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惫的回到家时,却意外的发现,原本应该是昏暗的楼层不知何时竟然多了一盏灯。
虽然不是很亮,却格外的暖人心。
“那女人还没睡?”
带着一丝疑惑,穆清苏这才利索的在玄关处换了鞋子,踢蹬的走上了楼梯。
一侧,纪苇苇正挠着自己的后脑勺,而后细细翻阅着他书架上的图书。
“纪苇苇,你在做什么?”
碰咚……
穆清苏这才刚开口,纪苇苇就被吓了个机灵,手一抖,原本捧着的书本也就直接滚落在了地上。
手足无措,纪苇苇的脸色惨白着,盯着穆清苏的位置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没有责怪,也没有质问,穆清苏将自己的外衣批挂在了书桌边的衣架上这才缓缓的走向了纪苇苇的位置道:“你在做什么?”
迅速的蹲下了身子,将那书塞了回去,纪苇苇这才摇了摇头否认了一切。
脑袋压得低低的,盯着自己的脚趾头,手指不安的搅动着。
嗤笑了一声,穆清苏转身将拐角处的开关摁下,瞬间,书房便灯火通明。
在纪苇苇惊恐的视线下,他这才慢吞吞道:“以后想看什么书的话自己拿,没有必要像是做贼似的,也没见过贼做事情还会开小夜灯。别说的好像我连电都舍不得给一样。”
而后在她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这才将那手机塞进了她睡衣的口袋道:“赏你的。别废话。”
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气氛,一瞬间就被穆清苏亲手撕毁。
转身离开,遗留下了纪苇苇一个人。
纪苇苇的笑容有些牵强,紧紧的握劳了自己的手,这才沙哑着嗓子道:“赏?你还是把我当做了玩具是吗……”
泪水不知为何在眼眶打转着,却久久不肯落下。
浴室内,穆清苏将花洒拧到了最大。仰着头,内心一阵狂躁不已。
原本是想和纪苇苇说手机凑合着用,他特意去买的,可是不知道为何,话刚说到嘴边,再说出来的时候俨然就变成了另外一个意思。
“该死的!”
低咒了一声,穆清苏的脸色写满了抑郁。
入夜,嗅不到熟悉的气息,穆清苏倒是有些不习惯了起来。
这些日子他可以说是几乎都是枕着纪苇苇入睡的,其他的那些事情更不用多说了,两人几乎都是影形不离,现在突然消失在他视野里,倒是有些不适应了。
接下来的整整一个月,穆清苏几乎是无时不刻都在纪苇苇的身边。
冷嘲热讽也好,偶尔突然同情心泛滥对她温柔也好。
纪苇苇原本的计划却因为他的行动而被彻底改变。
明日就将是去考试的时间了,可是她却什么都还没有复习完,就连她的书也被克扣掉,所有知识的摄入都是靠着穆清苏那些金融书。
可是大部分基本都和她需要复习的资料搭不上边……
看着纪苇苇一脸抑郁的样子,穆清苏却突然觉得有些好笑,转头用力的抓了一把她浓密的细发这才故作疑惑道:“今天是不是该去学校了?”
用力的点了点头,纪苇苇的脸上写满了期许的目光,可是却只字不提,只是紧紧的盯着穆清苏,试图他继续说下去一般。m.χIùmЬ.CǒM
一边对着落地窗整理着自己的衣领,穆清苏这才缓慢道:“那就去考试,一会叫泽华送你过去就可以了,我还有点事情,就不陪你了。手机记得带,考完了我去接你。”
受宠若惊,纪苇苇这才连连站起身来,对着穆清苏鞠了个躬道:“是的穆清苏!”
“叫我苏。”
瞥下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穆清苏这才急匆匆离开,仿佛是有什么急事的样子。可是纪苇苇并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而是紧跟其后去寻找陆泽华。
半小时,纪苇苇准时的出现在了校门口。
望着这熟悉而后又陌生的一切,她的心竟然有一种难以遏制的激动感。
好事不成双,坏事却接连而至。
刚进到考场之时,纪苇苇却一阵头痛了起来。
不为其他,正是因为纪薇晴就坐在她的左上角,双眸瞪的大大的,恨不得直接将纪苇苇生吞活剥了一般。
嘲讽的笑了笑,纪薇晴拨弄了一下自己的波浪发而后这才踩着高跟鞋走了过来道:“想不到一个低贱的女人居然还会过来考试,真是好笑。难道你的金主出手就那么吝啬吗?连你都养不起?”
面对着她的挑衅,纪苇苇只能选择隐忍,伸出手细细摩挲着那带着一丝尘土的课本,心中满是感慨。
然,下一秒,纪薇晴却直接将那桌子踢到一边,正要破口大骂的时候监考人员却走了进来,这才阻止了一场将被点燃的战争。
不知何时,空气中竟是弥漫着一丝紧张的气氛,而纪苇苇在五分钟之后却啪的一声直接将笔拍在了桌上,而后无力的耷拉着自己的脑袋。
这些题目……她全部都不知道。
相比起这些文绉绉的选题,她更习惯用行动来证明自己的实力。
滚烫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着,用力的吸了吸自己的鼻子,纪苇苇这才勉强挤出一丝微笑道:“对不起老师,我不会……真的,很抱歉。”
那男老师正是上次给纪苇苇分发注意事项的男人,刚想说什么的时候,纪苇苇却转身跑开,留下了一群愕然的考生。
而纪薇晴却是频频冷笑,鄙夷的看向了那老师缓缓道:“贱人就是这样,故作姿态还妄想要博得别人同情!”
周围人唏嘘一片,可是很快的却又投入了笔试的考核中。
大街上,纪苇苇的身子顺着街头不停的往前走着,漫无目的,却又不肯停下自己的步伐。
一直到双脚发麻发软起泡走不动的时候,这才狼狈的蹲在大街上抽噎了起来。
滚烫的泪水夺眶而出,簌簌的掉在了那冰冷的水泥路上。
纪苇苇呜咽着,而后抱住自己的大腿低声咆哮着:“为什么……我好努力了啊,可是还是这样……我不明白,不明白啊!”
凉风习习,将她的泪水吹落了一地,不远处的廖静馨恰巧路过,不偏不倚的将这一幕全部都看在了眼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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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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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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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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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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