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黎。”
一个男人极富磁性的低沉嗓音响起,声音能够这么好听的人,在安黎记忆当中,只有陶司靳一个人。
听到这个声音时,她脚下的步子本能一度,猛地转头看过去,正好跟来人四目相对,映入眼帘的是陶司靳那张俊美绝伦的五官。
此时的他穿着一身休闲衣服,头上戴着鸭舌帽,棱角分明的五官完美到极致。他朝着安黎缓缓走来,露出淡淡笑意,“看到我很意外吗?”
“你…”安黎楞了一下,心跳猛地在此刻加速跳动,她掩饰住内心的激动。将陶司靳拽到黑暗的角落,低声询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那些记者媒体都报道说你发生了意外,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他们没有搞错,我确实车子翻进了江水里面。”陶司靳看着安黎略带紧张的神色,唇角勾起一抹笑意,“你果然在担心我。”
被看出心事的安黎脸上略感难堪,她恼羞成怒的将陶司靳手丢开,冷漠的转过身,“不知道你现在在搞什么鬼,也没心思去关心你要干什么,请你凡事别牵连上我。”
“你放心,我的心一直牵挂着你跟乐乐,凡事我自有分寸。这次坠江事件不过是我将计就计而已,等过段时间我就能查出,幕后主使为什么害我们,我相信,一定能挖掘出很多秘密。”
陶司靳永远这么的信誓旦旦,安黎气得转回身,低声斥责:“你不怕我告诉易遥吗?”xiumb.com
“你不会的。”陶司靳轻轻摸了摸安黎的头,俯身凑到她面前,“照顾好自己跟乐乐,这段时间我不能光明正大的出现,可能没法在第一时间保护你跟乐乐。但是易遥这个人还不错,也不是完全不能信任。”
安黎没好气拍掉陶司靳的手,“别总是猜忌别人,易遥是个好人,至少比你好多了,他为人坦诚,没你心机那么深沉。”
话毕,她有也不会的走进别墅,在踏进大门那一刻,本能的停下脚步,回眸看了眼陶司靳。正好跟他还凝望着他们这边的视线相撞,被抓个正着的她,惊慌的收回视线,仓皇从现场逃离。
回到房间的她立即将房间灯关上,然后悄无声息的回到阳台,站在这里往下面看。还能看到陶司靳方才站着的角度。
陶司靳就这样站在路灯下,望着她这边良久,然后才钻进车离开。高大挺拔的背影,看起来显得有些落寞孤单。
看到这样的他,安黎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躺在床上,脑海中不由自主的老是浮现陶司靳刚才说过的话。
他到底在调查什么,为什么还要用假死这种手段。
“为什么要来见她?不是说这件事情要秘密进行吗?真不担心她告诉易遥那个小子吗?”
车厢内,段一博看着从上车到现在一直沉默不语的陶司靳,忍不住开口询问。他完全不理解,陶司靳为什么还要来见安黎这个女人。
“她不会。”陶司靳淡淡回答。
段一博听到这,忍不住挺直背脊换了个坐姿,不解的质问:“你怎么就知道她不会跟易遥或者那个唐谷谷大嘴巴说?按我说,你压根就不该来见她。你瞒着所有人,干脆连她一块瞒了才好。”
“我只是想来看看她会不会担心,现在我看到了,就足够了。”陶司靳倚靠在椅背上,缓缓阖上眼假寐,不再跟段一博说任何的话。
这是不是新阳,不是他足够只手遮天的地方。相反,却是易三先生的地盘,在没有任何直接证据之前,他不能有任何的行为。只有装死,才能让易三先生放低警惕心。
回到住处的陶司靳,刚进门就看到廖绍急迫的在大厅等着。
以此同时,廖绍一看到陶司靳回来,就立刻小跑着迎了上来,递给陶司靳一张照片,说:“靳少,这是我们手下从易三先生书房找到了藏着的这张照片。我记得,这张照片上的女人,是靳少你的母亲。”
听到许久未曾提起过的母亲,陶司靳拿起照片看了起来,果然就看到照片中母亲年轻时的照片。
只是跟母亲站在一起的,还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小男孩,看他们亲密的相处模式,似乎是很熟悉的。而他们眉眼之间也有一些相似之处。那个小男孩跟现在的易三先生,更是比较相似。
“怎么会?”陶司靳看着这张照片,嘴里不由得呢喃了起来。
“他不会跟你母亲有什么关系吧?说起来,他们两个人站在一起似乎有些相似。”段一博这时候插话进来,心中也是充满了疑惑。
陶司靳紧握着手中的照片,深邃鹰眸之中呈现出常人难以扑捉的情绪。他将照片交到段一博手中,“你去问问易玲,她总不至于不认识自己爸爸。”
“我去问易玲?”段一博不敢置信的指着自己,在段一博眼神示意下,他不得已的耸了耸肩,“好吧,我去问问,不过我不知道她现在住在什么地方。”
“你跟廖绍一起去就行,廖绍知道。”陶司靳说。
段一博还没说完,就被廖绍一块拉了出去。廖绍一边拉一边说:“先走吧,有什么事等会回来的时候再说。”
“不是——”
段一博被廖绍强行拉了出去,俩个人找了个借口,将住在朋友家的易玲给约了出来。
将照片递到易玲面前时,易玲看着照片里难得的照片,惊讶的张了张嘴,几乎不假思索的询问:“你怎么会有我爸跟我姑姑的照片?这照片,就算是在我爷爷家,我也只看到过。”
“你说那女的是你谁?”段一博追问。
易玲不解的看着段一博这么大的反应,不明所以的问:“我亲姑姑啊,怎么了?站在她旁边的是我爸啊,那时候我爸还小。对了,司靳现在还没找到吗?”
“你爸?”廖绍重复着易玲的话,跟段一博默契的相似一眼,两个人心底的疑问在这一刻似乎得到了解答,也完全没在意易玲的问话。
得到答案的他们,又找了个借口提前离开,第一时间赶回了陶司靳的住处。此时已经深夜,陶司靳房间却还亮着灯。
‘扣扣——’
廖绍急切敲响了陶司靳房门,迫切的想要告诉他这个答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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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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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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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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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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