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司靳的厉喝自身后响起,安黎心狠狠刺痛着,此刻只想逃离这栋别墅,可手腕却在下一秒被他死死鄂住。
“放开我。”安黎声音沙哑,剧烈挣扎起来,眼泪一串串不由自主的落下。她知晓陶司靳跟梁颖这么多年,绝不可能彼此还纯洁。可就这样撞破他们的所作所为,心还是会忍不住抽痛。
她不知道,自己这么执着下去对不对。从未想过,爱上陶司靳会变得如此卑微。卑微到,竟然可以容忍他在自己眼皮底下,和别的女人上床。
“装什么纯洁,你跟陶司奕又不是没做过。”陶司靳狠狠抓住她手臂,借着落地窗外投射进来的月光,隐约看到安黎脸上的泪珠,只觉得分外扎眼。
一个背叛自己,跟别的男人连私生子都已经有了的女人,有什么资格来这嫌弃自己。
“我就是没做过。”安黎使出浑身的劲将陶司靳的束缚甩开,不动声色擦掉自己这不争气的眼泪。心里暗吸了几口气,故作冷静的问:“你打算什么时候让这个女人离开?”
“我说过,梁颖从今以后就住在这。”
陶司靳话音落下,安黎脱口而出,“我不同意。”xǐυmь.℃òm
‘呵。’
陶司靳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冷笑,再度抓住安黎的手,“所以,你是想告诉爷爷,我把梁颖接回家里住这件事情吗?”
对上陶司靳那冷酷憎恨的眼神,安黎深深读懂了他眼神中的意思。要是从前她一定会否认,可在经过被陶司靳囚禁的事情后,她很清楚的明白,自己的妥协换不来他一丝怜悯。
迎上陶司靳的目光,她打定注意,倔强的抬起头,“没错,我就是要告诉爷爷你的所作所为,反正爷爷不止你一个孙子不是吗——”
此话一出,脖子在下一秒狠狠被人掐住,她震惊看着陶司靳那双猩红的眸子,喉咙间强烈的窒息感传来。
“你果然狐狸尾巴都露出来了,说什么那野种是我的,现在是准备跟陶司奕那个私生子里应外合,蒙骗爷爷架空我是吗?”说到这,陶司靳掐在她脖子上的力度越发加大。
“我只是想提醒你,别为了一个女人放弃自己现在拥有的一切。凡事留一线,别做的太过分。不要忘了,爷爷让你留在这个家是做什么的。”安黎满脸涨得通红,连话都快要说不出来。
陶司靳低低冷笑两声,俯身凑到她面前,距离近到彼此的毛细孔都能看到,“原来还是想要我上你,怎么?那些天你还不满足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一想起那些天他们的所作所为,安黎激动的咳嗽起来,两眼开始翻白。
“不是这个意思是哪个意思,下次有话直说,我现在就成全你。”陶司靳说着,直接身体力行的将她压在沙发上,扯去她身上宽松的睡衣。
安黎惊得花容失色,双手抵在陶司靳胸膛上,“不要拿你碰过女人的身体来碰我。”
陶司靳的动作戛然顿住,胸腔瞬间腾起一阵怒火。他恶狠狠揪住她头发,死死盯着她那张天使般的容貌,咬牙切齿道:“你说我——脏?我们之间,谁才更脏!”
“放开我!”安黎趁着陶司靳暴怒走神时,猛地将他从身上推开,光着脚往楼上跑。
还没跑两步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拽回了沙发,迎接到来的是他发疯般的掠夺,疼痛瞬间袭满她全身。
“满意了吗?”陶司靳捏着她下颚,猩红着双眼怒瞪她,“陶司奕有这么厉害吗?”
“你这个……疯子。”安黎疼得呲牙咧嘴,连话都说不出来。
“我疯子?”陶司靳猛地掐住她脖子,恨恨道:“叫出来,让所有人都听见你有多么下贱!”
他一边厉声咒骂,一边发泄着怒火,恨不得将身下这个女人弄死。只要一想到,这具身体曾在陶司奕身下承欢,他就控制不住的要暴走。一向引以为傲的理智,总能被安黎轻而易举的打破。
二楼。
梁颖站在走廊扶手前,清楚看着黑暗中那两具交缠不休的身体。放在扶手上的手无意识加大力度,眼弟燃烧起深深的怨恨。
四年。
她原本以为这次自己跟陶司靳终于能发生实质性的进展了,没想到,到嘴的鸭子竟然还能飞了,而且还是在她眼皮底下。
第二天。
落地窗外才出现鱼肚白,安黎被吴妈匆匆叫起,看着沙发上还残留的狼藉,她满脸通红的往客房跑。
听到身后走廊传来的脚步声,眼角瞥到从梁颖卧房出来的陶司靳,她立即钻进卧室,全当什么都没有看到。
对安黎这种作风,陶司靳只觉得做作。
窗外,不知何时淅淅沥沥下起了雨,噼里啪啦的打在玻璃上发出声响。
安黎站在走廊窗口,望着陶司靳的车子消失在茫茫大雨中,鼻子不由得酸了酸。
也就是陶司靳走后,她才注意到花园里那大片的薰衣草不见了,只剩下一大片荒地。
她诧异的冲到花园,看清眼前这一幕后,激动抓着追出来的吴妈,问:“这花园里的薰衣草呢?”
吴妈看了眼这时候从楼上下来的梁颖,小声回答:“被梁小姐今天早上找人拔掉了。”
安黎心底涌起一阵怒意,顶着被大雨浸透的狼藉,冲进别墅质问梁颖,“你为什么这么做?”
“我喜欢玫瑰,所以司靳说抜了他们种玫瑰,怎么?这种事情也要告诉老爷子吗?”
梁颖说到这,似笑非笑的走到安黎身边,用着只有彼此能听到声音笑道:“别过分了,要不然大家就不好相处了,毕竟日子还长着呢。我有事出去一趟,你节哀。”
安黎瞥着梁颖得意离去的背影,垂在双侧的手紧握成拳。
重新回到原地,看着雨水泥地里七零八落的薰衣草,气得浑身颤抖。
肚子这时候忽然传来阵阵绞痛,她疼的脸色瞬间煞白,手扶着旁边的大树缓缓坐在地上。倾盆大雨瞬间将她吞没,浸透了衣服。
肚子里仿佛一股热流在往下缓缓流动,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她在逐渐体内脱离。
这时,睡衣底下有鲜血顺着小腿缓缓流动。
看到这些血,她惊得脸色煞白。疼痛让她失去意识,最后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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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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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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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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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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