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比不上以前,可是却比一开始那苍白的脸色好多了。
和以往一样,尚子明踩着固定的时间点走了进来而后温和的笑着询问:“今天感觉怎么样,有好点吗?”
纪苇苇点了点头,脸上带着一丝恬静的笑意,不再像是之前那般冷漠。
尚子明将温度计塞到了纪苇苇的腋下后这才一边叮嘱着:“看样子身子恢复的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来得快,你必须要多吃点营养的东西,你羊水有些偏少,到时候活动的时候记得多谨慎一些,否则折腾到了孩子也苦了你。”
一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这个女人叫什么,从她的身上也不能搜刮出什么能证明她身份的东西。
如果不是之前那个芯片的话,尚子明几乎都要以为纪苇苇只不过是一个普通女人而已。
纪苇苇拿过尚子明特地对她准备的画板而后在上面写起字来。
写完后,腾出一只没有在输液的手,敲击了一下桌面将尚子明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你在想什么?】
尚子明伸出手指了指自己的喉咙而后解释着:“没什么,只不过最近这几天应该事情会有点多。所以你的手术延后几天,到时候我不打麻醉药,你能受得了吗?喉咙的手术,里面应该还有淤血块。”m.χIùmЬ.CǒM
再度划卡纪苇苇的喉咙,也不知道她会做何感想。
一开始他只是单纯的以为纪苇苇是从山上摔下来,可是后来在为她换药的时候,尚子明却发现那伤口应该是用锋利的刀子划开来的!
也就是说,这不是她自己造成的伤口。
【没事,我不怕。】
纪苇苇笑了笑,半眯着眼睛将那画板搁浅到了一边去,显然是不想要继续进行着这个话题了。
点了点头,尚子明这才将温度计拔了出来查阅了一番道:“那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初步定在五日后,能接受吗?”
纪苇苇淡然的点了点头,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情绪波动。
点了点头,尚子明也不再多逗留,转身离开。
另一侧,穆清苏正在酒店的房间内和几个人会见。
抿唇,穆清苏主动将自己面前的酒水一饮而尽而后这才开口道:“好的,如果有什么消息的话,也希望你们可以在第一时间内通知我!有劳了!”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的!穆总我们之间是什么交情,这样的事情我自然会帮的。我一会回去之后就立马安排人手开始调查!”
“就是。我们之间的关系还要用那种东西来衡量吗?一会我回去的时候也马上叫人开始着手调查!”
周边的人附和着,穆清苏虽然不喜欢这样的场面,可是此刻为了纪苇苇,却也选择了隐忍。
起身,穆清苏礼貌性的点了点头而后这才开口道:“我还有点事,各位,现在你们吃的全部算我的,刚才那件事情就请你们多多照看一下了!”
在众人的拥簇下,穆清苏这才离开了。
可是就在门刚关上的那一瞬间,上一秒还恭维着他的人一瞬间就变了脸起来。
嗤笑了一声,一个男人索性将自己的腿放在了餐桌上,毫无形象的摇晃着,而后一边道:“我看这穆清苏也不是什么好料。平日里那么清高的样子,现在一出事情了,就想到我们了,也不看看他平日里是怎么对待我们的?”
另外一个男人笑的更是猖獗,伸出手碰了一下酒杯后这才嚣张道:“就是!兄弟们,使劲的吃,平日里对穆清苏有怨气的全部都吃回来吧!吃不完的咱们也多点几分打包带走,哈哈!”
周围的人一呼百应,殊不知,穆清苏并没有真的离开,反而是站在门口,将门内的动作听了个便。
穆清苏阴森森的笑了笑,而后这才转头走向了后勤部一边道:“我就知道这些人靠不住……既然这样的话,我就顺便送你们一份好礼,免得我白来一躺了,多可惜。”
半个钟头后,就在众人吃饱喝足时,门却突然被推开,一大堆的美食,甚至还有上好的红酒就被送了进来。
“这些都是穆总要我们送来的,说是你们点的,不好意思,我们先上菜了!”
说着,那女人陆陆续续的又将整个桌子布满了。
这些东西一看就知道是好货色,特别是那只67年的XO,一看就知道是好货色。
“穆总真的太客气了!既然是他送的,那我们也不能浪费了不是!动手,动手!都吃,吃吧!”
说着,周围的人也跟着开始动起手来,而这顿饭,却在日后成为了他们难以启齿的一段回忆,当然,这些也都是后话了。
*
手术室内,一个护士盯着不断大起大落的数据而后回应着:“具体的数值暂时还不祥,不过暂时是稳定的。”
看着纪苇苇脸色苍白的样子,尚子明这才转头看向了自己周边的护士道:“一会找个东西让她咬着,不能打麻醉药多少还是有些难受的。”
那护士点了点头,而后利索的行动了起来。
“呃……”
纪苇苇勉强发出了一个音节来,可是却立马被疼痛给席卷而去。
察觉出纪苇苇的不安,尚子明这才拍了拍她的脸颊道:“你放心吧,我亲自操刀,不会给你造成任何的损害的。只不过……可能要留下个刀疤了。”
纪苇苇用力的吸了吸自己的鼻子,这才艰难的点了点头。
此刻她的意识比任何时候都要来的清醒。
那日,阿幽也是用刀子缓缓的划开她的脖子和喉咙,然后撕裂感就传来了。
现在这样的感觉还随时随地的在她脑海里盘旋着,挥之不去。
那时候还有肢体的疼痛在分散着她的注意力,可是如今……
尚子明的手微微合拢,握紧了纪苇苇的手这才安抚着:“放心,相信我,我会很快完成她的。”
闭上眼,纪苇苇不再多想什么全身心的将自己的性命托付给了尚子明!
将灯调的亮了一些,尚子明立马就展开了手术,这种事情,多拖一天纪苇苇就多危险一份。
就在手术刀没入纪苇苇喉间的那一瞬间,她的身子瞬间就紧绷了起来,豆大般的汗水从她的额头上滚落下来。
若不是此刻有东西绑住了纪苇苇,尚子明都怀疑纪苇苇会不会直接跳起来,而后重重的给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忍忍,马上就好。疏导管!”
“唔……”
纪苇苇的身子剧烈的颤抖着,泪水更是不自觉的从她的眼眶里滚落了下来。
她几乎都能听见那刀子划开她肌肤时的声音。
温热的血水顺着刀口的位置缓缓的流淌了下来,每一分一秒对纪苇苇来说,都是那般的漫长!
“再忍忍,马上就快要好了。”
尚子明一边安抚着纪苇苇,一边加快了自己的动作。
他以前不是没有做过这样的手术,虽然少,可是哪一次病人不是都嚎啕大哭,要不然就是拼命的挣扎不配合,或者是选择让孩子流掉。
而纪苇苇是第一个抗拒,说是不用药,要保住孩子的女人,也是挣扎最无声的女人……
这场手术因为纪苇苇的配合进行的异常的顺利,在完成的那一瞬间,纪苇苇也瞬间失去了意识昏睡了过去。
护士在一边也看的提心吊胆的,见事情终于告一段落了,主动的将消毒过的纱布递了上去道:“院长,辛苦您了!擦擦汗!”
尚子明接过纱布,擦拭了一下自己的额角后这才吩咐着:“没事,为了伤口不要感染,给她推去无菌的病房监督48小时后才出来。在这期间,必须要同时有三个人看守!”
那护士鞠了个躬,而后这才和善道:“好的,我知道了,我现在马上就去安排!”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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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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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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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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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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