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地方有些凉,她有些担心继续耽误下去的话穆子羽会着凉。那孩子本身就是身子孱弱,每次一旦感冒了的话总是要比平常人花费好多时间才会治疗好。
若不是陆景锴对于儿科很有研究的话,穆子羽可就没有这么幸福了,每次生病的时候都会在第一时间内被感知,而后在疾病还未缠身的时候就直接治愈了。
瞥了一眼窗外的位置后,陆景锴这才不缓不慢道:“大概还要两小时左右。”
两个小时?这回来的时间似乎比他们来的时间还要久远……这样下去真的没有问题吗?
轻叹了口气,齐珍珍此刻也只能选择相信陆景锴了。经过刚才那番折腾后,她也是疲惫不堪了,此刻什么都不想要说,什么都不想要做。
缄默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而后将脑袋枕靠在了车窗边,不一会的时间后,齐珍珍就疲惫的睡了过去,脸上写满的全部都是娇憨。
凌晨三点多,陆景锴这才有的机会休息。而穆子羽则是开始挂起了点滴来。
将吊瓶挂好后,陆景锴这才伸出手将自己额头上的汗水擦拭掉一边笑着道:“当初苇苇早产的厉害,所以孩子的体质会虚弱很多。这些年我已经拼命的在调理了,好在还是有成果的。”
他的助手也是在一边打了个呵欠,而后随意的敷衍了几句话后这才离开了纪苇苇的房间。
纪苇苇是死是活对他来说没有任何的意义,她就算是死了的话,他拿着的薪水也依旧是一样,所以他无所谓。
纪苇苇房间的门刚被推开的时候,靠在门口打盹着的齐珍珍一瞬间就站了起来而后连忙追问着:“怎么样了?怎么样了,子羽呢,没事的吧?”
那助手有些烦躁的推开了齐珍珍的手而后这才不满的嘟囔着:“暂时死不了,你可以自己进去看看,我是很困了,没时间陪你们玩了。不要拦着我,真是的,一个义诊而已竟然闹的这么大动静。”
听着陆景锴助手的嘀咕声,齐珍珍笑的有些尴尬。可是等他离开之后,齐珍珍就立马推开门走了进去。
让她觉得胸口一紧的是,原本还以为陆景锴会准备出来,结果她却看见了陆景锴半趴在床边的样子。显然是累坏了。
有些心疼的走了上去,齐珍珍不忍心叫醒他,反倒是从旁边的床拿出了一条平日里纪苇苇睡的小毛毯轻柔的批盖在了陆景锴的身上。
谁知道这个动作却惊扰到了陆景锴。
陆景锴几乎是出于本能,蹭的一声就直接跳了起来而后想都没有想就开口道:“苇苇?你回来了啊?没事吧苇苇,我很担心你,我……”
可是在他回头的那一瞬间,看见的却是齐珍珍那受伤的眼神。竟是认错人了!
一瞬间,两人都笑的很是尴尬,房间内的气氛也好不到哪里去。
陆景锴轻抚了一下自己的鼻子后,眼神有些躲闪道:“那要不然我先回自己房间了,你跟子羽睡一起吧,如果有什么突发情况再大打手机,或者来我房间敲门。”
齐珍珍对他的感情陆景锴自己也是知道的,只不过碍于纪苇苇的面子上,他并不打算承认,所以只能装什么都不知道。也好在齐珍珍没有太过主动点破,这才保持着两人能勉强继续相处下去。
他有些害怕,害怕在这个时候齐珍珍突然将那层关系给捅破,那么到时候他该拿什么样的心态来对这个对他一心一意的女人呢?
齐珍珍点了点头,而后这才体贴的将陆景锴的衣服还给他一边道:“嗯。我知道了,那你早点休息。”
陆景锴点了点头,而后主动的将门给关上,房间内一瞬间就又恢复到了原来的气氛。齐珍珍顾不上太伤感,立马将自己的身子凑了上去,而后轻抚了一下穆子羽的额头。
悄悄的松了口气,齐珍珍这才一边拍打着自己的胸口一边道:“还好没有发烧,不然我一定会内疚死的……也不知道苇苇现在那边怎么样了。”
而她此刻却没有发现,原本应该处于熟睡中的穆子羽眼角边有一行清泪利索的滚落了下来,而后消失在了他的耳畔旁边。
而与此同时,在飞机上的纪苇苇却显得黯然多了。她没有挣扎,也没有说话,仿佛这件事情由始至终就和她没有半点关系一般。
一上到穆清苏的私人飞机上后,小K的脸上就写满了几张的神色。主动的拿出了医药箱而后凑到了穆清苏的面前询问着:“穆总,你的手还好吗?”
刚才那一下穆清苏肯定不好受!他看着都觉得疼了,何况是他。真亏穆清苏能忍得住到现在,还利用这样的身子直接爬上了软梯来。
穆清苏果真是一个硬汉!这一点小K至今为止都不曾否认过。
穆清苏的表情依旧是麻木,可是却已经没有阻止小K为他包扎手,在他殷切的眼神下,穆清苏这才不自然的别开头道:“嗯。”
手?
纪苇苇的脸上写满了疑惑的神色,而后寻着声音的发源地就直接转过了自己的头去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穆清苏的手此刻已经被包裹起来了,可是另外一只手明显可以看的出来已经肿大起来了。纪苇苇是聪明人,她哪里会看不出来这是为了什么。
刚才如果不是因为穆清苏的话,她早就已经摔得像是一滩烂泥了,哪里还有机会这么悠闲的坐在飞机上看着穆清苏被折腾。
穆清苏将自己的手抬高了一些,方便小K继续给他包扎的同时一边转头看向了纪苇苇的文字戏谑道:“女人,看够了没。还是说分别了三年,你恨不得天天看见我?”
偷看被抓包可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纪苇苇此刻无疑就面临着这样的尴尬感。明明想要去关心,可是却又在看见穆清苏那副嘴脸的时候选择了退却。
纪苇苇的腮帮子鼓鼓的,而后这才冷然道:“你别想太多了,我只是觉得有点抱歉而已。毕竟你手会变成这样都是我的问题。”
一想到穆子羽被穆清苏给弄手上了,纪苇苇胸口的那股怨气就一直都没有办法平复下来。此刻若不是因为这件事情的话,纪苇苇早就直接和穆清苏闹翻了。
面对着纪苇苇的反驳,穆清苏男的没有回应。反倒是腾出一只还没有被包扎的手而后阻拦住了小K的动作一边道:“没事,小K你先下去吧,剩下的让这个女人来。她上了我的飞机可不是来享清福的,你说是吧?纪苇苇。”
说着的时候,穆清苏还若有似无的将他的视线锁定在了纪苇苇的身上。纪苇苇一声不吭的,而穆清苏也不在乎,小K则是犹犹豫豫的站起身子来,而后消失在了两人的面前。
在穆清苏眼神的胁迫下,纪苇苇这才不得不忘他那边靠过去,而后主动的承接起了为穆清苏包扎手的任务。
确实,整个手都已经变形了,这样的包扎也是于事无补,刚才就应该直接送去医院叫专业的医生包扎才对!她真的是难以想象,穆清苏究竟是怎么依靠这双已经变形严重了的手攀爬上这这么高的软梯……xǐυmь.℃òm
难怪他那个叫啸空的属下会这么不放心穆清苏,因为穆清苏简直就是乱来!若是严重点的话,这双手可能都没的要了。下半辈子他打算做个残疾人吗?她可不打算一辈子都和穆清苏这么耗着。
等穆清苏这边的事情搞个段落后,她就要立马回到C市来看穆子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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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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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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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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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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