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颜你别吓我!你醒醒!”
“来人呐!把门打开!快把门打开,这里有人昏过去了!出事了!快开门!”
刹那间的震骇之后,醒过神来,就是极端的恐惧、害怕,说不出来的心痛。
徐烟抱着秦颜,拼命想要将人揽到怀里,让自己的体温能稍微温暖一下秦颜,想要让她醒过来。
伸手在门板上用力的拍打着,一边拍,一边叫喊着。
嗓音从沙哑和哽咽,到慢慢克制不住从抽泣出声。
她声嘶力竭的喊着:“快开门!出事了!我的朋友,出事了!”
这天晚上又下了一场雨,雷电交加,来势汹汹。
郁南行在苏离的尽心照看下,终于醒了过来。
苏离正在给郁南行换着点滴瓶,看到郁南行睁开了双眼,他拿着瓶子的手都抖了一下,差点儿喜极而泣,欢喜的半弯下腰来,急切道:“哥!你醒了!”
郁南行刚睁开眼,眼神还有点儿涣散,盯着眼前的人看了好一会儿,才有了焦点,张了张嘴。
苏离看他要说话,赶紧把耳朵凑了过去,却听到郁南行从口中发出了一个“徐”字。
苏离的脸色就有点儿不大好看,他扭过脸,带着气愤道:“你还惦记着那个害人精呢!要不是咱之前带了个医生过来,这一回,你就是不死,也要半条命。”wWW.ΧìǔΜЬ.CǒΜ
说时,看着郁南行脸色白的跟一张纸一样,苏离又负气说道:“现在也跟丢了半条命差不多了。”
郁南行却还是固执的看着他,显然他要是不给他一个答案,郁南行是不肯罢休的。
苏离真是恨得牙痒痒,但是又无法违逆郁南行,只好说道:“她好着呢!你想要见她,也得自己好起来再说!”
一边过来,将瓶子重新理了一下。
苏离有心要给徐烟一点儿教训,把郁南行害成这个模样,就这么关一晚上,不痛不痒的把人放出来,他心里怎么也过不去,怎么着也得饿她几顿,叫她吃吃苦头。
有郁南行在,别的招是没辙,叫她饿几顿,苏离还是有信心,郁南行不会太过怪罪自己。
所以故意将话题给岔开,一边说道:“我去看看今天准备的药。”
然而,不等他起身离开,他一只手就被郁南行给抓住了。
苏离低着眼皮,看了一眼被郁南行抓住的那只手,心里知道,就算是只给那臭女人一点儿小惩罚也不可能了。
“她在哪儿?”
郁南行缓了一阵,这会儿也觉得稍微好了一点,至少能完整的,慢慢的说出一句话来,虽然还是极费力气。
苏离想要甩掉郁南行抓着自己的那只手,又不敢,只好转过身来,老老实实道:“我,我把她关到地下室去了。”
一个“了”字话音刚落,就见郁南行松开他,翻身要从床上下来。
他刚刚才醒过来,正是浑身无力,极需要好好休养康复的阶段,这么一折腾,整个人就往地板上栽去,苏离连忙错身过来扶他,却被郁南行一把力气给推了出去。
郁南行两只手支撑在床沿边上,费力挣扎得站起来,半弓着腰,连路都走不稳,却想要往门口去,去开门,去救那个将他害到这步田地的女人。
苏离就不明白了,不过是一个没心没肺,冷血冷清的臭女人,怎么就能把他一直都强硬决断,自持冷静的南哥给迷惑成这个模样!
他禁不住也发起火来,冲过去就拦在郁南行的面前,道:“我不会让你去放她出来!她差点儿害死你!关她两个晚上算是便宜她了!她休想一根毫毛都不伤,就这么把这件事给揭过去!”
郁南行深吸了一口气,他现在哪儿哪儿都疼!尤其是心脏和肺部疼得厉害,骨骼也在疯狂的叫嚣着,他没有多少心力来跟苏离多废话。
忍着疼痛,他勉强站立着,闭了一下眼睛,哑声道:“让开!”
“我不让!这事儿没这么容易就算了!”
“我叫你让开!”
就听“乒乓”一声巨响,郁南行竟是拽断了自己正当挂着的点滴,将那瓶子给拽了下来,往苏离的方向掷了过去。
他手上没有准头,自然是砸不中苏离的,一声巨响,那刚换上的,还满满当当的一瓶溶液就炸裂在了苏离的脚边,玻璃四溅,溶液也飞溅得到处都是。
两兄弟就这么对峙着,苏离的眼眶当时有压了一条红线。
他喘着粗气,瞪着郁南行:“多少年的兄弟!你为了一个女人,自己的命不要就算了,连兄弟也不要了!”
苏离吼着:“你为了她,跟自己的兄弟动手?!”
“这段时间,我一直催你,一直提醒你,别叫对手钻了空子,叫他们得了机会,你也不管不顾,就由着那姓徐的两个搞,还有,你表面上跟那个姓兰的合作,交易,实际上,也是因为那个女人吧!”
“在你的眼里,兄弟根本就不重要了!只有她,只有那个女人才是你现在眼里能看到的,会在意的,是不是?”
苏离怒吼着,脖子梗着,青筋都冒了出来,他额头上也有汗,是动了真怒了。
郁南行却只是重复着:“让开!”
“我不让!你今天要想把那个女人从地下室里放出来,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苏离的倔劲也上来,跟郁南行面对面杠着。
这会儿已经不是单单因放不放徐烟这件事争执了,而是,连日来的积压跟苦闷,一齐爆发,苏离非要在这儿争出一个高低来,在郁南行的眼中,究竟是那个女人重要,还是他这个兄弟更重要!
他瞪大了两只眼睛,直直的望着郁南行,身体挺得笔直,心口憋着一股气,脸色也是铁青的。
郁南行无法长久的站立,他浑身无力,人往地下栽去,手心用力,折断了一节指甲,稳住身形。
他声嗓却并不高昂,但每一个字都铿锵有力:“别让我再说一遍,苏离,我没那么多耐性!”
他连名带姓的喊了苏离这两个字,苏离浑身抖了一下,原本强势坚硬的,这一秒,却在郁南行逼视的目光上渐渐的退了那份勇气,他垂下眼皮,最终还是妥协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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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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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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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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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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