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乌云密布,第二天也很意料之中的没有出太阳一缕阳光,天空中漂浮的朵朵黑云,似乎也在暗示着一场即将来临的倾盆大雨,整个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抑感。
南青戴着墨镜从私人专机上下来,就只看到机场站着的阿杨,还有他的一干手下,易遥人影不见踪迹,反倒多了一个女人。
他撇撇嘴摘下墨镜,拿着墨镜的手又指了指Any,问:“这位小姐咱们是不是见过?”
“我叫Any,上次易遥在的时候咱们见过一面,只是没有合适的机会正式介绍。这次易遥出了事,只剩下我们俩个人了,而且我也已经被陶司奕盯上了,行动上可能还没你方便。”
Any说到这的时候,满脸的哀怨。她自己都感觉到了,每天被人盯着。这次来接南青还是甩掉他们,在路上还特地换了身衣服,要不然都见不到南青这个人。
南青经过Any这么一提醒,恍然大悟的点了下头,“这么一说,我确实想起来了。易遥那小子那边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都已经被抓走了,那边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我根本没法接近安黎。而且之前齐婉小姐见过一次安黎,这次,只怕他们更加防备了,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得到了。”
Any说起安黎时,一脸的心事重重。
“我知道,这件事情一定非常棘手,要不然那小子也不至于这么羊入虎口。”南青说着激动的一拍手掌,“我就说了,让易遥那小子悠着点,可他每次一碰到安黎的事情,就脑子跟被门挤了一样,你看人家陶司靳多聪明,纹丝不动。”
说到陶司靳,他忽然灵机一动,打了个大大的响指,“对啊,陶司靳那小子要是知道的话,不知道会不会出手呢?”
Any看着南青一会儿忧愁,一会儿喜悦的神色,不禁为易遥他们捏了把汗,“陶司靳那边我不知道什么情况,但是易遥现在身受重伤,总要治疗才行,要不然我担心他死在了陶司奕手里。”
“你别急,让我想想办法。”陶司奕摸着自己光滑的下颚,在原地开始细细打转起来。
忽然灵光一现,想到了一个好办法。于是跟阿杨询问医院的状况,从阿杨嘴里得知有两个护士照顾安黎后,心里越发坚定了自己的办法。
这时。
Any的手机响起,她看到父亲打来的电话,表情有些忧郁。犹豫了几秒钟过后还是接通了电话,“喂。”
“你立刻给我回来一趟!”
电话里,男人的呵斥声,就连站在离Any一米外开的南青都听得一清二楚。他看着Any唯唯诺诺的挂断电话,心里生出了另一种想法,问:“是不是你家里出了什么事情?”
“不知道,但是我现在要回去一趟。你自己想办法隐藏起来,尽量不要让陶司奕知道你来了。”Any冲冲跟南青叮嘱了两句,开着车直奔家里。
一进门,就听到母亲在那里哭哭啼啼的声音,跟父亲嘈杂的声音传来,一听就知道事情不妙。
Any站在门口深吸了几口气,才硬着头皮走进去。看了眼坐在沙发上正在哭的母亲,又看了眼满脸通红正在大发雷霆的父亲,心跟着一紧,颤颤巍巍的走到父亲面前。“父亲。”
话音刚落。
Any父甩手一记耳光打在Any脸上,那‘啪’一声脆响打下来,整个别墅声音都在回响。
Any猝不及防的被打倒在地,她捂着火辣辣的脸颊,眼含热泪,满含委屈的望着自己父亲,“为什么?”m.χIùmЬ.CǒM
Any母急忙护在Any面前,冲着Any父大声怒斥:“你这是干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闹到动手这个地步吗!”
“我为什么动手,你也不问问你女儿,这些天都在外面背着我们干了些什么!”Any父气势汹汹的指着Any,激动的口沫横飞。
“你现在长大就翅膀硬了,竟然敢在外面给我瞎搞!你不知道咱们家族现在严峻的形势吗?还敢跟外人合谋对陶司奕下手!你不知道那东方小子是个心狠手辣的家伙吗!咱们家族沦落到这个地步,其中就有一半是他的功劳!”
“我只是帮我朋友而已!”Any不服气的硬怼回去。
气得Any父浑身热血沸腾,他颤抖的指着Any,“我不管你那些都是什么朋友,总之这件事情不是你能参与进来的!我警告你别再瞎搞,把小姐给我关进房间!从今天开始,谁要是敢把她给放出来,全部都给我一起滚出去!”
“父亲,陶司奕只要活着就是个祸害,为什么联合其他家族,一起将他跟他公司从这里挤出去!”Any不甘心的嘶吼着,她不知道父亲到底在怕什么。
大家一起合力,也不是完全没有一丝胜算。
“关起来!”Any父掷地有声的怒喝,下人们片刻不敢耽误,只得硬着头皮将Any请上楼。
Any母还想再劝Any父亲两句,可是一看对方那油盐不进的态度,再加上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也只能闭上嘴。
反过身来劝慰Any,“你不要怪你父亲,刚才陶司奕亲自打电话过来,让你父亲将你看管起来。虽然内容我不知道,但按照陶司奕这些年来的作风,想来也没什么好话,要不然也不会把你父亲气成这样。”
Any只是哭却也不说话,她也不是不明白这些道理,只是心里还有些怨气。更为安黎他们打抱不平,不明白陶司奕为什么要这么不折手段,感情这种事情本来就不能强迫。
医院。
安黎一如既往的躺在病床上,手里拿着书籍,视线却望着窗外的远方发呆,心里记挂着受伤的易遥。
自从来到了陶司奕身边,她除了眼前的两个护士,几乎跟外界没有任何联系。而这些护士虽然很乐意陪她说话解闷,可那些话都是普通的谈话,一旦关系到外界一些风吹草动,他们立马就闭上嘴。
住在病房里面的她,虽然处在费城最好的黄金地段,却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连个能说真心话的人都没有。
这些护士跟保镖表面上都对她恭敬有加,可背地里却一个个恨不得离她十万八千里。就因为这些人畏惧陶司奕,怕不小心得罪自己受到牵连,而离自己一个个那么的远。
听着门外的推车声,她烦躁的阖上眼,冷冷的偏开脸不去看,来个眼不见为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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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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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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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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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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