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开门正打算出去,就看到陶司靳提着行李箱跟捏着一把衣服走进来。她视线却定格陶司靳手中握着的衣服上面,脸微微泛红,立即将衣服拽了过来,“我自己可以去拿。”
“你不是不想让他们误会,少走一趟少一点议论。”陶司靳将行李箱放下就走。
安黎将门反锁之后才放心走进浴室洗澡,冲着热水浴感觉浑身都通体舒畅,不由得感叹:“果然,还是浴室好。”
她洗了将近半个多小时,才换上睡衣擦着头发走出去。被突然出现的陶司靳吓得毛巾掉到地上,“你怎么来了?”
陶司靳理所当然的举了举身上的毛巾,“你是洗了,我还没洗呢,没看到我都湿成这样了吗?”
“不是。”安黎楞了两秒,才反应过来,等她追过去的时候,陶司靳已经毫不犹豫的将门关上,气得她面红耳赤,“陶司靳,你干什么呢,你手下的浴室不还好好的吗?”
“我已经脱衣服了,你守在外面是想看吗?”
“不要,你赶紧洗,洗完赶紧走。”安黎没好气的在床上躺着,心里思量着等陶司靳出来之后,自己一定要跟他说清楚。毕竟房间现在已经是自己的,他一个大男人就不适合在这出入。
“好。”陶司靳轻声笑着往门上撇了眼,才开始慢条斯理的脱衣服洗澡,完全将安黎说的话抛在脑后。
水‘哗哗’不停的流,在安黎耳边不停的响,她时不时抬腕看着时间的变化,忍不住腹诽,这都半个小时了还不出来,一个男人洗这么长都快要赶上自己了。
这么一想,她忍不住从床上爬起来,轻轻拍打着浴室的门,“你是睡着了吗?皮都给你戳破了吧。”
“你怎么知道?”陶司靳擦着头发从里面走出来,浑身上下只裹者一条浴巾,那结实的八块腹肌呈现在空气中。
安黎本能的背过身,催促道:“洗好了就快点出去,已经很晚了,让人看到容易误会。”
“只不过是你一个人这么想而已。”陶司靳绕开安黎径自拿出自己行李箱,从里面挑了两件衣服出来。
安黎见陶司靳就这样旁若无人的打算穿衣服,她气急的抓住他那双准备解浴巾的手,“陶司靳,你这是在干什么?我是你前妻,你在我面前这样换衣服合适吗?”
“抱歉,忘记了。”陶司靳拿起衣服往浴室方向走,房门在这时候忽然响起,俩个人很默契的都停下了脚步。
“安经理,你是住在这里吗?”
是岚助理。
安黎心中一惊,抓着陶司靳询问:“她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住?是不是你说的?”
“我去你房间之后她来敲门,我就说跟你换了房间。这种事情被知道是早晚的,有什么好介意。”陶司靳云淡风轻的回答。
“我介意的是你人现在还在我这,什么话都不要说了,你赶紧往浴室里面躲,什么声音都不要发出来。就当我求你,行吗?”安黎心急忙慌的将陶司靳推搡进浴室,还很迅速的将门关上。
做完这一切她才深吸口气,紧张的情绪在打开门的一刹那恢复了正常,她笑着冲岚助理摆了摆手,“你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你跟靳少不是换房间了吗?然后我澡都没洗呢,所以能借你这洗洗吗?我太难受了。”助理指了指安黎身后的浴室,没等安黎同意便要往浴室走。
安黎见状,想到还在浴室里面的男人,顿时急中生智的捂着太阳穴,‘哎哟’惨叫一声,“好疼。”
“怎么了?”助理走过来询问。
安黎不着痕迹的撇了浴室方向一眼,装出一副头很痛的模样,“我可能是淋雨太多了,好像头疼的厉害,怕是要感冒了。”
“那肯定是雨淋多了,我看到你尽把伞望我身上打了。要不,我去老板娘那给你问问有没有药?”
助理这么一说,安黎立马点头答应,“好,你快去帮我问问。”
“好。”助理将抱来的衣服丢在床上,立即走出去往老板娘方向去。
安黎伸出脑袋见助理走了,立即跑过去将浴室门打开,冲陶司靳招手,“你快出来,赶紧走。”
“走了?”
陶司靳抱着衣服还没换,让安黎不禁咋舌:“你为什么还没换衣服?”
“你说别出声,换衣服不是有声?”陶司靳说着就要解浴巾。
安黎被气到完全没了脾气,她紧握住陶司靳的浴巾,压低声音斥责,“你是不是在故意跟我装傻,我助理马上就要来了,被她看见你大半夜还在我房间,到时候肯定心存怀疑,到时候我跳进黄河都洗不清。”Χiυmъ.cοΜ
“你先放手。”陶司靳说。
安黎被这么一提醒,才发现自己揪着人家浴巾不放。这时候门被忽然推开,岚助理去而又返,声音同时响起,“安经理,老板娘屋里没灯,估计这时候已经醒——了。”
助理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看到安黎扯陶司靳浴巾的场景,震惊万分的张大嘴愣在当场。
陶司靳立马将安黎拉到面前,挡住自己裸露的上半身,冲还没缓过神的助理低斥:“出去。”
助理早已被震惊的说不出话,忙不迭的点头,逃也似的跑出了房间。
安黎看着这一幕,羞愧难当的捂着脸,声音沉了下来,“这下你高兴了,被人看到了。”
“是你拉扯我衣服,怎么怪在我头上。”陶司靳很无奈的摇头轻笑。
“不怪你怪我,让你回去换衣服,你非赖在我这。”安黎气呼呼的将陶司靳用力拽下来,用力在床上躺下,余怒未消:“现在随便你换!”
“你说的。”陶司靳撇了眼自己现在同样坦诚的下半身,想着安黎刚才扯浴巾的可爱模样,还真就慢条斯理的拿起衣服穿了起来。
安黎听着身后悉悉索索穿衣服的声音,气得粉拳紧握,想再把陶司靳骂一遍。可又顾忌陶司靳现在的衣衫不整,最后只得硬生生将气咽进肚子里。
“我走了。”陶司靳看了眼安黎背对着他的曼妙身姿,回答他的却是安黎沉默。
等陶司靳一走,安黎立即从床上跳起来,不明白自己刚才为什么要扯掉他浴巾。虽然自己转身太快没看到什么,但想起来,还是会面红心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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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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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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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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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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