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绍见陶司靳摇摇晃晃的身子,忙上前扶着,“靳少,你没事吧?”
陶司靳手捏成拳放在嘴边咳嗽,深邃的鹰眸是一片阴冷的寒光,一字一句几乎是从牙缝里面挤出来,“刚才谁开的枪?”
“我……我没有让开枪啊,应该是走火了。”为首的警察自知理亏,紧张的擦着额头上的冷汗,连看陶司靳的勇气都没有。
廖绍看见麻袋里面躺着的男人,着急询问陶司靳,“靳少,少夫人在什么地方?”
“不知道。”陶司靳捂着气到在颤抖的青筋,垂在右侧的手紧握成拳,“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找人。”
“好。”为首警察们一愣,反应过来后赶忙带着几队人四处寻找。
在这荒凉的郊外。
安黎头也不回的钻进小树林里面,身后的脚步声不停传来,催促着她片刻也不能停留。长时间的奔跑早已让她满头大汗,凌乱的头发在身后飘散,整个人狼狈不已。
“给我站住!”
后面的追逐声越来越近,冲在最前面的男人一咬牙抓住了安黎手腕。直接从身后将她紧紧箍住,恶狠狠的咬牙,“你倒是继续跑啊。”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安黎狠狠一口咬在男人手臂上,就连口腔传来浓烈的血腥味也没有放开。
“臭娘儿们敢咬我!”男人吃痛的将安黎甩开,抬手一记耳光打在她脸上。揪着她头发又扇了一记耳光,还想再打下去的男人被同伴及时拦住。
“先把人带回去吧,咱们跑太远了。”其余的两个同伴上前抓住安黎,连拖带拽的将她往外面带。几个人筋疲力尽的从小树林出来后,强行将安黎塞进他们的面包车里。
这时,迎面一辆车驶来,车速极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怎么回事?”开车的男人见状,紧急踩住刹车,但那辆车还是狠狠撞了上来,发出‘砰’一声巨响。
安黎身体蜷缩成一团,双手牢牢护住小腹。听着前面挡风玻璃破碎的声音,紧张的浑身颤抖。
“黎黎——”陶司奕从车上跑下来,以最快的速度将安黎从车上推进了自己车。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等安黎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坐到了副驾驶位上。她看着从车上跑下来的三个男人,对还来不及上车的陶司奕催促:“司奕,快上车!”
话音刚落,那几个男人已经冲下车将陶司奕拽到一边。车门被男人凶神恶煞的打开,一只手从外面伸了进来。
“啊!”安黎尖叫着手脚并用的踹着男人的手,将车里能砸的东西全砸在男人身上。
陶司奕见状气得双眼血红,挣开另外两个男人的束缚,不顾一切的冲过来将那个男人拽出去,强行将车门锁上,对安黎大吼:“你先走,别管我!”
安黎吓得脸色苍白,陶司奕死死堵在车门前不让那几个男人进来,尽管被揍的鼻青脸肿也一动不动。
“陶司奕!”安黎大声惊呼,没时间再顾忌太多。转动车钥匙将车重新发动引擎,毫不犹豫的开车撞向他们。
围在一起殴打陶司奕的几个男人连连散开,安黎趁机打开车门将陶司奕拖进了车厢里,踩上油门绝尘而去。那几个男人却丝毫不肯罢休,开车紧跟在后。
“司奕,你没事吧?”安黎慌张开车的同时,还时不时扭头看向满身是血的陶司奕,紧张的满头大汗。
陶司奕捂着腹部,俊逸的脸被打的鼻青脸肿。他艰难的扯了扯带血的嘴角,“没……没事。”
“你忍着,我先甩掉他们。”安黎紧咬着牙跟,透过后视镜查看着后面的情况。
不知道为什么,后面的车追着追着忽然就不追了。发觉到这一点的安黎心中十分诧异,但陶司奕的痛苦呻吟让她没有心思走神。
继续发动车子朝着前面开,也不知道开了多久,只感觉进了一个小镇。在路人的指引下,她将车停在了小镇的医院门口。
“肋骨断了一根,裂了两根。脾脏出血,需要去医院做手术。但是我这只是个小诊所,需要去大医院才行。”医生在检查完陶司奕过后,得出这样一个结论,表现的非常爱莫能助。
安黎看着陶司奕奄奄一息的模样,眼泪在眼眶跟着打转。她紧紧握住陶司奕的手,问医生:“你们这里大医院离这大概多远?”
“从这里开车进城大概需要两个小时左右,如果遇上堵车的话估计两个小时还到不了。病人伤的有点严重,怕是耽误不起。”医生面露苦恼,也不知道如何是好。wWW.ΧìǔΜЬ.CǒΜ
安黎一听,眼泪当即落下,哽咽的声音有些许颤抖,“那……那手术你能做妈?”
“小姐你在开玩笑吗? 我这只是个小诊所,私自做手术是不被允许的。”医生一脸的惊愕。
陶司奕大口咳嗽出血,血洒在他那张俊逸的脸上,看得人安黎一阵心揪。她颤手抚着陶司奕的俊逸的脸,又问:“那你到底能不能做?”
“做是可以,但很危险,我不保证你男朋友能够安然无恙。万一出现什么问题,这个责任我是付不起的。”
“我……”安黎眼泪在眼眶不停打转,握着陶司奕的手一阵冰凉。
“没关系,做吧。”陶司奕咳嗽着吐出血,看得安黎心生不舍。
“那也不行,人命关天,要是你真出个什么问题,就算你不追究,我这一辈子良心也过不去啊,你还是尽快把你男朋友送走吧。”
“医生,医生——”安黎急忙拽着医生跪在地上,泪眼汪汪的看向陶司奕,“他伤得很重,就算我带他去医院也赶不上了,我求你试试吧,我肚里的孩子不能没有爸爸。”
“这——”医生左右为难。
在安黎再三恳求,医生一咬牙,“好吧,我现在去准备东西,你进来给我当助手。”
“好。”安黎感激的擦掉眼泪,颤抖着握紧陶司奕的手,“对不起司奕,都是我连累了你。”
“不怪你,真的不怪你。”陶司奕冲安黎凄然一笑,在这件事情上本就是他算计在先犯了错。就算是没有犯错,为了安黎,他也依旧会这样做。
本来当他决定孤身一人赶来救安黎时,就考虑到这些后果。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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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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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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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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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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