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她坐立不安的在客厅来回走了好多遍,始终都没有接到过段一博的电话。
这一夜,她在床上辗转难眠,直到天际出现了鱼肚白才勉强睡了过去,但没有两个小时就又从噩梦中惊醒。
看了眼桌上的闹钟,现在才六点,连闹钟时间的没有响。她再也无法这样继续等待,掀开被单简单洗漱之后,拿上车钥匙凭借记忆,再次来到了昨晚那个大妈的家门口。
只是这一次,不管她怎么按那家门铃,里面都一直没有人来开。她正疑惑之际,隔壁邻居拿着菜篮子出门,好心提醒;“这家人昨天晚上来了好几个大小伙子,说是他家的远方亲戚,说要带他们出国旅游,这不,一家子人全去了。”
安黎一听,心里顿时觉得不妙,追问:“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那没说,一家人都去了,没个十天半个月的回不来吧。”邻居走远之后,嘴里不疑惑的呢喃了两句。
安黎听在耳朵里,却记在了心里,昨晚他们刚见过人今天就不见了,哪有这么巧合的事。
唯一的说法就是,在她跟段一博出门之前,就很有可能被人跟踪了。想到这,她立刻拨通了段一博的电话,可那头响了半天还没人接。
事情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她急得满头大汗,“混蛋,这个时候跟我玩消失,难道又去什么地方鬼混了。”
她不死心的又拨打了一遍,依旧是无人接听。最后只得重新开着车子离开,在她思考的时候,一个人忽然从一边冲了出来,她惊呼时本能的停下了车。才看清面前的男人,诧异之际,段一博已经从外面坐了进来。
“快开车。”
“什么?”安黎还没反应过来,在看到紧随段一博出来的好几个男人之后,她二话不说,立即紧踩着油门奔驰而去。撇了眼段一博狼狈的模样,她冷声问:“你这是去找情妇了吗?弄成这样。”
“要不是因为你们,我能弄得这么狼狈吗?我已经知道那个男人模样了,很快就可以找到人了,你就在家好好等消息吧。”段一博在指着前面红绿灯岔口,说:“在前面放我下来。”
安黎点头在一边停下车,一直目视段一博彻底走远之后,她才想起来手机的事,从车窗冲着往外面大喊:“喂,你为什么一直没接我电话!”
只是说这句话的时候,段一博依旧消失在这茫茫人海之中,再也没有了回声。她的电话却在这时候响起,里面是小助理的声音,“安小姐,现在很多董事已经过来了,要求你给个说法。”
又是这些不嫌事大的董事。
安黎在心里抱怨了一句之后,挂断电话立即去了公司。让她觉得好笑的是,那些记者还围在公司楼下,更有几个在那里打起了地铺,不难看出,昨晚他们都是在公司楼下过的。
这毅力,让安黎不得不佩服。她将车挪到车库停下之后,躲着车库里隐藏的记者钻进了公司。
“安小姐,那些董事现在已经在会议室等你了。”小助理迎上来,表情一片铁青。
安黎连办公室都没有进,直接推门进入会议室。里面一片嘈杂,在她进来的那一刻鸦雀无声,但下一秒,嘈杂声再次响起。
看着这一幕情况,她径自在总裁主位上坐下,撇了眼右手边副总裁的空位,朝小助理勾了勾手指问:“段少没有回来了?”
“没有。”
安黎得到小助理的回答之后,又故作镇定的整理好衣服,十指交叉放在桌面上,目光清冷的看向他们,就这样看了十多分钟,那些董事才逐渐安静了下来,
“都说完了是吗?那现在是不是该我说了?”安黎不以为然的轻咳一声,才徐徐开口:“关于公司这次发生的状况,其实在座各位的顾忌与来意我已经明白。公司现在股价断崖式下跌的厉害,有不少董事已经开始打退堂鼓,我也理解。但是——”
说到这,安黎似笑非笑的扫过众人,才继续开口:“我相信陶司靳没有杀人,说句不好听的话,要是他真动手杀人,也不至于漏这么多马脚。很显然,这是有人在故意针对咱们公司。”
“没有杀人又怎样,现在杀没杀人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公司情况已经不乐观,股价已经跌倒了有史以来最低,上个月股票还是91块,现在已经跌倒了40块,再这样下去恐怕连四十块都不到,你别跟我装傻,不知道这对一个公司意味着什么!”
王董事走后,依旧还有另外的董事站了出来。
随着董事这番话音落下,另外那些董事也都跟着附和了起来,“公司最近接二连三发生状况,全怪你经营不善,现在公司已经即将面临破产了,你知道吗?”
破产。
这两个字对于一个处在‘龙头’位置的大集团来说,实在太过沉重。
安黎松开的双手放在膝上,手紧握成拳,假笑着问:“那在座各位董事都是什么意思?”
各位董事相视一眼,有人站出来说,“公司现在资金周转不灵,各大压力接踵而来,我们现在提议将公司股票低价抛售,将公司损失降至最低。”
‘呵。’
安黎发出低低冷笑,在众人不明的注视下,她猛地拍案而起,清冷的目光扫视在场的诸位长辈。
“什么叫做低价抛售?将公司低价卖出就是减少损失的最好办法吗?你们知道成立一个如此巨大的帝国集团有多来之不易吗?抛售,这种话你们也说得出口!”
“不低价抛售做什么?你一个女人懂什么?陶司靳要是还在的话或许事情还有转机,可你别忘了现在陶司靳还在警察局关着!这件事情一下子席卷而来,摆明了对方是冲着咱们公司来的,那事情就根本没法好好解决!”琇書蛧
“就是,这公司刚成立的时候,我也算是个第二大股东,相当于我的亲生儿子,要不是情非得已,谁喜欢把自己亲儿子卖了!”
一个个董事跟着跳出来,谁都不愿意再看公司这么亏损下去,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在亏钱。
安黎看着这一张张资本家丑恶的嘴脸,气得咬牙切齿,要是眼神能杀人的话,她一定将这些人杀的片甲不留。
真正的危机不仅仅是来源与外界,更多的是公司的内讧。
内讧。
不仅仅能败坏一个集团,甚至能败坏一个国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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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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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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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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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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