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快跪下!你这个贱人狐狸精!”另外几个人上前,恶毒的话语不停的辱骂着安黎,同时还强行抓着安黎肩膀往下摁。
“放开我!”
安黎使出浑身力气挣扎,从这里往外面看,还能看到门口被拦下的记者像看到世界末日一样,一个个摄像机对着她疯狂拍摄,‘咔咔’的闪光灯不停闪烁,映得她连眼睛都挣不开。
可安黎这点力气,在这些做惯了重活的家属面前,拿点力气完全不够拿出来看的。
“骨头还挺硬的啊!还不跪下,看来你是不知道自己造了多大的孽!”其中一个女人照着安黎的膝盖狠狠踹了下去。
吃痛之际,安黎闷哼一声,单膝跪在了地上。原本因为身体虚弱而苍白的面孔,此刻变得一片通红。
她咬牙切齿的看着这些不可理喻的疯子,“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光天化日之下公然伤人,是要被判刑的。”
“你这是在威胁我们吗?有本事就把我们全部都抓进去。你跟你们公司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让我们做着最重的活,却还冒着最大的险。”
“他们有钱人根本就不顾我们死活,天知道,我刚生下我家老三,一大家子还靠我家男人养活呢。谁知道会出这档子事。”女人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嚎啕大哭着,看安黎的眼神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坐车离开不久的陶司靳,接到医院发生暴乱的电话后,立即让司机开车掉头。等他赶到医院的时候,门口被更多的记者围得水泄不通,别说看清里面的情况,就连进去都是个问题。
“靳少,走医院的地下电梯可以上去。”廖绍看出陶司靳眼中的焦急,立刻提出这个办法。
陶司靳坐在车厢里,透过车窗看着门口那些情况,点头同意了廖绍的话。
“把人放开,快放开!”这时候,院长脸色惊恐的,亲自带了不少保安赶过来。
看到被强行跪在地上的安黎,吓得一颗心差点没从嗓子眼蹦出来。年过半百的他急忙上前,可他跟保安却被那些人挡在外面挤不进去。一时急得满头大汗,不知如何是好。
“快报警,快报警啊!”院长急得连声大喊。
“已经报警了,警察正在往这边赶过来呢!”混乱的人群当中,有人喊了这么一嗓子。
安黎吃力的双膝跪在地上,额头上布满一层细汗,身上的病服被汗水浸透了大半。
她斜睨着周围那些一张张丑恶的脸,声音累得几乎脱力,“你们这些无知愚蠢的人,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如果说我是在无意中遭了孽,那你们才是在有意中做了恶。这么欺负我一个女人,就不怕遭报应吗?”
“你也有资格说报应这句话,说说你们公司,这些年开公司祸害了多少人!真以为赔点钱就完事了吗?天下哪有这么简单的事!”
“不然呢,你想要我的命吗?那有本事就拿去好了,在这里让我跪下算什么事?”安黎讥讽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嘲笑着他们的愚蠢。
如果说,在发生这些事情之前,她是身怀无比愧疚的心情。但此刻,被他们这群人如此对待之后,那些愧疚也逐渐跟着消失。
有些人,根本不懂得去尊重人,更不懂得去体谅他人的难处。没有宽广的胸怀跟理智,却随波逐流犯着无知愚蠢的错。偏偏,他们还不自知。
“你给我们闭嘴!”
安黎转眸又看向说话的女人,嘴角的嘲蔑更甚,“杀我你们又不敢,又让我跪在这里。我跪在这里除了能给你们带来警察,跟我对你们的憎恨,从而与资本主义者跟你们对抗,你们还能如何?”
“你——”安黎这一句句轻描淡写的话,让这些一个个红了眼的人都哑口无言。
“放开我,有什么事情好好说,真把我惹毛了,对你们的亲人没有半点好处。一旦我动用法律走正常程序进行赔偿,你们最后得到的,能合理承受得住这些治疗的钱吗?”
安黎吐字无比清晰,像一道道烙印,让这些躁动的人渐渐安静了下来。
就在大家准备收手时,人群中忽然响起一个声音,“你们别听着女人鬼话连篇,一旦我们好说话了,他们这些资本家就会让我们求助无门做个甩手掌柜。人命案对他们企业也有着重大影响。
我们这么做就是要让广大人看清楚他们公司的面具,也只有这件事情闹大了,引起社会广大人民的关注,他们才无法选择息事宁人,鱼肉我们!”
“对,这些人就是嘴巴能说,警察来了我们也不怕,顶多关着几天!”
众人你一言我一句,安黎那番话等同于白说,这些人义愤填膺的往安黎身上拍打,发泄着心里的愤怒。
安黎一只手护着头,一只手护着小腹,此时此刻,也一直担心着他们伤了孩子。
“住手!”两个男声分别从不同的方向响起。
陶司靳刚要冲进去,就见陶司奕的身影先一步冲进了人群。看到这,他又不着痕迹的收回了脚步。
没人注意到远处的陶司靳,只有他身边的廖绍跟几个保镖,才知道刚才危急关头,他也跟着喊了一嗓子。
“黎黎。”陶司奕冲进去后揪开安黎身上的那些人,一拳拳毫不留情的打了过去。m.χIùmЬ.CǒM
“你怎么来了?你的伤还没好呢。”安黎吃惊的看着满脸还惨白的陶司奕,后面的话还来不及说就被陶司奕摁进了胸膛。
陶司奕紧紧将安黎护在胸口,拿出身上戴着的折叠刀对着他们,“不怕死的你们就尽管过来,这里站着的大家都是目击证人。我这属于正当防卫,你们自己撞上来要是死了,可别算在我身上!”
一向脾气温和的陶司奕,此刻眼中一片冰冷,浑身散发着强烈杀意。这么一吼,那些人竟还真不敢上前。
院长见状,连忙趁势推开这些人,带着保安冲上来将这些人隔离开,一个个紧紧将安黎护在身后。
“有什么话好说。”
陶司靳紧咬着牙,手中的折叠刀对着他们的同时,怀抱着安黎一步步往后退。惊险的一幕,看得众人胆战心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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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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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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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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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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