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的时候,齐珍珍还主动的将自己的唇瓣贴了上去,试探着上面的温度。温度刚刚好,饭也不会很难吃。
穆子羽摇头,而后这才压低了自己的小脑袋小声的询问着:“齐阿姨,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要问一下,我妈咪什么时候可以回来?妈咪那时候都没有说完就直接挂了。”
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怯意,似乎很怕齐珍珍责怪他一般。
说者无心听者有心,齐珍珍的心骤然一缩,而后这才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来安抚着:“放心吧,很快了。你妈咪只是临时有事情,等她处理完就会回来了。你妈咪那么爱你,你说是不是,她怎么会舍得把你一个人放在这里呢!”
说着的时候,齐珍珍还用力的点了点头,似乎是为了想要让穆子羽相信自己的话一般。
穆子羽皱眉,而后这才紧张道:“我知道了……是不是只要我乖乖的妈咪就会回来了?那,那个叔叔呢?他是不是真的不会伤害我妈咪?”
说着的时候,他还下意识的伸出手轻抚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上面被划开了一道口子,虽然不是很深,但是暂时被包扎起来了,到时候会不会留下一个疤痕还是另外一回事。
齐珍珍一怔,而后这才继续笑着道:“放心吧,你也知道的……那个男人是你爸爸,既然是夫妻关系,那么当然就不会互相伤害了,放心吧。”
真的不会有事情吗……当然是不可能的,从纪苇苇之前给她打电话联系时那一副紧张着的样子,齐珍珍就知道纪苇苇现在的处境好不到哪里去。
但是当着穆子羽的面她并不敢说出来,只能说好不说坏。
穆子羽有些失落的侧开头,而后这才慢慢道:“我知道了。齐阿姨,我今天实在是吃不下去了,我想去看一会电视。”
他从一开始的时候就在猜测那男人是不是他的父亲。曾经在上学的时候,他被同学嗤笑自己没有父亲,曾几时他也非常渴望着有一个父亲可以带着他四处游荡。曾几时他也将陆景锴当做自己的父亲,可是那些终究都不是。
因为他的妈咪,每次在晚上都会盯着手机上一个男人的照片小声的哭泣着。若不是有一次他无意间听见的话,恐怕至今为止他都不会知道那个男人的存在。
当他和穆清苏第一个照面的时候,穆子羽就知道那男人是谁了,因为那男人和纪苇苇手机上的照片完全吻合!让纪苇苇伤心的男人也一直都是他。
无法原谅,绝对无法原谅!Χiυmъ.cοΜ
齐珍珍点头,而后这才主动的收拾起自己的碗筷一边道:“好。但是不能看太久哦,明天你还要去上课的,若是睡迟到的话会给老师留下不好的印象呢。”
正在她还想要说点什么的时候,陆景锴却突然站在外面敲响门,而后一边叫着齐珍珍的名字,似乎是有什么事情要找她一般。
齐珍珍起身,而后这才伸出手指了指之前陆景锴刚给他买的手机一边道:“那你先乖乖的看电视哦,要是有什么事情再叫齐阿姨,齐阿姨的电话给你存在这个小手机里面了哦。”
唯一的缺憾是,那手机里面并没有纪苇苇的电话……
门被轻缓的关上,齐珍珍这才转身走了出去。而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门刚关上的时候,穆子羽一股脑的就直接坐了起来,而后伸出手将那手机握的紧紧的。
他那种不安的感觉越发的强烈了起来,他必须要知道纪苇苇现在的情况是怎么样!否则他绝对会寝食难安的。
蹑手蹑脚的将自己的脑袋枕靠在了门边后,穆子羽的呼吸一瞬间加快了不少。
陆景锴找齐珍珍一定是为了他妈咪的事情,而他偷听虽然不太好,但是总比一点消息都没有要来的好的多了。
果不其然,齐珍珍考虑到要照顾穆子羽,所以并没有走的很远,将门稍稍拉开一小段开口后,就能听见两个人的讨论声了。
齐珍珍盯着陆景锴看了好一会后,这才不太自然道:“怎么了吗,突然这么急匆匆的把我给叫了出来?”
自从之前和他吵过一架后,齐珍珍明显没有之前那么豁达了,全部都将自己的注意力和重心都放在了穆子羽的身上。
也不知道是她是不是因为不好意思,所以不敢和陆景锴直视,又或者是因为对纪苇苇的亏欠,和答应了她,所以才履行的诺言。才会选择这么平淡的做事做人。
陆景锴也不打算拐弯抹角的,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后,确认没有人偷听之后这才直接切入主题道:“我想要找你说什么你应该知道,我过几天打算去A市和穆清苏好好谈谈。就在刚才我接到了一个消息,纪苇苇入狱了,似乎是为了穆清苏顶替罪名然后进去的。那种地方比你想的还要来的阴暗多了,我要想办法把她给弄出来。”
齐珍珍一瞬间就傻了,而后伸出手死死的扣住了陆景锴的手腕大声的咆哮着:“入狱?你说苇苇入狱了?穆清苏是吃屎了是吗,他特地把纪苇苇带回去就是为了要让她入狱吗?开什么玩笑!那个男人是疯子吗!”
她的声音很大,吓的陆景锴赶紧伸出手捂住了齐珍珍的嘴巴。可惜她说话的速度太快了,等到陆景锴刚她捂住的时候,齐珍珍的话已经说完了。
陆景锴的脸上写满的全部都是慌张的神色,而后这才皱眉示意着:“嘘……别吵着孩子了,这件事情我在知道的时候就第一个告诉你了,你难道想要让穆子羽再堕落下去吗?我们都答应好了苇苇要帮她照顾孩子的!”
好不容易那孩子开始进食了,他可不想要功亏一篑。等什么时候纪苇苇若是回来的话,看见这样枯瘦的穆子羽,一定会跟他们急的。
齐珍珍心虚的低下了自己的头,转头瞥了一眼那紧闭着的门后这才悄悄的松了口气道:“对对……我忘记了。嘘嘘……那你说该怎么办?那种地方我当然知道不是什么好地方,穆清苏呢,他没有什么举动吗?是他主动要让纪苇苇为他顶替罪名吗?”
颇为无奈,陆景锴侧开了自己的身子而后这才郑重的吩咐着:“这件事情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但是我会继续调查的。剩下的事情等我去A市的时候再说吧,这段时间里面子羽就拜托你了好吗。”
齐珍珍点头,而后这才带着一丝祈求看向了陆景锴的位置:“我知道了,就算你不这么说的话,我也会这么做的。你去吧,记得把苇苇带回来,她和穆清苏在一起真的不会幸福的。”
虽然陆景锴喜欢纪苇苇让她觉得很受伤,可是纪苇苇也是她的好姐妹,她齐珍珍还不至于自私到脸自己的姐妹都能抛弃。
两人之间惺惺相惜的感情绝对不可能因为一个男人而改变的,这一点齐珍珍深深的相信着。
陆景锴点头,而后这才一边掏出自己的手机瞥了一眼时间:“好。放心吧,我知道的,那我去了。时间有点赶,我顺便带几分合同过去A市。刚好也有一些工作上的事情要做。”
明知道他说的这些只不过是担心纪苇苇的借口罢了,可是齐珍珍却也还是愿意傻傻的相信。
而穆子羽则是心跳加速的软倒在了门口边。若不是他刚才比较警惕,只将门拉开了一丝丝的话,恐怕就被发现了。
不行,陆景锴既然要去A市的话,那他也一定要过去!他的妈咪都在监狱里面了,他怎么可以在外面过着好日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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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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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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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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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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