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司靳面无表情的将易玲手丢开,“谁允许你碰我的?出去,听不懂人话吗?”
“咱们前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易玲心有不甘。
“出去。”陶司靳连一个都懒得施舍给易玲,冷酷的起身扶着额头往浴室里面走。
昨夜只记得在酒吧喝了太多酒,然后在安黎家里站了许久,至于多久已经记不清了。此时,头疼的非常厉害。
易玲猛地从地上站起来,激动的陶司靳背影,“是不是因为现在安黎跟易遥结婚了,所以我就没有利用价值,你连敷衍都懒得浪费了。”
陶司靳停下步伐,薄唇轻启,只冷冷吐出两个字,“没错。”
“你!”易玲气得面红耳赤,双手紧握成拳,愤然的从卧室走了出去。
段一博双手插兜站在门口,目视着离开的易玲,疑惑的倚靠在浴室门框上,望着在里面洗漱的陶司靳,“那个女人是谁?跟安黎又有什么关系?”
“易遥的妹妹。”陶司靳冷冷回了一句,咳嗽着又躺回了床上。这一次,咳嗽的更加厉害了。
“你昨晚烧的厉害,我去给你拿药吧。”
段一博还没说完就被陶司靳打断,他咳嗽着拒绝,“不需要,死不了。”
“那我打电话让人送饭过来,昨晚喝了太多酒别喝出毛病来。”段一博说着拿出手机拨了一串号码,跟对面吩咐了几句之后,发现陶司靳继续睡觉,只时不时发出咳嗽的声音。
等饭送过来的时候,段一博端着饭菜放到床前,某人却纹丝不动,他无奈道:“你吃点饭行不行?你这样下去不行的,身体到时候吃不消。”
“少管。”陶司靳紧紧闭住双眼,脑中挥之不去的是安黎跟易遥在酒吧相拥的画面。
“陶司靳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你以为这世上还有多少人在乎你是死是活吗?你心心念念的女人,现在躺在别的男人怀里,这一点你到底明不明白。”段一博快要被陶司靳气到吐血。
陶司靳藏在被子里面的手颤抖不止,他当然知道安黎不再属于自己,可付出去的心又怎么可能是说收就能收得回的。
段一博好说歹说,陶司靳却恍若未闻一样,全部都听不进去。看着这样自暴自弃的男人,段一博再也忍受不了。他见过太多次陶司靳这样半死不活的模样,只是从前安黎不在。如今安黎还在,他依旧如此。
无奈之下,段一博从卧室出来,打电话去安黎公司询问,却被前台告知,安黎今天并没有来上班,得到这个信息的他直接开车去了安黎住处。
站在安黎的别墅外面,想到还在家里中度昏迷的陶司靳,他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才伸手摁响了墙上的门铃。
响了好一会儿,安黎才从里面姗姗来迟。
“安黎!”段一博迫切的朝安黎招手。
相比段一博的热切,安黎秀眉不由得蹙起。跟段一博之前的接触,还停留在去年陶司靳被捕入狱的那一段记忆。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跟段一博单独相处。她也并不觉得跟段一博还有什么能够接触的事情,如果有,也只能事关陶司靳。
想到这,她语气有些淡漠,“你来这干什么?”
“把门打开,先把门打开好吧,这样说话怪别扭的,快点。”段一博拍打着铁门,恬不知耻的催促。
安黎硬着头皮将门打开,表情有些不耐烦,“如果你找我是跟陶司靳有关,那就不用多说了。”
“怎么就不能说了啊,你知不知道那小子有多爱你!得知你跟别的男人结婚后,整个人都快要发疯了,昨晚在酒吧他喝了多少你知道吗?在你家外面淋了大半宿雨你知道吗?”
段一博的质问,让安黎最后一点耐心燃烧到了极致,她深吸口气,努力让自己用平静的口气说话,“这一切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也知道我已经跟别人结婚了。况且,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对,陶司靳之前是有点对不起你,对不起你们的孩子,可你不是知道他那时候失忆了。为了让你减少对他的仇恨,他连你喂给他的毒药都吃下去了,后来是因为你那些病毒才差点死了,跟你说了那些话的,这一切难道你没有责任吗!”
段一博气得快要失去理智,愤怒的跟安黎争执不休。
安黎自嘲的冷笑一声,对视上段一博的目光,“好,就当这一切都是我一个人造成的,那现在我已经结婚了,从前的事情就当两清了,行吗?你让他别缠着我了。”
“陶司靳怎么可能会有你这样冷血!”段一博冲着安黎转身的背影怒吼,气急的挡在安黎面前,深吸几口气让自己平静后,才重新开口:“他生病了,得知你们确实领证之后一直不吃不喝,我怕他身体吃不消。”
“是吗?”安黎不以为然的冷笑一声,转身就走。
下一秒,段一博再次挡在她面前,“你们女人怎么一个个这么狠心,就算离婚了也可以做朋友,为什么会要这么绝情,他现在不吃不喝,你去见他一面怎么了?”
“说分手之后还能再继续若无其事做朋友的,只能说明你们之间没有真正爱过。真正爱过的人,是根本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重逢的。我不想再见他,是因为我曾经深爱过他!所以余生,我不想再被他毁了。”
安黎说到最后,眼泪忍不住从眼眶落下。
这样的安黎看在段一博眼里,忽然不知道如何是好,心里的情绪在一瞬间化为乌有,“但是——”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安黎却率先打断,“别找我了,带他走吧,对我们彼此都好。”xǐυmь.℃òm
“安黎,安黎!”段一博急急呼唤,还想追上去再争取一下。却被从里屋跑出来的唐谷谷拦住去路。眼看安黎已经往里面走,他不满的质问:“你这个女人干什么?”
“听不懂人话吗?安黎都让你们走了,爽爽快快走就行了,大男人婆婆妈妈干什么。再不走,我抽你信不信?”唐谷谷举着手里的鸡毛掸子,做出一副我要动手的架势。
段一博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这个疯女人,别惹我。别以为我不打女人,就来我这找死。”
“好啊,那你动手试试!”唐谷谷不管三七二十一,举起鸡毛掸子就照着段一博身上抽下去。
一下比一下重,打的段一博躲来躲去,最后没办法只能往外面狼狈逃。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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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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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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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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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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