开始新的一段生活。
想要的效果已经达到了,穆清苏也就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了。
只见他主动的伸出自己的手递送向了穆子羽道:“既然想明白的话那就进去吧,日后我不希望再看见你怎么忤逆我了,该怎么做你才能获取最大的好处,这一点我相信你明白。”
穆子羽阴沉着一张脸,而后这才乖巧的将自己的手给伸了出去,不太情愿的握住了穆清苏的手。
而后两人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淡然的走了出来。而原本坐在餐桌边的梁云倩和穆伟民更是伸长了自己的脖子看着穆清苏消失的地方。
两人回来的有些毫无预兆,而他们那种丑态自然也是被穆清苏和穆子羽看了个清楚。
听见楼下的脚步声后,刘嫂这才赶忙走了出来连连弯腰道:“穆少爷,你的房间我都给你整理好了,东西也都没有移动过他的位置,若是您有什么吩咐的话再叫我。看你现在刚回来,风尘仆仆的,最近又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我去给您和小少爷做点好吃的,接一接风尘!”
不得不说刘嫂很贴心,也很懂的穆清苏的意思。从刚才穆清苏对于这孩子的一举一动来看,刘嫂就在第一时间明白了穆清苏对于这孩子的态度是什么了。
更何况,本身能被穆清苏带回来的人就很少,何况更是和他极为相似的孩子……她是看着穆清苏从小长大的,小时候的穆清苏她也是印象最深刻的。两人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
和刘嫂吩咐了一些事情后,穆清苏这才带着穆子羽走了上去。而在这期间,穆子羽一直都乖乖的配合着,想来也是因为刚才穆清苏那番话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了吧。
房间内东西并不多,很整洁。刘嫂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这房间打扫的一尘不染也真的是有她的一套!
周边基本上都是办公用的文件,房子虽然不大,但是却莫名的让人觉得很压抑。仿佛呆久一些的话,随时都会因为压抑过度人暴走。
穆清苏似乎是有些怀念一般,主动的将自己的窗户打开,而后利索的将窗帘别好这才转头道:“是不是觉得很不舒服?曾经我在这里整整带了一个月……除了吃饭之外就是坐在那张桌子上工作,勉强维持着刚接手不久的公司。”
现在回头想想的话,那段岁月还真的是让他觉得万分感慨。若不是当初的坚持,恐怕就不会有现在的穆清苏了。
一个月?
虽然不知道穆清苏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可是穆子羽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他从刚才推开这个房间的时候他就觉得气氛不太对劲,因为这个房间用死气沉沉来形容也绝对不为过!
真的很难相信,穆清苏究竟是怎么夜以继日的呆在这里工作着。或许这个男人之所以会这么骄傲,也是因为他在骄傲之前已经付出了足够多的努力了吧?
冷静下来想想的话,说不定这个穆清苏也没有他想的那么可恶了……当然,这些感想话穆子羽并没有说出来,否则穆清苏就又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来了。
似乎是明白穆子羽的心情一般,穆清苏默默的点燃了一支烟后这才淡然道:“放心吧,这么压抑的地方不适合用来居住,只要一晚上就好了,明天参加完你祖奶奶的忌日后就回我别墅去,我也不喜欢这里。”
要他整天看着梁云倩和穆伟民在他面前晃来晃去的话,穆清苏觉得那是一种无声的痛苦和折磨,他还不至于到要给自己添堵。
何况到时候纪苇苇若是接回来了的话,将她置放在这里,恐怕还会吃了梁云倩的亏,让梁云倩给刁难着了的话,最终心疼的人也还是穆清苏自己。
穆清苏所说的这句话在穆子羽的心里掀起了一阵不小的涟漪。只见他稍稍一怔,而后这才首次心平气和的开口道:“祖奶奶?”
这也不能怪他觉得诧异,毕竟从一开始就寄人篱下,这个名词根本就没有出现在他的世界里面过。他所有的名词都是围绕在纪苇苇的基础上而运载着的。
穆清苏点头,而后这才伸出手一边翻阅着自己桌子上的文件一边道:“没错。我的奶奶也就是你的祖奶奶。刚才在楼下你看见的那个男人是我父亲,那女人是后母,平日里你不需要理会他们,若是他们对你说了什么的话要你去做什么事情的话,你也不需要理会。”
虽然不太理解穆清苏为什么你会这么说,可是穆子羽的性子本身就不太热衷,此刻有了穆清苏这样说了的话,他自然也是放得开了一些。琇書網
穆清苏的视线一直来回在自己以前编导的文件上流连忘返着。
穆子羽安静的坐落在了一边,一直等到穆清苏收回自己的视线后,他这才缓慢道:“穆清苏,明天我妈咪真的可以回来吗?”
就算是与穆清苏对话,穆子羽始终也都不肯叫他一声爸爸或者是爹地,对于他来说,这个名字穆清苏配不上。
穆清苏也没有在意这个称呼,反正也只是一个名称罢了,代表不了太多的意思。但是难道穆子羽会主动和他对话,这一点还是让穆清苏觉得蛮满意的。
侧头,穆清苏这才绷紧着一张脸道:“这件事情明天就可以解决了,我也有点事情想要问你一下……这三年,你们是怎么过的?”
他真的很想知道,这些年里面,纪苇苇究竟是怎么和陆景锴相处在一起的。若是他没有推测错的话,纪苇苇恐怕是住在陆景锴的家里面吧。
他其实有些难以想象一男一女相处在同一个空间里面三年,两人之间会真的什么都没有,这样的事情不管是谁都很难接受吧。
何况从陆景锴的态度来看,他很在乎纪苇苇,想必他也是喜欢纪苇苇的吧,否则怎么可能平白无故的收留一个女人在自己的家里白吃白喝的,还可以明正言顺的?
穆子羽坐在床头边,而后抬头看向了穆清苏的位置道:“你想知道什么就直接问吧,穆清苏。”
他最不喜欢问个事情还拐弯抹角的,这种人在陆家的时候他已经见多了,不少有欠人来陆家做客的时候,名媛都会触动穆子羽的身上下手。
例如要给他一些好处,问出陆景锴的行程,或者是齐珍珍和陆景锴之间是什么关系,这些问题他已经应付的太过多了,甚至可以用麻木来形容了。
在看见穆清苏那种试探性的嘴脸时,穆子羽就已经猜测到他想要问什么了。若不是因为纪苇苇那段日子他没有参与过的话,也就不会刻意降低自己的身份来询问他了。
穆清苏的呼吸稍稍加紧了一些后,这才直接切入主题道:“或许这个问题拿来问你有些唐突,我知道你不是普通的孩子,那我就直接说了吧,我想要知道纪苇苇和陆景锴这三年内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不该发生的事情?”
若是有的话,他真的是难以接受!他接受不了纪苇苇被别人染指过,所以这句话还是从穆子羽的嘴里听起来比较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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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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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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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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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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