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珣自黑暗中走出,身体两侧分别呈现出南明离火与银铮雪气,此时的他,体内有浩瀚之力,不用惧怕任何人。
“什么,怎么可能?你怎么会自行脱离禁阵符?”文彬礼惊讶上前仔细查看。
云天劫此时也很不解,但他此时感知到林珣体内所蕴含的力量不同凡响,更是警惕了起来。
“文彬礼,现在不是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我们要将他就地斩杀,否则后患无穷。”云天劫谨慎道。
“是,大师兄。”
林珣望着两人,笑道:“我的身后,有几位朋友,有几位先辈,有亦敌亦友,有骨肉兄弟,他们都默默地支持着我,所以,我才会有今天的成就,我不会倒在这里,因为我有活下去的信念。”
“你活不活得下去,可不是你嘴上说说那么简单的,而是要靠手中的力量。”
“我曾经自卑,自怨,自叹,那皆是因为我的弱小,心有余而力不足,这是我最常想的一句话。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要靠手中的剑,来搏一个光明的未来。”
“光明的未来,那不是你这种人该想的。”
“该不该想,该怎样做,我说了算,你又算什么?凭什么来阻止我?又能阻止得了我吗?”
“看来,不让你见识一下我的本事,你这只井底之蛙是不知道何为天高地厚!”
“天纵然高,地纵然厚,但那也不是你这种人能论得起的。”
“哈哈哈哈,我不能论得起,谁人能?”
“若我是只井底之蛙,那你便可算是自大的井底癞蛤蟆。”
“你......找死!”
云天劫平生从未受到过如此羞辱,此刻他面对林珣的侮辱,怒不可遏,恨不得立即将他大卸八块。
“我是林珣,还请你们报上名来。”
“既然你马上就要死了,那么我们也没什么忌惮了。”云天劫冰冷的目光扫着林珣。
“大师兄。”一旁的文彬礼有点忌讳,阻拦着云天劫。
“无妨,就让他死个瞑目吧。”云天劫摆摆手,然后对林珣道:“我正是渊含山掌门东方四象座下大弟子云天劫。”
见到云天劫自报家门,文彬礼也道:“我亦是掌门座下弟子,文彬礼。”
林珣听到东方四象的名字后,稍稍想了想,他觉得东方四象肯定与这件事脱不了干系。
“原来是两位师兄。”林珣有礼道。
“少摆弄那套了,不觉得假得过头了吗?”
“大师兄此言差矣,我们虽已势如水火,但最基本的礼貌还是要有的。”
“那么,现在,你可以受死了吧。”
云天劫意识到林珣体内蕴含的力量的不俗之后,做了简单的预测,然后他的身上渐渐显出一股强烈的气息,并伴随着浓烈的杀气。
林珣听闻他是东方四象的大弟子后,对他更为警惕,他简单感知了他的境界,但并没有结果,他猜测,面前这个人可能比木凌子还要强许多。
林珣与木凌子那一战已是他目前遇到的最生死难料的战斗了,如今这个云天劫却比木凌子还要难缠,估计是少不了一场恶战了。
林珣在心中唏嘘,但他没有惧怕,他得到了宗善的魂梦传承,实力已然比之前还要大增,这就算是有了底气。
云天劫徒手杀来,林珣双臂交叉抵住,道:“不好意思,我可不会死。”
“能挡住我一拳,不错,但接下来呢!”
云天劫双拳如同雨点一般打来,而且每一拳都蕴含他的拳意与杀气。
林珣面对云天劫的一顿猛击,他还以一顿拳击。他打出最初的通天拳,融合他的内力,一圈一圈带着拳风,震出拳响,与云天劫一阵对殴。
通天拳是他在玉蛟门的时候,师俊非教给他的,那时他每天都有练,但是后来听到唐山海说这只能用来强身健体,再加上那时他有东西可学,所以他便渐渐将其摒弃了。
现在,他重拾通天拳,虽然拳法不怎么样,但是融合了他现在强劲的内力之后,变得不同凡响,与当年的一记通天拳不可同日而语。
阳旭宫内,几人看着这一幕,都想立马赶到林珣身边,他们知道,单以林珣的实力,不会是云天劫的对手。
“这个云天劫是掌门座下大弟子,到底强到什么程度啊?”方昊问道。
李歇想了想,道:“林珣与剑心堂的那个木凌子对战时,木凌子的整体实力是强于林珣的,由于种种原因,林珣才侥幸获胜,而云天劫,至少能比得上两个木凌子,只比未得到花不减传承的花斩臣稍弱。”
“那这样说的话,林珣不是一点取胜的把握都没有了吗?”
“嗯,是这样。”
师俊非一直看着画面,当他看到林珣使出通天拳后,失声道:“那不是,通天拳吗?”
“通天拳?”方昊看了看,嘀咕道:“这不是广播体操吗?”
“什么?”
“没什么,这通天拳,厉害吗?”
“额......这其实只是用来强身健体的,只能供一二境,二三境使用,但是没想到它融入了林珣的内力后,竟也能变得如此强!”
“万物皆不可一概而论。”
“嗯,是这样。”
李歇思索了一会儿,对几人道:“为保林珣周全,我们现在必须要前往地牢了,同时抓住云天劫与文彬礼,看看能不能将事实展现出来。”
“好,我们立刻出发。”
方昊向林珣传字“坚持住,我们就来”后,他们便即刻前往渊含山地牢。
地牢内,林珣与云天劫一阵拳脚相向后,并没有分出胜负。
“拳脚功夫还可以啊。”云天劫语带嘲讽,随后猛力一脚将林珣踹向林珣。
林珣被踹得退后好几米,但并没有负伤。
云天劫一个转身,唤出一把白色长剑,刺向林珣。
林珣同样唤出玉痕剑抵挡。
两把剑交接在一起,摩擦出火花,两人用力相抵。
“你的这把破剑竟能抵住我的雷云剑?”
“我这把剑,不是破剑,它有名字,名为玉痕。”
“哼,这个名字,它不配拥有。”
“你也不配说这样的话。”
“是吗,那你可看好了。”
云天劫运功逼退林珣,然后展出独特剑术。
林珣见此,亦同他一样,展出自身的墟镜剑术与轩月剑术相对。
林珣一直被动出招,因为他不知道云天劫到底有多强,他不能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贸然出手。
云天劫的剑术极为霸道且猛烈,他的剑术攻击覆盖整个林珣可能经过的区域。
不过即使这样,林珣的剑术亦不弱,墟镜剑术与轩月剑术,这两者他虽没有学到深层,但两家剑术,博大精深,即使是表层的东西,也可力压许多小门派的至上功法。
一时间,林珣与云天劫陷入胶着,此刻的云天劫开始谨慎起来了,他没有想到林珣竟然会这么多,拳脚不弱,剑术更是不凡。
林珣不知道云天劫的全部实力,云天劫也照样不知道林珣的全部实力,从常立堂到木凌子,林珣与他们的战斗,云天劫都看在眼里,最令他不解的是林珣每一次都能在最危急的关头掏出一张翻盘的底牌,云天劫不知道他还有什么样的鬼把戏,所以也是时刻警惕着。他们两人现在都是在互相试探,但只要一遇到一剑封喉的机会,他们两人都是不会放过的。
文彬礼在一旁观望,观察着林珣与云天劫的一招一式,他不能贸然上前,否则可能会打断云天劫的战斗计划。
一段时间的剑术对抗之后,林珣逐渐败下阵来,但是云天劫也没有大胜,而是稍稍取胜,这无法满足云天劫,于是,他决定使用术了。
云天劫将内力凝于剑上,率先斩出一击,而林珣也是如此,集内力于玉痕剑上,也斩出一击,迎战云天劫。
两小股剑击相遇,然后很快相互抵消。
云天劫注意到林珣的战斗方式,道:“你就只会学我吗?”
“这是我的战术。”
“好,下一击,我让你再学!”
云天劫展出手中雷云剑剑威,顿时剑上裹缠有一道道黄金雷电,不断闪烁金色雷光。
“雷云剑威!”
云天劫再次斩出一击,这一次,林珣确实无法再学了,玉痕剑的剑威他始终没能完全发挥出来,只是使用过剑上那碎白玉的力量,但就算是那,也是极其稀少的,他只能将其结合其他力量来使用。但那力量即便是非常微小,也都是他体内所存有的最强的力量,连南明离火与之相比都相形见绌。
林珣展出虚空五业莲,以火术防御。
“火业·火龟障!”
林珣的手中燃起火焰,然后幻化出龟甲模样,挡在林珣面前。
林珣决定以后要多使用虚空五业莲,不能过分地依赖存在体内的力量,毕竟这才是他真正从零开始修行起来的术。
火龟障挡住雷云剑威,但没有将其燃灭,雷云剑威继续撞击火龟障,似乎并没有湮灭的样子,而火龟障也是那样,并没有因为雷云剑威的攻击而遭到一点损毁。
“不分胜负啊,这可不行。”云天劫说着便又劈了一剑过去,这一次,林珣反守为攻。
“火业·焰羽飞刀!”
火龟障瞬间分散,迅速化作一片片火焰羽毛,每一片都是如刀子一般锋利,直刷刷地飞向云天劫,沿路刺穿斩来的剑击与雷云剑威。
“哼,朱雀·大炎龙雀!”xǐυmь.℃òm
云天劫冷笑一声,他的身后,幻化出一只庞大的鸟兽,浑身燃烧着火焰,像是身体是由火焰组成的。
鸟兽嘶鸣,将空气都灼烧得颤抖,林珣感到震撼,这样的火焰,似乎可以比得上他的南明离火了,而这,只是一个人用内力凝练出来的。
大炎龙雀扇动双翼,无数火球自它的身体内飞出,抵消了林珣的许多焰羽飞刀。
火焰与火焰碰撞,周围的温度早已被此灼烧得急剧上升,几人皆是满头大汗。
文彬礼逐渐后退,他明白两强者对抗时周围环境的危险性,此刻这里的温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焰羽飞刀被抵消了许多,但仍有许多朝云天劫飞来。云天劫驱动大炎龙雀于身前,抵挡余下的焰羽飞刀。
大炎龙雀被焰羽飞刀击中后,明显显得低颓了许多,很显然,它被击伤了,但是没过一会儿,它的伤势便快速地恢复了,并且比之前还要活跃许多。
“大炎龙雀,亦是凤凰一种,浴火重生,乃是本能。”
“原来如此,那看来我不能使用火术了。”
“你还有什么花招,尽管使出来吧,别让我等太急了。”
“好啊,我来给这方空间降降温。”
林珣驱散火焰,使用水术,“水业·春水寒!”
一股股水流凭空出现,温度很低,还带有点点冰渣。水流一出,林珣这边的温度瞬间降低,甚至还有些凉风习习的感觉,而云天劫这边,因为有大炎龙雀的影响,寒气并未渗透到这边。
一股股水流逐渐汇聚,如一条化冻的春河流向云天劫。
云天劫明白,这样的水虽然看起来温柔,但是却蕴含着巨大的危险。
水流逐渐侵入,云天劫这边的温度也是逐渐冰冷,而大炎龙雀见到这春水寒却生出怯退之意。
“看来是相克啊,那么撞上会有什么反应呢?”
云天劫丝毫不在乎大炎龙雀,他驱使大炎龙雀直接冲撞春水寒。
一瞬间,水汽蔓延至整片空间,大炎龙雀耗尽浑身火焰,几乎蒸发掉了全部的水流,而它却没能再重生,也随春水寒一同,消失在空气中。
这片空间内,已被水汽充满,双方再也看不见对方,但凭借着感知力,他们大概能确定对方的位置,这正是一个绝杀的好时机。
林珣与云天劫都在蓄力,都想靠这一机会取胜。
一旁的文彬礼见到机会来了,也在一旁暗暗蓄力,随时准备出击,他想待云天劫耗去林珣大半内力时,再一举出手,拿下林珣。
地牢外,李歇他们径直往地牢内赶去支援林珣,但他们在路上遇到了东方四象。
“大长老,这是要去哪里啊?”
“渊含山地牢。”李歇毫不客气地回答道。
“莫非大长老想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只看看,要不,掌门随老朽一起去看看?”
“我在这里的意思,大长老难道不明白?”
“我明白,渊含山地牢不可随意出入,但是,我今天要非去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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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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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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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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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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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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