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丫头最近的胆子真的是越来越大了,每一次做的事情都能触怒到穆清苏的底线。反而是让他这个做哥哥的四处为难!要是廖静馨有纪苇苇一半的乖巧懂事的话,廖暮景也不会这么狼狈了。
而这样的念头刚从脑海里划过的时候,廖暮景就打了一个大机灵。
摆了摆手,纪苇苇这才转身道:“你过来就是为了这个事情的吗?我纪苇苇不是那种会嚼舌根的人,所以这一点你尽管放心好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我纪苇苇还是有数的。没事情的话你就离开吧,我不会追根究底的。”
现在她什么都不想做,只要确保所有人都好好的,没有任何的事故。而接下来要处理的则是这个已经被弄的一团糟的工地了。
要从穆清苏那边多取得一秒的时间都是多余的,与其在这里杞人忧天,纪苇苇更习惯用行动去挽救。
主动的被请离开,廖暮景或多或少也是有些尴尬的。
可是毕竟有事求于人,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然,他却突然换上了一副严肃的表情,而后对着纪苇苇道:“对了。我今天等了你一整天,可是都没有看见你过来要做流产手术,前两个月我因为太忙了,所以没有注意去安排,今天过来的时候我才想起来。你肚子竟然还是鼓着的!”
说着,廖暮景伸出手就要去抓纪苇苇的手腕。
纪苇苇不知道是不是和穆清苏相处多了,反应也变的快多了。在廖暮景的手刚要伸过来的时候,纪苇苇就已经利索的往后退了好几步,从而拉开了与廖暮景之间的距离。
纪苇苇的脸上写满了狰狞。而后怒目圆睁的看着廖暮景这才嘶吼道:“你到底在说什么?我不是说了我不会追究廖静馨的事情了吗,你还想要我怎么样?难不成你还要我去向她道歉吗?廖暮景,你不要欺人太甚!我纪苇苇是穷了点,比不上你们家家财万贯的。但是也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来践踏我的尊严!”m.χIùmЬ.CǒM
此刻的她就像是被逼到了悬崖处一般,抱着的是同归于尽的心态。
本来被黄美娇因为这种手段将她送给别的男人就已经觉得悲凉了,而此刻廖暮景竟然还要亲手毁掉她唯一在乎的东西,这一点纪苇苇说什么都不肯退让。
看着她决然的态度,廖暮景也跟着不悦了起来。
在他的世界里,一向都是他说一不二,当然,除了穆清苏之外。可是他也只能容忍穆清苏在他的世界里为非作歹着,而纪苇苇只不过是一个小玩具而已,还试图和穆清苏抵抗吗?
大步走上前头,直接扣住了她的手腕,而后用力的往前一拽拽向了救护车边一边道:“你究竟在说什么。你当真以为苏会让你留下他的孩子吗?他之前交代过我了,说你第二天的时候要过来我这里做手术,就连病号单都提前给你预约好了。可是呢,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脱了吗?我就知道你这个女人留在他的身边一点好心都没有!”
纪苇苇的身形一震,而后这才错愕的看着他的脸。
可是廖暮景的眼里根本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并且趁着纪苇苇慌神的劲,直接将她拉到了救护车里,而后用力的将门甩上,吩咐司机开车。
回过神来,纪苇苇这才用力的踢蹬着他的手一边挣扎着:“你骗我!穆清苏都答应好了,要我让孩子留下来的。你骗我,放手,你弄疼我了,放手,放手!”
在一边的ZERO瞬间就站起身来想要冲上去,何奈陆泽华却伸出一只手来,用力的摁压在了他的肩膀上。眼中的那抹威胁之意显然意见。
也就是,陆泽华并不打算上前去救助!
瞥了一眼面无表情的ZERO,陆泽华这才半威胁着:“这件事情是穆清苏和纪苇苇的事情。你既然已经落败了,那么就认命。否则接下来的苦头还是有你能吃的。”
好不容易安定下来了的工地,一瞬间就又人心惶惶。
而另一边,廖暮景则是因为受不了纪苇苇的暴动,直接给她打了一剂镇定剂。丝毫没有考虑到这个事情会不会对她小腹中的孩子产生什么影响。
纪苇苇软绵绵的靠在了车门边,而后有气无力的盯着廖暮景这才颤抖道:“你对我做了什么,廖暮景你对我做了什么?”
为什么她一瞬间浑身就像是失去了力气一般,就连动弹一下手指都那般费力?
看着纪苇苇像是受惊的小鹿一般,廖暮景也没有心疼的意思,随手点燃了一只烟,用力的吸了一口后这才笑道:“没什么,我只是让你安静一点而已,你放心,你的身体我一点兴趣都没有。而且,苏的玩具,我也不回去沾染。因为你这个女人和他闹掰,我还没有那么愚蠢。”
本来就不应该存在的孩子,死本来就是他唯一能走的路。
所以他自然也不会去顾忌那么多。
可是这回错的最离谱的人却是廖暮景。不过,这些也都是后话了。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一路上,纪苇苇都闭着自己的眼眸不说话。如果不是因为她睫毛不停的颤抖着,廖暮景几乎都要以为纪苇苇已经睡着了。
强行将纪苇苇带进了手术室里,正打算给她打麻醉药的时候,原本安静着的纪苇苇却瞬间扭动起自己的身子来了。
纪苇苇的泪水肆意滚落着,她目不转睛的盯着面前的几个医护人员而后这才小声抽噎着:“我不要打,我不要打掉孩子。孩子是我的,是我的……我不要丢了他。我不要。孩子是无辜的,我拜托你们,放过我的孩子!”
她不想服软,可是一想到孩子会从她的肚子里消失的时候,她的心就忍不住的抽痛了起来。那般生疼。
“这……你既然不做手术的话,那为什么还要过来?”
终于,一个医护人员问出了口。看她的样子,似乎也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
纪苇苇一瞬间就看见了曙光,急急忙忙的擦掉了自己眼角的泪珠这才解释着:“我不想要打掉孩子,我是被逼的。我是孩子的母亲,我是母亲,母亲怎么可以伤害了自己的孩子。所以我求求你们了……放我离开好不好,我不想要失去这个孩子。”
她说的很诚恳,而那医护人员正要答应下来的时候,手术室的门却突然被推开来了。迎面走来的人正是廖暮景!
纪苇苇的手心一瞬间泛起了凉意来……
这个男人的到来,她面对着的就将是死亡!孩子的死亡。
纪苇苇的声音在看见廖暮景后就已经沾染着一丝颤抖了。
只见她连连往后退了好几步,而后这才踉跄的跌坐在了地上一边吃力的往前爬动着:“我,我不要,廖暮景你这个杀人狂!放开我,我要离开,我要离开!你有什么资格触碰我。放手……啊……”
轻而易举的将纪苇苇从地上拎了起来,而后重重的丢到了手术台上道:“你没有选择的权利,既然是清苏交代的事情,我自然是要办妥了的。纪苇苇,不要怪我心狠手辣,要怪,就只能怪你跟错了人。穆清苏的孩子,不是谁都能怀得上的!打麻醉药,立马动手,不要耽误时间,否则代价是我们付不起的!”
周围的医护人员瞬间打了个冷颤,这才利索的回到了各自的岗位上而后默契道:“是!”
纪苇苇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的意识几乎都要被纂取光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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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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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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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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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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