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干的?”陶司靳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脑,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移动,看都没有看廖绍一眼。
廖绍下意识清了清嗓子,谨慎的将声音压低,“根据调查,是…是少夫人那边发出来的。”
听到安黎名字,陶司靳手指陡然顿住,紧抿着薄唇,鹰眸危险的眯成一条线。浑身的戾气仿佛在一瞬间形成。
办公室内的气氛,在这一刻安静到诡异,廖绍更是紧张的大气也不敢粗喘。
就这样,沉默了几分钟,陶司靳视线才转移到廖绍身上,“让公关部的人去处理,今天之前,我不想再从网上看到任何有关于这件事情的消息。”
廖绍蠕动了几下嘴,到嘴边的话最后还是又咽了回去,点头说:“好,我尽力去办。”
“别在我面前说尽力这个词。”陶司靳鹰眸阴冷的看过去,棱角分明的五官彰显着无尽冷酷。
“是,我这就去办。”廖绍只觉得背脊汗毛倒竖,一句话都不敢再多说,连忙从办公室退了出去。
随着办公室的门被关上,陶司靳再次重新敲响了键盘。可廖绍的话却在耳边不停环绕挥之不去。
键盘敲着敲着,他烦躁的将键盘重重丢到一边,拿起手机滑动到手机联系人上,页面在安黎的名字上停下。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响起,屏幕上赫然跳出两个字‘老婆’。
看到这个词,他心还是跟着紧了一下。平静下情绪后才接起电话,“有什么事?”
“网上的新闻你应该是看到了吧?我看到你们公司的股票出现了大幅度跌落的现象。是不是跟我送给你的大礼有关?”电话里面的安黎声音欢快,听起来心情很不错。
陶司靳轻吐口气,揉着隐隐作疼的太阳穴,平静的问:“我们之间一定要这样?”
“比你之前对我的所作所为,我这不过是小巫见大巫。如果你继续这样下去不离婚我话,我不敢保证下次跟陶司奕会不会闹出什么不雅视频之类。”安黎语气带笑。wWW.ΧìǔΜЬ.CǒΜ
“你敢。”陶司靳压抑的情绪一时没忍住,语气强势逼人。
安黎听在耳朵里却丝毫没有放在心上,“你觉得我敢不敢?虽然你派人警告了那些靠近我的男人,但陶司奕你总拦不住?别忘了,他可是你同父异母的亲弟弟。”
“你够了。”陶司靳压低声音斥责,明明这些话已经足够心痛,却还要压抑自己已经疯狂叫嚣的内心。
“这只不过是开始,如果你烦了倦了早点跟我去离婚,这样或许还能保全你靳少的名声。要不然,大家提到靳少就会想到他老婆跟小叔子有一腿。”安黎生怕陶司靳不会生气一样,非常动情的说着这些话。
“那你就好好体验一下,我跟陶司奕谁的功夫更好。体验过后,记得回来把感受告诉我。”
陶司靳这句话让安黎一时哑然,“你——”
“离婚不可能。”
随着陶司靳这句话音落下,便听到‘嘟嘟’挂断声,安黎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放下的手机。
直到手机再次响起,她看着屏幕上跳跃的备注号码,微微怔愣了片刻,摁下了接听键,“喂。”
“开门。”
宁珠这句简短的话,让她一顿。才注意听到外面有敲门声,迟疑片刻,她还是打开了房门。
‘啪。’
门一开,迎面一记耳光打过来,安黎捂着火辣辣的脸颊紧蹙着秀眉,“你这是干什么?”
“难道我要干什么你还不明白吗?你跟陶司靳斗法别把我儿子拉下水,你这样会害死他的!”宁珠气急的重重甩上门,要不是顾忌自己那点体面,她打过去的又岂止只是一耳光。
安黎放下手淡漠看着宁珠,“这种事情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陶司奕都没有说什么,你这么着急跳出来又有什么用?”
宁珠当然明白安黎说的是实话,可就这样眼睁睁看着自己儿子,形象变成这样一团乱便气不打一处来。
当时打安黎也是因为一时之气,现在冷静下来,她语气也跟着柔和了不少,“打你是我不对,可你也是做过母亲,应该知道面对儿子却无能为力的感觉。我只是希望你能离他远点,你这么多年难道对他就没有一点愧疚之心吗?”
“没有。”安黎果断回答。
“你——”宁珠怒指着安黎,差点暴脾气没控制好又喷了出来。但很快便冷静下来,“我知道你做这些无非就是想要跟陶司靳离婚,为什么一定要用这种办法呢?”
“你这话什么意思?”安黎轻挑细眉,从来不相信宁珠这种人会对自己有什么好办法。
“硬碰硬你肯定不是陶司靳对手,而且他对你防备心也重。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先解除他的防备?到时候才能顺利得到你要的结果。”
安黎背过身细细思量宁珠这番话,不得不承认的是,宁珠这是个好办法。要不然,这样跟陶司靳下去还不知道离婚要拖到什么时候。
宁珠似乎看出了安黎的犹豫,又继续趁热打铁,“陶司靳这么深爱你,只要你适当的示好,解除了他的戒备一切就都好办,不仅仅是你想要离婚这么简单,就连让他净身出户都是很有可能的。”
“净身出户?”安黎重复着宁珠这番话。
宁珠意味深长一笑,“当然,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不管你多讨厌我,也改变不了我儿子为你所做的一切,你就算没有私心,出于报答,也可以考虑从陶司靳手里夺过公司,交到司奕手里。”
“你该走了。”安黎没有说废话,直接下达逐客令。
“你好好考虑一下,随时可以联系我。”宁珠轻拍了拍安黎肩膀,意味深长的话语让人浮想翩翩。
身后传来关门声,安黎仍旧保持着原来的站姿,久久沉浸在宁珠刚才那番话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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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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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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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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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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