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他重重趴在台面上,嘴里浑浑噩噩的说了些什么,可别人什么都听懂。
“没人找我啊。”经理自言自语走过来的时候,发现陶司靳已经失去了意识,他轻轻摇晃了两下,“先生,你怎么了先生?”
“安黎。”陶司靳嘴里反复呢喃着这个名字。
“安黎?”经理重复念着陶司靳这个名字,在确定是‘安黎’之后,他再次试着将陶司靳拍醒,“先生,我打电话让你女朋友来接吧?先生?”
没得到陶司靳回应的经理,摸出陶司靳口袋了的手机,却没有从手机本上找到安黎名字,反而看到了一个老婆的备注。他想了想,毫不迟疑的拨了过去。
“哪位?”
经理确定对方是一个女人之后,忙说:“我这里是xx酒吧,一位先生在我这里喝醉了,你能不能现在过来一趟,我担心他喝太多酒精中毒。”
安黎接到这个电话之后,狐疑的看了眼屏幕上的备注,确实只是一个陌生号码。她甚至不认识电话那头的人,“抱歉,我可能不认识那位先生,你打错电话了。”
“没错,这位先生备注上写你是他老婆,你先来确认一下是否认识吧。”
安黎听着电话里的内容,强忍着深吸口气,莫名其妙的来电让她青天白日去酒吧接人,说起来这么荒缪。她摇头哭笑不得的继续整理手里工作,有想到可能真的认识。琇書蛧
良心的谴责让她合上文件,跟外面的助理叮嘱说自己出去一趟,马上回来。然后开车来到了电话里说的那个酒吧,现在的酒吧还没有开张,整个空荡荡的酒吧看过去,只看到吧台上趴着的一个男人。
“是接人的对吗?你快来看看这位先生,看起来有点不对劲。”等待许久的经理第一时间迎上来,将安黎领到了吧台前。
安黎拉起男人挡住脸的胳膊,在看到陶司靳那张脸时,本能的将他手丢下就走。手臂被一股力道拽住,她气急的拍打着陶司靳有力的手,“陶司靳,你快放开我。”
“安儿——”陶司靳浑浑噩噩的睁开眼皮,撑着沉重的身体站起来。在下一刻,整个人踉跄着跌倒在地。好在经理及时扶住才免了一番罪。
“你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无耻至极。”安黎低骂一句,甩开陶司靳手之后就走。可下一秒,她就发现自己其中一条腿动弹不得。低头一看,竟看到陶司靳毫无形象抱着她大腿。
“安儿,别走,不要离开我。”陶司靳醉醺醺的抱着她大腿,死也不准备撒手的模样。
“陶司靳,你不要太过分。”安黎气急的拖着他往前走,而他就这样任由着像块抹布一样被拖着。
堂堂一个大男人,被女人这么拖着走,苦苦哀求的姿态连一旁经理都看不下去了,“夫妻之间有什么话好好说,我看你老公好像情况真的有点不对劲,先带他去医院看看吧。”
“他是谁老公,我跟他没有半点关系。”安黎话是这么说,但人却蹲下来仔细看了看陶司靳的脸。伸出去的手贴上他额头,被他灼热的额头给烫了回来。疑惑低喃:“怎么会这么烫?”
“快送去医院吧,喝太多烈酒了。”经理好心提醒。
人命关天,况且又遇到了眼前。
安黎再不甘愿,看在乐乐的份上也没法就这样对陶司靳放任不管。她替陶司靳付完酒钱之后,吃力的搀扶着他往车里面塞,强行为他将安全带系上,一脚踩上油门疾驰而去。
车子跑远之后,酒吧外面的大树后面露出一个人影。紧紧盯着他们奔驰的方向,嘴角弯起冷笑后又迅速消失,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安儿,你还爱我的对吗?”车子发动,陶司靳抱着安黎在她耳边厮磨,同时在她脸以及脖颈处不停亲吻。
安黎深吸口气,腾出手抓住他越来越不规矩的手,“陶司靳,你再敢乱来,我把你丢下车。”
但陶司靳意识不清,眼前只有安黎这张脸,对她的话更是充耳不闻,“告诉我安儿,那孩子是我的,你跟那个男人没有任何关系。你知道我很爱你,原谅我这次好不好?”
“混蛋。”安黎被陶司靳的动手动脚,跟喋喋不休的话语气得满脸通红,一脚紧踩油门将陶司靳从身上甩开,然后一个急转弯彻底将陶司靳晃到车子另一边。
‘砰。’
听到陶司靳脑袋被撞的声音,她气愤的心这才稍微好转了起来。可陶司靳被这么一撞忽然就没了动静,她疑惑的看向陶司靳,腾手拍了拍陶司靳的脸,“陶司靳你醒醒,别给我睡过去。”
手指无意中感受到陶司靳微弱的呼吸,还有那越来越烫的身体,她神情巨变,立马将车在路边停下。认真查看了一遍陶司靳的变化,见他怎么唤都没有意识,心中当即咯噔一下。毫不犹豫的紧踩油门,直奔附近的医院而去。
“怎么才送过来,病人酒精中毒,脾脏有大量出血症状。”迎上来的医生在简单给陶司靳检查过后,毫不迟疑的让人准备手术。
安黎手足无措的跟在后面,当时只是见陶司靳情况不妙,哪里会想到事情这么棘手。
“小姐,请跟我来这边交款付费。”护士礼貌说。
“好。”安黎心神不宁的跟护士去缴费处,心里惦记着手术里的陶司靳,问“他会不会出事?我看他当时情况很不好,连呼吸都……”
说着说着,她声音变得沙哑,后面的话都沙哑到说不出来。
“小姐你冷静一点,我们医生已经在做手术,这种事情没有半分之百保证,很难讲的。”
护士的安慰都安黎来讲跟废话没有任何区别,在手术外面焦急等待了半个多小时,护士拿着签署同意书过来,“请问你跟病人什么关系?这份签署同意书需要签一下。”
“我是……我是……”安黎紧张到语无伦次,“我是他前妻。”
“那你可以签了。”
不知为什么,安黎握着护士递过来的笔,手剧烈颤抖的厉害,就好像陶司靳真会死去一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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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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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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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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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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